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北边,有一片山脉,除了当地居住的樵夫猎人外,平时鲜有人来往。然而在樵夫与猎人之间,也流传着一个潜规则,不准踏足那座山。
传闻那座山凶险万分,豺狼虎豹遍地走,往年还有过朝廷的大军上山清缴野兽,也有人说那座山是山神爷住的地方,但凡闯入那座山的人会遭到山神爷的报复。
那座山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人们往往称呼为那座山,时间久了,也有人山神山山神山的叫,于是“那座山”与“山神山”便成为了那座山的称呼。
然而就在这百般禁忌的山神山山腰,却有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在月色下的树林间无声地穿过,往近了一看,竟是个还算俊俏的少年郎!
赤着身子穿着一身破烂的半臂,衣服下还有一节被割开的痕迹,细的一看,好家伙,头上系着长发的布料原来就是衣服上割下来的。
衣服破烂脏兮兮的,蹬着一双快磨破底的靴子,人却很干净,皮肤谈不上白,却也不黑。削瘦细长的身形,却是一身健壮的腱子肉,腰间系着着一根长剑,剑鞘似乎也是用獐子皮新做的。
这少年郎蹑手蹑脚的,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方圆百丈毫无人迹啊,不知道这少年郎在做什么。
这少年郎姓莫,名问剑,便是前些时在洛阳城外浊河之上,与天下第一高手,剑圣艾长生一战的人物。战后艾长生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要说当今天下还有谁知道艾长生下落的,大概便只有莫问剑一人了。
而这等放在哪里都高人一等的先天剑士,打败了当今剑圣夺得天下第一宝座的高手,此时却是如同蟊贼一般地隐蔽在树林间穿梭。
只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伏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中,在月光照射下雪亮的眼睛正盯着前面一个同样低矮的灌木。
过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灌木中突然有一个黑影动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竟是一个人!
“阁下不必藏匿踪迹了,出来吧,若是朋友咱便结伴而行,若是仇家咱在此断个生死!”
那黑影直立的身子,对空一拜,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周毫无动静,而莫问剑伏在地上脸上却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这厮究竟是何人,莫问剑原本以为便只有自己一人能寻得剑圣艾长生的住处,那还是艾长生亲口所述,没想到刚进山脚就发现这鬼祟人士,便一路跟了过来。
这穿得一身夜行衣的鬼祟人士,倒是诡诈的要紧,一路上这么诈了三次,这便是第四次。莫问剑自然是不信对方能发现得了自己,一个方入玄境破军的家伙,隔自己隔了两个大境界,能发现得了自己才是活见鬼了。
莫问剑倒是想过直接抓了再说,可是那样子难保这个狡诈的家伙会不会信口雌黄,不愿意说出真实目的,莫问剑也是闲的慌,便想看看这厮究竟有何企图。
这夜行衣人见四周毫无动静,终于确信无人,起身拔腿便跑,竟是轻功了得,踏树而行,却使的那树叶鲜有摇动,便是一路飞奔向山神山山顶。莫问剑在隔了三十丈,紧跟其后。
越过林子,还未至山顶,便看见一个院落,不是很大,方圆不过五十丈,比起一般人家还是大上几分,只是较得那富庶人家,却显得小巧的紧。
只瞧那家尚未熄灯火,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有人在说话。
细的一听,乃是两个女人。
夜行衣人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轻轻用舌头沾湿小指,然后用小指点在窗裱纸上,重复了几次,终于在窗裱纸上悄无声息地点开了一个黄豆大的小孔。
稍瞧得里面二女的模样,那人好悬口水没有留下来,连忙拿起手中的竹管,凑到小孔边缘,一口气往里面吹动。
没有烟没有颜色,半柱香时间都不到,只听得里面有声音说道。
“娘亲,我倦了。”
“便是早些歇息吧,娘这头也是晕的慌。”
夜行衣人闻声大喜,继续往里面吹气,有过了半盏茶时间,只听得里面扑通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栽在了地上。
透过那个小孔一看,里面一人已经晕倒在地,另一人也是倒在床上。
夜行衣人一拍大腿,成了!
那人从胸口取出一捆绳子,打开大门,将里面二女捆了个结结实实,这细滑的皮肤,这粉嫩的脸蛋,直娘贼,艾长生那老儿哪里修的那般福分,八十有余时还能娶到这般可人的女子,简直是教那丑豚拱了大好的白菜!
只可惜,现在都便宜某了!想不到某李志投在有生之年还能尝到天下第一的剑圣大人的女人的滋味,嘿嘿嘿!
此人,赫然便是江湖之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檐上飞李志投!
平时作恶多端,但是为人狡猾诡诈,小心的紧,三十有余却有玄境破军的本领。人长得倒也不算丑陋,却偏爱干窃玉偷香之事,加上一身轻功着实了得,至今都还没有被人抓到。
平时在外为了小心谨慎,檐上飞李志投是荤素不忌,为了防止有人知道自己的爱好,从而设陷阱抓到自己,除了他的亲兄弟外,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爱好。
又有谁想到这平日里看着正人君子的侠客,竟然是专爱有夫之妇的衣冠禽兽!
将二人捆好放在床上,李志投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一倒六颗黑色的小药丸便滚了出来,本想着再倒回去几颗,突然一咬牙,一把吞进了肚里。
嘿!美人儿,且看某今日与你盘缠大战三百回合!
“你这是壮阳药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废话!”李志投下意识回答道。
突然反应过来吓得亡魂皆冒,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回头,只瞧着一张笑嘻嘻的脸,自己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那只手,而后一块硕大的青砖在自己眼中放大……
啪——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