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朋友们离开了吗?”佣人之一的阿如问道。
“嗯。”苏珊珊应了会,抬头就看到另一位佣人小雨有些扭捏地站着,发现珊珊的目光后,又强忍着不舒服站好。
珊珊看了眼她腰间紧崩崩的扣子,才想起她们还穿着这女仆装。“你们去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是。”两人应到。
换好装后,两人又回到了大厅,看到珊珊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眉头紧锁。
这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吗?
小雨识趣的离开,去厨房忙去了。小雨是刚来到苏家不久的佣人,没有阿如服侍的久,和主人们的感情也不算深原,而且阿如年龄也比她大许多,自然在处事上更加稳重。并且,不管是家主,夫人和小姐有什么事要求时,叫阿如也更多一些。
所以小雨就只好自己来准备晚餐了。
“小姐?”
“啊……是阿如啊。”
“您要喝茶吗?”
“不用了,谢谢。”珊珊也发觉自己坐在这里太久,马上站起来假装活动身体,可不能让阿如看出什么来。这件事还是先瞒住家里人吧。
但阿如是从小陪着小姐长大的人,她很快就发觉珊珊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
之前送完咖啡进书房之后,她和小雨两个人就去庭园修理花草了,回来时小姐的朋友们就全都离开。一定是在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小姐,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您的那些朋友之中,是不是有一位妖精存在?”
珊珊伸展的身体微微一滞,但她没有马上回答。
“我能感受到,那个妖精的灵力丰富且强大,她的灵核说不定能为家主的伤的治疗带来更好的效果。”
“阿如。”珊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心里的烦闷感越来越强。“我今夜狩猎的服装清洗好了么?”
直视着阿如的目光带着冷冷的寒意。
“小姐,这些都准备好了,今早已经收入到您的衣柜里了。”阿如波澜不惊地答道。看来小姐瞒住的应该是这件事。
珊珊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黑沉沉的。现在已是晚秋,夜晚来得更早。
“今晚的晚餐,我去巡逻回来再用吧,现在天黑得早,那些怨链一定会更加猖狂。”
“是,最近的各方猎人的调查,都说不太平呢。不仅是突然死去的动物尸体变多,怨链也跟增加,而且……那个节日就要到了。到时一定会产生更多的怨灵。”
“是吗……”
“那家主和夫人一会回来,用不用等您?”
“不用了,你们就先吃吧。”说罢,珊珊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即使陆小卜的事让她难过在心,不过她是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的。
她打开衣柜,很快就找到了那件水蓝色的衣裙,套上短裤和靴子,只用这样轻便的装扮就够了。
珊珊想起了学校的废旧图书馆。她早就看出了那里的隐患,可惜自身能力不足,便无法出手。图书馆中的怨链也一直没有行动,学校也不舍得拆房,她也只好放着不管。直到那名学生的失踪案件,她才肯下定决心动用关系把这个废旧的校图书馆给拆了。
那里的怨链会和城市中突增的怨链们会有关系吗?珊珊在思考这个问题。最严重的是,怨链居然会出没于白日之下,这对于要隐秘狩猎的猎人是非常大的难处。
珊珊轻轻地打开一个箱子,从中拿出的,是她所说的黑色长棍纪念物。对着其中的某一节旋了一声,再将外鞘的长短分开,露出干净铮亮的横刀刀锋。
这把刀的刀锋并不长,与传统短刀一致。刀尖平滑,正是横刀的一种。其名为“含章”,是珊珊作为猎人以来的佩刀。
她拿出一个干净的白布,擦拭着刀尖。这是父亲送给她的,最珍视的宝物。
换好行装后,便准备出发。
仅仅只是下午六点半的时间,夜色就降临了。街道上的灯全部都亮了。闹市街区的人行道上也聚满了人,加上各大店面的活动喇叭,显得更加吵闹。
珊珊要避开人群巡逻,想找个没人的地上,跃上高处,在楼与楼的楼顶间行进着,俯视着观察着地上的动态。
只有她一个人在独自巡逻着自己的区域,所以要更加仔细一些。
由于每个晚上都在反复的进行这一项工作,所以她早已熟悉这一块的所有地型,楼房高度与密集程度,现在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隐蔽的路线。
只见她熟练地在两个建筑的黑暗夹缝间,跃上了两边的雨蓬,再快速地以墙外壁的装饰条为脚踏,向上抓住屋顶女儿墙的栏杆,踩入墙壁在空中荡出一圈后稳地落在地上。
珊珊拍拍手上的灰,眯着眼看着地上的灯火通明。猎人拥有夜视的能力,即使是黑暗的地方也看得清楚。
“好安静啊……看来是没什么事要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对于巡逻是没有什么耐心,只是注视着就看不下去。
大约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她现在只想快点完成快点回家。
当熟悉的气味被嗅到后,她的心情又回复到从前的状态。金色的眼瞳热切地寻找着味道的来源。
“空空——哐!”
是垃圾桶被撞翻的声音。
一个深色的怪物出生在黑暗的小巷子里,仿佛没有穿鞋的小孩,或者是长着蹼的鸭子,啪啪啪地踩着地面,摇摇晃晃地跑了。
珊珊顺着它的路线,快速地在楼顶间飞跃着。正当她跑在怪物前面,一跃而下时,它潜入影子里,钻入地下。
“啧,是会遁地的怨链么……”她睁大眼睛,看清了在影子里竖起的小小的像鸭子一样的头,在相连的影子里移动着,最后跟上了一辆大卡车。
她谨慎地飞速思考着,现在跳上藏着怨链的卡车,恐怕会受到袭击,并且,在行驶的车上也不好战斗。
“只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将怨链从影子里揪出来了。”
珊珊马上调头,跟上卡车的速度后,使用银丝,让地上行驶的卡车与楼上的自己相连。
大卡车前进的那个方向,在她的印象里,大概是前往城市快环的方向。那里人烟稀少。
“为什么不去人多的地方袭击人类呢……”这只怨链的行为似乎和以往的家伙不一样。“不过,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