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诧地后退一步:什么鬼?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梁新月吗?
“怎、怎么了吗?何晓楠同学?”
也许察觉到了我的震惊,梁新月立刻用十分谨慎的目光把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是不是因为我...?”
“呃!不不,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你很漂亮而已,”考虑到梁新月的性格,我马上开口解释以防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真的。”
“啊,我...?真...?”
仿佛是因为晚霞的衬托,梁新月精致的面孔立刻浮现出无与伦比的红润,从脖子到额头,整个脑袋没有一处是不红晕的。
“谢、谢谢你!何晓南同学!”紧接着梁新月朝我十分夸张地一深鞠躬:“我还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我...总之!谢谢你!真的谢谢!”
“呃...没关系?”黑发女孩的突然道谢搞得我好生尴尬:“没关系嘛,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嗯嗯,只是一句实话而已。”
黑发女孩抬起脑袋,眼里竟然闪烁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泪,也许是太激动了吧。
“我、我太激动了,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何晓南同学了,呜呜...”
我下意识地往肚里咽了口唾沫,虽然眼前的梁新月很可爱,但当下的情景惹得我好生尴尬啊!这标志性的差不多只能在羞耻轻小说里才会遇见的桥段是什么鬼!差不多已经到了找个地缝都能钻进去的程度了。
不过,她这幅打扮是何时开始的?下午上课时我分明还记得她耷拉个脑袋前刘海长得能遮眼睛...等等。
等等!如果说发型什么的还能通过自身改变一下那脸上的雀斑是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的?难不成她也...?
“呃,梁新月,冒昧地问一句,你这打扮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新月低下头怯怯地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下午生物课上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了...”
卧槽,只睡一觉就变样了?这难不成真是?
“啊,说起来,何、何晓南同学好像也...”说着,黑发女孩很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瞥到别处:“上午见你还是短发,下午就忽然变成长发了...”
“你能看到我身体的变化?!”
震惊使我不由得一步踏前,但我这突兀的动作吓得梁新月赶紧一缩身子:
“啊!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一定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
我大张着嘴巴搔搔头皮:又多了一个世界线人格迁徙症患者!
......
鬼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安顿好梁新月的,这个小女生好像受惊的野猫,不停地鞠躬冲我道歉拦都拦不住。
总之,我现在回到家,坐在客厅餐桌旁的木椅上,啃着手里的馒头。
“哈?又多了个患者?”
对坐的朴莹茜刷地上半身就倾斜了过来:“为什么呀?那个什么‘世界线人格迁徙症’的患者一直都只有我们俩吗?”
“我哪儿知道老天爷又抽什么风...总之就是又多了一个。”我无意义地用筷子戳打面前的餐盘:
“话说你能不能别总把上半身凑过来?想给我一发洗面奶就直说——欸等等,就你那波峰波谷还想洗面奶?拉倒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胸前那俩东西有多沉。”
“我胸才不小!”朴莹茜的脑袋立刻涨得通红:“我胸才不小!我还没过18岁潜力大着呢你懂什么!胸部一直到25岁才停止发育呢你又懂什么!”
“哦,那你是承认想给我一发洗面奶咯?”
“呸!给谁也不给你!臭直男!”
喂喂!我说你朴莹茜怎么也学着朴莹荷开始嘲讽直男了?再说这和直男有啥关系做男人不就应该时时刻刻都具备一种名为“在?看看$%@#&”的求知精神吗?
“好啦好啦,懒得跟你吵。”朴莹茜一脸不悦地把身体撤了回去:“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新患者是谁?”
“是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叫梁新月。”我边解释边夹起一片丝瓜塞进嘴里:“人家是今天才刚刚出现的症状,之前我从没察觉到。”
“你确定是今天才?”
“嗯,很确定。”
“那她为什么会患上这个病症呀?你知道原因么?”朴莹茜冲我好奇地一歪头。
我瞅着朴莹茜思考了片刻,闭上眼睛:“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猜...大概是和你一样,‘迷失’了吧。”
“废话,我说的是具体原因。”
“嗯,这个嘛...”
我右手张开五指慢慢地从前到后梳了一遍头发:“我就简短点说吧,梁新月这个女生是我们几乎全班人的霸凌对象,所以,我猜她应该是被霸凌久了开始自暴自弃,于是迷失了吧。”
“哈?!霸凌?!”朴莹茜又一次拍桌而起:“我的天!霸凌这种现象中国也有?!”
我很无语地瞥了一眼朴莹茜:全世界哪儿都有霸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