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威廉嘴角上扬，朝老法师挥手，寒暄道。
“你小子！”老法师撇嘴，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真诚：“又弄坏武器了？”
威廉摇头：“不是我。”
说话间，白鸽盈盈一笑，穿过人群走向柜台，冒险者赶紧让开道路。
她将十字剑解下，连带剑鞘一起放在柜台上。
“我也是保养武器。”“
老法师不认识白鸽，见她气质不凡，出现后在场的冒险者鸦雀无声，站在两侧谁也没走，人人都是看热闹的表情。
他不敢怠慢，浊目闪现精光，将十字剑缓缓出鞘两英寸。
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任何武器，不管体积，只看这短短两寸就要分辨武器品质。
不只是冒险者，威廉也想见识一下十字剑，他同样目不转睛。
两寸剑刃雪白晶莹，寒光冷冽，照在脸颊时，竟有些刺痛。
老法师看着剑刃，吵小法师吼：“快，拿冰纸去！”
小法师翻箱倒柜，道：“拿几张？”
老法师跺脚：“全拿来，铺在柜台上！”
他目光炽热，紧盯剑芒。
蓝色半透明，带着凉意的纸一张连一张垫在柜台上，老法师屏气凝神，一下拔出十字剑。
剑刃洁白平整，宛如玉石，老法师手中，出鞘的剑肆无忌惮地释放这寒意。原本燥热的大火炉旁，气温清凉了不少。
老法师问：“剑名叫什么。”
白鸽淡然道：“白雪。”
老法师眉头一皱，看着白鸽，连攒几遍：“好，好，好…”
说了几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又拿起一个透镜，从头到尾仔细打量十字剑。
几分钟又一言不发，在场的冒险者渐渐失去兴致，陆续有三三两两叫着“再也不开”走人了。
老法师充耳不闻，抬头对白鸽缓声说：“这柄剑，借我研究几天可以吗？”
威廉知道如何投其所好了。
白鸽说：“很抱歉，明天我要参加远征，这次只是来保养武器。”
老法师急说：“店里的这些十字剑，你选一把合适的先用着！”
见白鸽不同意，老法师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白鸽说：“两个月后，入冬前。”
老法师一下子蔫了下去，威廉暗暗好笑，这两个月恐怕这老家伙要回心痒难耐。
威廉却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只注意到白鸽的十字剑，剑刃更纤细，较正常尺寸略短，应该也是为她定制的武器。
剑刃带有冰属性，白鸽的头发也是白色，不过她却没有北方人的口音。
白鸽像是发现了威廉的心思，朝他淡然一笑。
大家都有秘密，白鸽从未说过她的故乡，威廉也不会多问。只是想着，这次远征，更要注意白须。
白鸽还是按照市场价格，对保养剑刃的材料付了钱，保养这柄剑，老法师用出浑身解数。
剑还没保养完，青豆先找来了，他将一小袋药水交给白鸽，没好气道：“钱用完了，只收到这些。”
四瓶治疗药剂，一瓶魔力药剂，一块小拇指大的金色魔晶。品质确实不怎么样，药水有粗制滥造的嫌疑。
青豆说：“制药材料还能找到一些。”
白鸽摇头，威廉问老法师：“你认识魔药师？”
老法师抬头：“认识是认识，但现在制作，绝对赶不上，焙烤药草都做不完。”
威廉说：“焙烤？学徒水平？”
莉莉丝做药这种事项都能省略。
老法师不满，说：“魔药学学者，早离开红木城这弹丸之地，去大城市深造。”
威廉勉强露出笑容，他认识的那个魔药学大师，难道再回来时，就是继承红木城的时候了么？
白鸽收起药剂，说：“我还有些剩余，先这样吧。”
紧锣密鼓准备两天后，第三天的清晨，威廉早早穿戴整齐。
“小雀鹰，你留下看家。”
小雀鹰亲热地啄了两下威廉的手指，表示答应。
过了这些天，小雀鹰的羽毛大半变成天蓝色，眼神灵动锐利，聪明又听话。
但一方面威廉没时间训练它战斗，另外这次白须的队伍一直在场，和白鸽商量后，他决定留下小雀鹰。
有前车之鉴，他预知了两个月的房费，老板娘欣然接受，答应会帮忙照顾小雀鹰。
留下稚气未消的雀鹰，威廉赶往冒险者工会。
工会提供了足够的马车，有不少先到的冒险者在门口列好队伍。
看到他们的打扮，威廉忍不住笑出声。
很多人都是一身白毛。
角狼皮确实是红木城周围能找到的质量最好的皮革，在法师街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但这一次讨伐的角狼太多，本地冒险者根本无法立刻消耗掉，让角狼皮的价格飞降，大家都有钱添两件好护甲。
一行一共六十二人，连带物资一共装满十辆马车，迎着晨光，浩浩荡荡的队伍，最早离开红木城。
冒险者之间，偶尔有攀谈，威廉意外的发现走在最前面的白须队伍，人缘意外的不错，总有冒险者走上前寒暄。
保持警惕，他数清白须的队伍，十一个人。
在黑塔里受伤的法师和剑士，都不在其中，人数却比当时多了一倍。威廉只认识那些人中的老猫和利刃。
“三个战士，两个猎人，两个骑士，剑士，盗贼…”
白鸽看了那边一眼，低声说：“我们不要挑起冲突。”
青豆：”哼。”
白鸽这边确实比较冷清，过来的几名冒险者也只是走形式，白鸽待人和善，但坐在她身边的青豆明显不合适打交到。
威廉自己，作为远征队伍里唯一的铁牌，他也说不清现在他的名声如何。
中途休息了两次，威廉终于到了迷雾林地的边缘。
深处是一片幽邃，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深处有着白茫茫的雾。仅在边缘这里，威廉便看到红木，铁树，橡树，哨兵树…形态各异的树叶遮天蔽日，或深或浅的树干扭在一起，像一张巨口，让他心中发毛。
青豆拿出地图，指着其中蜿蜒曲线，皱眉：“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白鸽瞥了一眼领头的白须，说：“所以工会认为，这片区域更值得探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