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还有‘朴莹茜’上传了一张照片到相册‘画稿’中,11:55。】
美好的中午时光才刚刚开始,朴莹茜的相册里又多出了几张崭新的画。我把电量仅剩下20%左右的手机关机,收进校服裤的口袋里。
当下时间是11点55分,但今天的11点55分却与往常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
我的头发迅速变长,我的身体骨骼也逐渐由标准的雄性身材偏向雌性——我的怪病早在11点55分就已经交替了周期。
是的,平时我明明是在12点10分才头发变长变伪娘的,然而我今天却提前了十五分钟!
这是为什么?
在纳闷之际,一声午休铃送走了老师和同学。而我这次也没有选择在教室里待着度过午休时光,而是和他们一起出了教室。
星期三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社团课’,社团课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有社团活动的人去社团活动,没活动的人就在教室里上自习。
而我作为后者,显然是要将美好的下午时光全都奉献给社团的。
说起十中的社团,那可真是百花齐放。不过在这万花丛中最绚丽的一朵,还要当属十中的枫叶音乐社。
枫叶音乐社,成立于建校52周年,截至目前已经陪伴母校走过了七年的风风雨雨;在这期间枫叶音乐社为学校立下过悍马功劳,在社员们的不懈努力、奋斗坚守下,音乐社成立以来斩获的市级、省级甚至全国级奖项不胜其数,几乎每次学校举办大型活动或演出,枫叶音乐社都是被重点邀请的对象。
在十中大大小小差不多三十多个社团当中,如果枫叶音乐社称第二,那么没有其他社团敢称第一。
而每逢周三的社团课,便是这号称‘十中最强社团’的枫叶音乐社训练的日子。在这一天,数不胜数的热爱着唱跳RAP的社团成员将会奔赴训练室,开始庄严的社团训练......
个屁。
眼下这间空荡荡的教室,也就是枫叶音乐社的活动室中,没有乐器也没有麦克风,甚至连个乐谱架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课桌和两张椅子。
“所以说,我们今天的社团活动也是社长和副社长聚在一起吃午饭外加闲聊发呆?”
中午12点30分,闲来无事的我只好打开手机翻漫画看,而与我对坐的这位蓝发异性正一片吃着她刚从学校食堂里买回来的午饭一边吐槽。
是的,整个教室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啊嗯,应该是了吧...”我点头表示肯定。
“亏你还敢点头!咱们这可是音乐社耶社长同学!堂堂十中枫叶音乐社,一天到晚社团活动就只有午餐午餐加午餐?!”对坐的蓝发美少女不知怎么的忽然激动地站起来,用她手中筷子的末端狠狠一敲我的天灵盖:“而且更关键的是,参加社团活动的一直都只有社长和副社长两个人!身为一社之主你就不感到愧疚吗?!”
“嘛,可别小看午餐聚会的作用嘛,像吃饭这种家常便饭的活动,往往是最能拉近社员之间的近距离的嘛...”
“鬼才信你的鬼话!”
冲我大吼大叫这位美少女叫邱之桃,是音乐社的副社长,虽然年龄比我大出整整一岁但是与我属同一个年部。
我寻思鬼这种生物本来就能听懂鬼的语言,所以副社大人这句可能有些不妥但是我没敢反驳,因为怕被婊成杠精。
如你们所见,我是号称这所学校里最牛逼的社团:枫叶音乐社的社长。但实际上我本人是从后勤部转过来的,不擅长任何一件乐器,我能当上音乐社的社长纯属巧合。
所谓后勤部,就是一天到晚啥啥也不用干,开学的时候收收社团费要放假的时候通知各位社员开开总结会之类的一个部门,说白了就是给社团打杂的“底层工人”。然后只因为上一任音乐社的社长是我小学时代的死党,我才误打误撞代替他接管了这个社团。
然后,枫叶音乐社的现状大概就是这样了,社员们基本都是幽灵,加社以后稍微活跃个几天就立刻潜入深海;再加上之前做社团指导的音乐老师被校长卸了任,管理模式大不如前,故现在社团教室里只有我和副社两人。
“唉...”吃罢午饭,邱之桃一边收拾餐盒一边小声抱怨:“你最近怎么这么颓废了呀社长?整天就知道玩手机看漫画,头发都长得和女孩子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去剪剪...”
“什么叫‘最近怎么了’?我本来不就这样子。”
邱之桃迟疑地瞥了我几眼,最后叹了口气,道:“唉,果然是因为家里的事吧...说起来社长你也怪惨的。”
我想张口但又没什么话可说,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话说...你那个邻居对你怎么样?会不会经常欺负你之类的?”
邱之桃的口气居然变得柔和了下来,难道是我的错觉?
“还好吧,我俩平时谁都不搭理谁的。”我活动了一下脖子:“那个女孩喜欢画画,一到家就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出来,我平时跟她没什么交集的。”
邱之桃若有所思地摆了个“哦”的口型。
“对了,说起画画,我听说有个在十中上夜校的女生,因为上课画画和班主任吵起来过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她。”
“嗯哼?有这事么?”
‘夜校’、‘女生’、‘画画’这三个元素勾起了我的兴趣。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去老师办公室问题的时候有听到几个老师在一起谈论这事而已。”邱之桃捋了一下自己亮蓝色的长发。
见邱之桃的消息很不确定,我便也没再往下问什么。虽然我和她表面上关系比较近,但实际上和她相关的一切好像都与我没太大关系。
“呐,反正你也是够惨的了,我要是你的话,干脆就和家里面商量搬出去住算了。”说着邱之桃向我瞥来同情的眼神。
喂喂!干嘛用一副像是看非洲饥民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也就那样吧,其实还可以...”虽然心里对邱之桃的眼神很反感,但出于对方是女孩所以我还是客气地替自己辩解了一下。
“哎,话说社长,”
忽地,邱之桃就像灵机一动想出了什么好点子似的,身体往前挪了挪:
“我看你最近经历的事情挺多的,要不...我给你占卜一下?”
嗯哼?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