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上的活鱼看见人类举起菜刀时是怎么样的心境呢?待宰的羔羊看见同伴一个个被屠宰刀切割又是怎么样的心态呢?
此时的达尔克正如上述的动物一般,无法动弹,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只能眼睁睁看着紫色的血液慢慢靠近自己。
“嘁!……”
针管直接刺入手臂的血管之中,魔物的血液一口气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啊……我的……手…”
“是不是非常兴奋,非常地愉悦呢?!”男人近似发狂一般的喊叫让人直哆嗦。
“等等…不…那些血正在…好难受…我…要死了…要死…”
魔物的血液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通过人类的血管不断扩散,不断奔跑,直窜达尔克的全身上下。
本身魔物的血液就与人类的血液相互排除,是不可能相互存在的东西,自然会产生激烈的排斥反应。
“啊!!!!!!”
激烈的痛苦让年龄尚小的男孩发出惨烈的叫喊声,极度接近到了发狂,发疯的地步。
“我的…心…好痛…不能呼吸…”
“血液…好像…不能流动了!…好痛…啊!!”
“为什么……救救…我…我不会反抗了…”
极大的排斥反应产生了巨大的身体反应,男孩痛苦地一直叫喊着,摇头着,不断地用自己的脑袋撞击身后的木板,发出巨大的“砰砰”声。
而身旁的男人却只是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学识者思考深奥问题一般,仔细地观察达尔克的反应,没有怜悯,也没有停止的意识,更加没有救人的打算,更多的考虑是如何将眼前的奴隶发挥到更大的作用,就是死也得有所收获吧!带来更多的实验结果和发现。
“没想到,这样的奇怪山羊能激发那么大的力气吗?”
达尔克想要摆脱脖子上的绳子,想要睁开手腕的血红铁铐,想要踢开脚的枷锁,想要摆脱脑海里的碰撞,想要……活下去…想要没有痛苦地活下去,能够普普通通地呼吸,普普通通地生活…
什么鬼屁自由,什么美好生活,什么回到自己的家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想,都是谎言,自己对自己的幻想,自己对自己的谎言,没有任何保证,力量也是,财富也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欺骗,总是幻想以后会变得更好,明天肯定是充满希望的一天,一定不会一直痛苦地活下去的……
还有的就是……玲,自己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凭什么能够拯救玲?没有自由的奴隶?毫无力量的小屁孩?
不!
只是一只可怜,渺小的虫子罢了,一文不值,最大作用恐怕就是能够成为一只怪物吧!
“我会好好听话的…”
“哼!现在才求饶?是不是太晚了?就算你一开始听话也躲不开已经决定好的命运哦!只不过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的事情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求…求你了…”
“我…要…死…求…求…”
“你……了…”
紫色的血液像是病毒一般,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向身体各处扩散,以身旁男人的视角来看。
那就是达尔克全身上下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色,肤色逐渐变暗,变得向紫色转变。
“诶?这样的变化真是少见呢!你真是回应我的期待了!”
男人兴奋地握紧的双拳,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切。
“难道说要成功了嘛?”
可是下一秒,达尔克停止了一切发狂的举动,变得一动不动,宛如尸体一般平躺在木板上。
“死了!?”
吓得男人急忙检查达尔克的生命症状。
“还好,没死…不过为什么反而没什么动静?这…!!”
伴随着男人的惊叹,达尔克的身上的紫色正慢慢退去,逐渐恢复到原来正常的肤色。
“喔噢!!!!!!!还有这样的事情!!”
“来人啊!快!来人!你们把这个实验题抬下去,记得好好看守,他还没死!经受了血液注射!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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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软弱,那么的弱小,只能这样任人宰割,难道自己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嘛?难道自己生来就是被当做奴隶?被当做实验体?
玲肯定也受到这样的痛苦吧!我没有实现我的承诺…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或许,自己最大的价值正如那个男人所言的一样吧!可能自己的肉体能给实验带来更多发现和结论是我最大的价值吧?
又或许,自己能够成为一头怪物才是他们所期望的吧!怪物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追求呢?
达尔克不知道,如果成为怪物就能得到食物吗?
如果成为怪物就能获得力量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由也能获得了?也能离开这里?同时也能带着玲离开这样了…
或许………
成为怪物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吧?
没错!
怪物才是我的命运,才是我的终点,才是我的选择。
那些什么袭击村庄的土匪!那些虐待我们的奴隶商!那些折磨我们的主人!那些杀害我们的魔鬼!不!有时候人比魔鬼更加恐怖,更加令人害怕。
什么义正言辞的理想,什么光明伟岸的愿景,通通和我这个奴隶有什么关联!
我!...
想要成为怪物!我要复仇!我要挣开这血红色的手铐,这冰冷的枷锁!我要撕裂这里的一切事物,那些折磨我们的人,杀害我们的人!一一都不会放过!一个都别想!我们的权利与生俱来!压迫者不得善终!将他们的生命毁于烈焰!
“你就那么想要获得力量,获得自由吗?”
正当达尔克的脑海里这样宣言着时,脑海里另外一种声音响起,那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所发出的声音。
“是的,我想要!我非常需要!”达尔克完全没有犹豫地回答,即使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向他发问。
“那么你拿什么来换呢?又有什么东西拿来交易呢?获得什么东西就得失去什么东西,这是一直以来的规定和真理。”
“你又是谁?”
“阿啦…抱歉,我已经忘记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呢!真是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达尔克的脑海里,黑暗之中慢慢显形一个形象。
一名身穿着由白色布条简单缝制的衣服的女孩出现在达尔克的面前(自然还是在意识之中)。
紫色的皮肤格外显眼,拥有着普通人类的五官,但比人类更加端正,犹如是被刻画出来的人物。同时有一对弯弯小角在脑袋左右两侧,掩藏在银白色头发之中。整个人就像是童话故事描述中的魔族少女,精致而美丽。
“那么失礼了,我就来个自我介绍吧!我是七恶魔之一的特诺丝,上古的存在之一。你可以直接呼叫我的名字---特诺丝就好,诶嘿!”
小小的萝莉弯腰卖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