到公会只吃蛋糕不干事的新人是屑

作者:鹦鸽善鹉 更新时间:2019/7/2 19:38:45 字数: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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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里来了个新人,拖地长袍,高领低檐,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维贾尔眯着眼,坐在前台盯着新人平板一样的身材看了一个星期,硬是没看出其是男是女。

新人不说话,不挑事儿,安安静静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遍了待客单上所有的甜点,并且给每一个问话的服务生都打赏了丰厚的小费。

如果维贾尔开的是饭店,那还无可厚非。

但问题是,他开的是公会。

冒险者公会。

关键词应该是杀戮,交易,金钱,而不是什么贵族大小姐的悠闲下午茶时光。

总不能是隔壁甜品店派过来踢馆的?

维贾尔百思不得其解。

“您可以自己过去问。”被称作前台看板娘的瑟曦耸耸肩,状似不经意地拢了拢蜜糖色的长发,以便露出男友前些天送给她的纹章发夹。她年轻,漂亮,笑容暖如蛋糕上雪白的奶油,在公会工作了五年,每年收到的情人节糖果都足以淹没整个大厅,当这朵鲜花终于落足于土地上时,着实伤透了一众无知少年的心。

七点五十九分,公会即将开门,基础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身着职业装的女性们有说有笑,用羊皮纸写就的任务布告钉了满满一墙壁,空气里泛着草木油墨的书卷香。

“瑟曦——”维贾尔讨好似地凑了过去,他长得不错,过了少年朝气的年纪,最擅长披着成熟男人的伪装勾搭那些青涩少女,并享受着被她们追捧的优越感。

可是瑟曦不吃他这套,女性身经百战,应付上司得心应手,她挑着眉头挪开凳子,极不客气的将维贾尔推出了前台:“老板,那人给我的小费已经是你开的工资的三倍了!”

台阶吱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手肘撑着扶栏,头发蓬乱,困意连绵,手提一张便携式折椅,见状,嗤笑一声,获得维贾尔扔过来的羽毛笔一根,用双指夹住,末了,在掌心灵巧地转了几个圈。

他慵懒地像是没了骨头,眼睛半睁不闭,趿拉着脚步,浑身上下透露的都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颓唐。宽松的上衣,卡其色的七分裤,露出脚踝,拖鞋断了半截,踹在檀木精心制成的浮雕大门上。

铛——

八点。

皇都的钟楼准时敲响,空气中缓慢坠落的浮尘被如潮水般涌进大堂的喧哗搅动,术士,剑客,神职,重骑,人类,非人,或单或团,吵吵嚷嚷,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男人逆着人流,找了个阳光正好的位置,瘫在折椅上,充当了个门神的职位。

维贾尔眯着眼,口哨吹得山路十八弯,单手撑身跳出前台,走到男人旁边蹲着,耳上夹着男人递给他的羽毛笔,嘴角一提,笑得玩世不恭:“我说,你觉得那家伙,什么来路?”

倏如一尾平静塘沽中荡起涟漪的鱼,深色袍角滑出阴影,新人顿了顿身,用两根手指提起几欲触地的长袍,这是个极为女性化的动作,尽管在避免尘灰沾身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显著功效。

她,应该是“她”,左右撇了眼躁动的人群,径直走进公会,寻至自己曾经的位置坐下。

一动不动,仿佛那一处的时间被独自摘出世界之外,连空气都趋于凝固。

男人扭了扭肩膀:“没有魔法波动。”

维贾尔赞同:“没有。”

“也不像是种族天赋。”

“不像。”

“应该是女的。”

“女的。”

“平板。”

“平板。”

“您能不学我说话吗?”

“您能少去勾搭被我骗过来的姑娘吗?这星期奈特那里多了六个有变态的投诉了,人好容易混上国家安保团大队长就是为了给您擦屁股的?”

维贾尔简直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毛病,要说年纪也是老大不小了,在好看的皮囊里能算的上万里挑一,好好整理整理,又是一个一表人才的梦中郎君,偏偏成天蓬头垢面,遇到个长得过得去的姑娘就喜欢上去搭讪,也说不准他想做什么,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奈特恨不得亲自过来抓人。

谁叫人家曾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惹不起躲不过,他想充当废人,也真没人能扯着他的耳朵叫他别辜负了大好人生。

他试图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这家伙居然死鱼装睡一动不动:“西泽渊?喂?你睡魔转世?别睡了!”

死鱼把旧友的投诉当做耳旁风,翻了个身,试图让阳光照得更均匀一点。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自己去问。”

熟练地转移话题。

“人执着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不是始乱终弃,闹的人家小姑娘上门捉奸。”

“我对平板没有兴趣。”维贾尔大声声明自己的性向问题,“这就像说男人不行一样!你这是诽谤!”

该话引得一大片不明真相的男性围观群众点头赞同,并纷纷收获了女性同伴一致的怒目而视,关系好的瞪几眼就算完事,长得对不起父母的那些只怕少不了一顿毒打。

维贾尔转眼又去看那新人,这姑娘稳如泰山,万物皆视为蝼蚁,无论是浑黄段子还是枪斧械斗好像都不值得其侧目,端的是岳峙渊渟,若不是桌上的茶水一直在等比例下降,他甚至会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坐着睡着了。

西泽渊懒得等,维贾尔的选择恐惧症已经到了如果不做兰德心理测试就不能确定今天到底是喝摩卡还是喝拿铁的地步,让他自己做选择比杀了维贾尔还艰难。他一脚踹上公会老板的屁股,把维贾尔蹬出三米远:“快去!”

维贾尔堂堂一八尺男儿,除了还是个尿床的毛头小子的时候被爹妈打过屁股,何日受过这种屈辱?奈何自知武力比不过西泽渊,敢怒不敢言,只得清清喉咙,理理衣襟,熟识的冒险家打着呼哨给他助威,维贾尔充耳不闻,堂堂上任讨伐魔王的勇者队伍副队长,怎么会败在向陌生人搭讪的路途上。

他气定神闲地大步走到新人身边,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新人略略抬头看他,从肩膀落下漆黑的发。

一双鸦羽似的眸子,是无数个淹没了群星和明月的夜晚熬制成的产物,带着野兽的掠食性,隐逸着锋锐的利爪。

“有事吗?”

她说这话时维贾尔的脊背倏地冒出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脖颈发冷,麻痹的指尖微微颤抖,没有风,冷意却从头顶倾盆而下,将他淋了个透湿。

维贾尔的第六感平日永远不在线上,无论怎么求神拜佛都没法逆天改命,毕竟玄不救非是世界公认的不变真理。

唯有真正迎来生命危险时,它会突然现身,敲锣打鼓,警铃大作,救他于水火之中。

从未不灵验过。

“我只是想问问,”他默不作声地拿下了羽毛笔,于空中划出一道长弧,绿色咒术支离破碎,洒下荧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一个请求。”少女——对,她的确是少女——摘下斗篷,露出一张略带着婴儿肥的精致面庞,黑发黑眸,古朴质雅,“我想,寻找神明。”

“什么?”维贾尔一愣。

“寻找神明。”少女执着的说。

“让我确认一下,”老板踟蹰道,“你想找一个,对你来说神明一样的人?”

“不,他就是神明。”

维贾尔总算明白了。

这不是隔壁甜品店派来踢馆的,这是两条街以外婚介所派来找茬的。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立刻走人,西泽渊害人不浅,维贾尔不信他没看出来新人的底细,居然要自己做替罪羊。

少女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将维贾尔设下的记录咒术拖出来,这是个常用的词缀,有利于服务人员提高业务水平,因此已经广泛运用于各个第三产业相关部门。

夺取施咒主体,然后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切割,拼接,重塑成一串祖母绿色的水晶。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她把水晶捧在手心,托举至眼前,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维贾尔抽气,希望她不会突发奇想打算干点什么大新闻,比如人血涂鸦云云。

“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了?”她粲然一笑,眉眼弯弯,人畜无害。

少女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前台,她声音清脆清脆,有礼貌地向瑟曦询问了登记成为冒险者所需的条件,在得知具体事项以后愉悦又毫无防备地放下一枚金币,请瑟曦为她准备相应材料。

维贾尔清晰的感受到,大厅里的氛围在金币落入瑟曦手心时停滞了,表面上,他们依旧嘈杂,喧闹,隐藏其中缓缓流动的气势却在一瞬间聚集到少女的身上,揣测,琢磨,恶意与善意,乱炖成一锅浓稠的粥。

该死,她到底想干什么?通常那些真正涉世未深的菜鸟们都会在三天内被老手教育得服服帖帖,可这个新人绝对不是,亦或者,她压根就不是什么“新人”。

她成熟,老练,善于伪装,欺诈,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女孩轻快地来到任务栏,挑挑拣拣如同买花,因为身高不够,还得踮着脚去看更上层的卷轴。

然后她拿下了目前唯一一个,十二星的任务。

“我要这个。”任性的少女微笑着说。

她显然没有队伍,刚刚注册的等级也达不到这个任务的需求,事实上这个任务繁琐又低酬,能够提供的信息少之又少,委托人与皇家又有着些许说不清的关系,没有谁愿意接这种活儿计,他们自有来钱更快的方式。

维贾尔没有多管闲事的义务,如果少女愿意在离开这里的同时替他解决一个大麻烦自然再好不过,他是个商人,利益至上。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过了他的想像。

当瑟曦担忧地,一再提示性地询问名为黎沐之——她在登记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任务人数时,她说:“好吧,那就两个人。”

黎沐之拿着登记表走到门口,晒太阳的男人被遮了光,缓缓地睁开眼。

“陪我去找神明吧。”

黎沐之说。

西泽渊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含含糊糊的问:“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一个在旅行结束后选择的机会。”

男人咧开嘴。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从头到脚将少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你知道我一般只会答应身材比较有料的女性的请求。”

“这不是请求。”

她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你陪我去,如何?”

西泽渊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句话。

由神经直接构成的魔法联系,可以在短时间内令两人明白对方所有的念头和想法,这是把双刃剑,在这段时间里,你会被他人知晓太多秘密,即便是偶尔碎片化闪烁的记忆都将被一览无余。

[上一任勇者,西泽渊。]

黎沐之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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