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当一个女孩问出“要不你提个建议?”的时候,其实她们想表达的意思都是“限你在最短时间内想出让本宫满意的提议,不然的话,哼。”说白了就是强行把提建议的责任揽在同行的男同志身上并且牢牢抓紧个人享受权,提不出她们觉得好的建议的男同胞就等着被骂差劲吧。
所以我上哪儿知道这小公主的喜好啊淦!
首先吃喝啥的先PASS了,因为我猜她一点也不饿,而且作为男性跟女孩子出来玩二话不说就提议吃饭啥的简直不要太没排面;网吧也PASS了,因为带人家一女孩去那种电子竞技猖獗的地方总觉得很奇怪——等等,要不然去电玩城?喜欢打街机的女孩貌似也不少。
“哎,要不打电玩去?”
“唔,不想打。”
结果被朴莹荷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果然我就不该提任何与电子竞技相关的话题。
唉,那又能去哪里呢?虽然我知道朴莹荷作为一个画漫画的,肯定对动漫啦二次元啦之类的感兴趣,但是放眼望去整个江宁市没有一处类似秋叶原的地方,所以就算她感兴趣也没办法——唉,好不容易搞懂她的喜好却还是没办法...
“唔,对了,我想到一个。”
就在我为筹划下一步去哪儿感到困惑时,朴莹荷忽然打了响指,表示自己有想法:
“要不,去打台球?”
公主的命令已下达,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拉着人家找台球馆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打台球?”
“因为人家从来没去过嘛,想玩玩新鲜的啦。”
靠,亏我还以为这个朴莹荷除了画画以外还有其他体育方面的兴趣,果然是想多了。
“那你会打吗?就去那种地方。”
“你教我不就可以咯,”朴莹荷倒是一脸轻松:“你们男生不应该都会这个嘛——欸,难不成你也不会打台球?”
我没搭理她的问题。事实上台球这东西我勉强还算会,记得初中毕业那年我们全班男生张罗着出去玩,一帮小子网吧打腻了想找点新的乐子,于是就去了台球厅,我的“台球技术”就是在那天被我朋友们教会的。
“喂喂,我在和你说话耶,你到底会不会呀?”
“会啦会啦——别吵了行不行,让我安静一会儿。”
“哇,女孩子说你两句你就嫌吵,果然是直男。”
“又嘲讽直男!”
闲话到此为止,我拉着朴莹荷去了万达商场里一家新开的台球厅——果然,遇见找不到和娱乐相关的场所的情况,去万达就对了——考虑到朴莹荷在台球方面是个纯萌新,而且依她这性格很可能玩着玩着就厌倦了想换别的地方,所以我只开了一个小时的台球桌。
“哗——原来台球厅里面是这个样子的欸。”
朴莹荷像个好奇宝宝似地打量四周,我带她走到球台旁,顺便取了两支球杆——拿球杆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朴莹茜那根打人用的棒球棍,然后我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说不定可以趁现在报复一下——
“嘣!”
如此想着,我举起球杆用最细的部分往朴莹荷头上轻轻一敲,虽然尽可能控制了力度,碰到她天灵盖的瞬间还是发出了嘣一个清脆的声响,只是听起来就觉得很痛。
“啊呀!”朴莹荷捂着后脑勺一声尖叫:“你干嘛呀!突然打我头?”
“问朴莹茜去——好啦,我教你打球。”
报复计划结束,接下来顺理成章自然就是教她打桌球——So,何晓南向你发出了台球邀请,接受or拒绝or和台球一起打何晓南?
“打台球嘛,大体动作就是身体下弯,球台保持水平,然后伸出左手,四指平铺在桌面上但是要翘起大拇指,”何晓南老师开启教学模式:“这样一来你的左手就能形成一个支架,再然后就把球杆放在你的‘手指支架’上,想打哪个球就打哪个球。”
“嗯...这样?”
朴莹荷拿着球杆趴在台上歪头瞧我,她的动作虽然一看就知道很不标准但大体上都算正确。
“对,差不多就这样了,你随便打个球试试看。”
为了降低难度,我直接在朴莹茜面前放了个球,要不然怕她够不着。
朴莹荷学着我刚才教她的动作击了球,在她击球的前一秒,我本来信誓旦旦地以为都教她到这里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当她手中的球杆与桌上的球碰触的一刹那,我发觉我想得太简单了。
“嘭!”
声如惊鸿的响雷,形如飞朔的电光,只见那球脱离了地球表面,不偏不倚地朝我飞来!
“卧槽!你这——”
剧烈的球速根本来不及我反应,当我身体的运动神经准备抬起手臂保护面部时,眼眶部位的痛觉神经已经开始作用了。
是的,这球不仅不偏不倚地朝我飞来,还特别灵性地正好砸到了我眼眶上。
“啊,你没事吧?”朴莹荷抱着球杆低头看向我。
“你觉得我有事没事!那么大个桌球飞眼眶上你觉得有事没事!”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哈哈...”
回想当年,在“杀人网球”这个梗在网络上传得如火如荼时,愚蠢的人类并不知道,有一种球从坚硬程度上讲简直比网球还要为杀人而生。而且相比网球,这种球类运动更能杀人于无形之间,因为打网球你起码能从对手的挥臂动作幅度上看出球的力度,但这种球,在对手没出手时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球会飞向哪儿...
没错,就是台球!这种用硬质聚酯材料制成的、菜刀都劈不开的超硬球才真正配得上“杀人”两字!不要觉得你离球桌远一点就没有生命危险,其实只要你的对手稍微一挑杆就能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果然,比起桌球什么的,朴莹荷显然更适合当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