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三五邀约,结伴而行往贩售广场的方向前去了。人群逐渐散开,公告栏前逐渐空了。四人见状来到公告栏前面。这上面贴的东西五花八门,不仅有从贵妇发来的官方通告,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广告,以及通缉令、征婚令、租房信息等。由于当加尔人大多不识字,因此除了官方公告以外,其他的大多都是以图画形式展现出来的。
罗威往最上层贴着的通缉令一栏看过去。果不其然,他在通缉令上找到了自己的照片。一个黑色的箭头插在他的脸上,标注着“100000”。不过似乎是有顽皮的孩子,在他的脸上画了两个鸭蛋,还在他的头像下面画了一个裙子,煞是可笑。
他们知道我长什么模样,这是当然,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拉菲亚的模样,否则她也会出现在这上面的。不过沙漠地区的人们并没有把这个通缉令当回事,从这上面横七竖八的画痕就看得出来了。
“罗威,”拉菲亚小声问道,“你看,这两个的悬赏金比你还高呢!一个是500000,一个是700000,什么人的赏金能比你还高啊?一定是无恶不作的滔天大盗吧!我看看,呼——”
拉菲亚窒息了。她的颜色逐渐褪去,整个人的面色变得死灰,如同一座大理石雕像。在那两张通缉令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的呼吸就停止了。她的世界开始破碎,一切为美而造设的词语纷纷褪去颜色,一切流动的音符都在她脑子里打成一片死结。
通缉令上的是两位女性。其中一位生着异色瞳,一赤一黄,而另一位则是粉色的双瞳。朴素的黑发,却有着使一切颜色黯然无光的美丽。言语在她们的面前已经失去了描述的能力。当一个事物达到极致的时候,它本身便成为了一种概念,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而在通缉令上的两姐妹,已经超越了美这种局限于人类主观性的概念,成为一种客观性的永恒存在。她们即是美,美即是她们。
“呵,在这西方五十国内,她们两个,”罗威愤愤地说,仿佛自己输给了他们,颇有不甘,“确实比我名气更大,也确实更应该被抓住。她们是一切动乱的元凶。如果不是她们,如今的五十国还是一个强大的联合王国,绝对不至于在公国的铁骑面前束手无策。”
即使是在通缉令上,她们也是如此地美若天仙。传说中,画出这副通缉令的画师是在梦里受了两位少女的诱惑,朦胧之中见到了她们一面。然而,在看见她们的时候,他的生命力开始被这称作“美”的元素吞噬殆尽。这个画师多年来习得了一项特技,能在睡梦中作画,因此在自己被吸干之前,描绘出了两位少女的模样。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吸食地只剩皮包骨了。
而她们的名字,本身也带着某种玄妙的魔幻色彩。
“狐之妖女篾蝶,与蝶之妖女灼狐……哼。”罗威不屑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