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青春，是什么颜色？
对于我来说，只有无尽的黑色。
其中不能够掺杂任何一种颜色，只是一点就能够让我心里防线崩溃。我的生活如同许久之前的电视机一样，没有任何色彩，除了黑色就是灰白色。
我并不像她们一样，每天能够发自内心地展露着笑容，我的内心就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阴郁。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我，我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比重特别的牵挂之物。
我曾是这么想的。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哈哈，难道我就不能参军吗？我所有条件都符合哦，而且我爸爸也支持我……”
她半眯着眼，嘴角挑起容易伪装的一个角度，单独看上去像是在微笑，但是整体却是一副落寞无比的表情。
“为什么啊？”我站在原地，望着正准备走下楼梯的她，心脏仍然在跳动着，但是那如同沉重鼓点一样的声音让我的身体颤抖着。“为什么要参军啊？”
“为什么不行呢？这不是能够好好地锻炼身体嘛，而且应该只是去三年，三年之后我就会回来的……你怎么了？”
她保持着微笑，和平时一样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样完美的微笑。
“三年……”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又要被抛下了吗？
我还以为我的心中毫无牵挂，我还以为眼前只是一成不变的黑色，不知为何，一层淡淡的灰色在某个时候覆盖住了部分黑色，而比我的黑色还要浓郁无比的黑色覆盖住了另一部分。
可如今，那层灰色要脱落了，我的心仿佛被撕去了一半，那种空虚落寞的感觉让我浑身上下隐隐作痛。
“怎么了吗？”她忽然揉了揉眼睛，望向我的手。“那个……”
“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什么，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我立刻把双手背在身后，熟练地往自己脸上覆盖一层面具。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继续往下走。
“看你的样子怪怪的。”
“是吗……”
从前的想法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脑海中，我对这些想法感到异常的恐惧，但是我却控制不住，仿佛大脑被控制了一样。
我以为我早已摒弃了这些想法，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它们只是藏在了我的心中，因为某些人或物而暂时消失罢了。
如今，它们再次出现了，开始主导着我的身体，我的大脑，让我疲惫不堪。
我所牵挂的人，最终还是要离我而去。
或许这就是我的心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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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
“做了吗？”
一群女生，围在我的身边，准确的来说是围在我的同桌身边。今天，夏昭依然是这么的受欢迎。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
女孩子的话题总是围绕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化妆品之类的，八卦之类的，还有男人。只是不知为何，她们的话题已经偏到一定程度上了。
“诶？”夏昭面露慌张之色，耳朵尖泛起一丝潮红，淡紫色的瞳孔闪烁着，时不时的瞟向我，似乎是在求助，但是那可爱的样子让我都有点被迷住了。
“做了吧，肯定做了吧。”女生们兴奋地讨论着，似乎在这个并不封建的时代，对于这些话题一点都不需要避嫌。
“若若……”夏昭又在小声地求助。
“做什么？”只是我还没有能够理解她们话语中的特异性。
“就是那个啊。”旁边地女生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腰部，脸上的笑容有点可怕。
哪个？
我的心中似乎想象不出她们所说的东西，或者说事件。所谓的做了，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是做菜吗？做菜的话，在我的认知中夏昭应该是每天都有做的，毕竟是社团活动的一部分。但是看她们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讨论做菜啊？
在我更加迷茫的时候，只见夏昭脸色一红，十分无奈地轻点这头，那副娇羞的样子，似乎是十分少见的表情。可能只有在白言面前才会露出这副样子吧。
“舒服吗？会不会觉得很痛？”女生们继续问道，问题越来越奇怪，更是让我一头雾水。“快说说感想。”
“你们自己去体验啦。”夏昭一副“不能再透露更多”的表情，双手挥舞着。
隔壁一些男生竖起了耳朵在偷听着，那副头顶着问号的样子，似乎也不太懂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啊，其实我和男朋友也做过。”某个女生一脸害臊地说道，迷之话题仍然在继续。
“什么感觉的？”
什么感觉的？
我狐疑地望着她们，似乎还是不能够理解她们所说的东西。难道是我知识补充得太少了？还是失忆让我的部分知识丢失掉了？
“啊，第一次啊，感觉有点可怕。”
夏昭一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蛋依旧泛红，似乎光是这个话题就让她娇羞无比。
第一次？有点可怕……难道是那个？
周围的女生们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我趁机戳戳夏昭，小声地问她。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似乎是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夏昭的脸更红了。
“就是，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夏昭扭扭捏捏的，仿佛是什么很害羞的话题一样，这个时候，我大概能够猜得出来了。
感觉我自己的脸也有点发热。
“就是，就是男生和女生，sex？”
所以说为什么是问句啊？
“原来如此……”原来什么第一次，可怕之类的都是在说这件事情啊……
不对，高中生讨论这些真的好吗？太不健全了这本书绝对会被禁掉的！
“小昭小昭，你是什么感觉的？”
问完另一个女生，她们又把目光投到夏昭身上，夏昭红着脸还是透露了一些。
“嗯~就是好厉害之类的……”
感觉我能够想象到白言露出邪恶的表情然后把可怜兮兮的夏昭推倒的场面了。
“哦！”周围的女生纷纷点头。
夏昭交叉着腿，视线飞快地转移着，感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又增添了几分红色，看上去很有诱惑力。
“对了，话说你和你家男朋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情侣呢。”话题十分迅速地就转移了，不愧是她们。
“诶？”夏昭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
“看起来就像是暮年夫妻一样。”
那是什么鬼形容词啊！
“那么要怎么样才会像情侣一样？”夏昭意外地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似乎她也很想做出一些改变的。
虽然我不知道夏昭和白言之间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一起，但是过程应该是十分的艰辛的吧，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夫妻）呢。
“比如说大胆地在学校接吻？”
那会被老师警告的吧……
“似乎也有过……”夏昭喃喃道。
没想到居然有过经历啊，真大胆呢。
“在他面前更加娇羞一点？例如要牵手的时候先是躲一下什么的，拥抱的时候半推半就什么的。”
好像是有点道理。
“是吗？回去我试试。”夏昭十分认真地记笔记。
“相互之间多发点信息之类的。”
“有啊，每天都有。”夏昭说道。
“内容是什么？”我问道。
“今晚吃什么菜。”夏昭回答道。
“这也太没有情趣了吧……”周围的同学纷纷吐槽道。
“当然要发早安晚安之类的吧。”
“我们就住在一起，发了也没用吧。”
夏昭讪讪地笑着。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聊。”感觉我很难插上话，这个时候去厕所洗把脸，或许她们的话题就变了。
刚从后门走出去，就碰到了白言。
他站在走廊，在班里往外看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正站在栏杆边，望着一楼正在打球的男生们，手里拿着一罐MAX咖啡，还边喝着一罐黑咖啡。
上周末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我没有主动去搭话，打算直接绕过去。
“别走。”他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干嘛。”我也走到栏杆边，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楼下，时不时地抿一口咖啡，那样子就像是上瘾了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喝咖啡上瘾的人。
“上周末，我好像说得太过了。”
我还以为他要威胁我什么的，结果还是在心心念念着上周末的事情。夏昭早就和我聊过了，我也不在意了。
“没事，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
我把发丝撩到耳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我一直在追着他问，他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对不起。”
我望着他，似乎对他的这句话过敏般，鼻子莫名其妙地变得难受了。稍微咬了咬嘴唇，深呼了几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没事，反正已经过去了。”
他望向我，无神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感情，但他嘴角却是上挑，露出一个寂寞无比的微笑。
我却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的眼泪在某一刻决堤，转过身，我朝着厕所的位置走去。
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对他产生出了某种奇异的感情。这种感情并不是爱，也不算是喜欢，明明觉得挺简单的，但是某种意义上却又复杂得说不出名称。或许是好感，但又不像，因为每次见到他露出那副表情我都能够很明显地感到莫名的悲伤。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
厕所外过道中，我忽然被他从背后抱住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挣扎不了，原本想要喊出声，但却只是哽咽。
为什么呢？这个怀抱为什么这么熟悉呢？明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第一次，为什么已经忍住了泪水最终还是会决堤呢？
“一会，就一会。”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熟悉无比的声音与台词让我的大脑陷入混乱。
不知多久，他总算是松开了我，脚步渐渐远去。
我的手中不知为何多了一罐MAX咖啡。
我望着这罐咖啡，内心陷入了一道选择。
这是给我的，还是她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