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幕间(2)

作者:潭沫 更新时间:2020/1/18 19:45:18 字数:2030

【难道说,哥哥害怕回忆起我?】

“......”

【因为害怕,所以不想承认?或者哥哥,你在愧疚?】

“哥哥,在愧疚吗?”

“啊!”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渗满了汗珠,一直延伸到后脊骨,凉飕飕的痛。

我...我刚刚梦见的是?

毫无疑问,那位白发女孩有来骚扰我了,但不知为何,仿佛刚恢复清醒大脑就自动把梦里的一切记忆都清空了,我甚至想不起任何对话哪怕是半个字也好。

心脏咚咚直跳,但我的四肢却如同缺氧般钻心的酥麻,好像刚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舒缓片刻,我抬起手翻出垫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荧光绿色的电量灯在我眼前忽闪,提醒我赶紧想办法喂饱它。

瞟了眼时间,原来才只3:15而已。如果没记错,我和副社是两点十分才踏进梁新月家家门的。刨去寒暄+洗漱浪费的时长,我满打满算进入睡眠状态也只半小时不过。

我找了几张纸巾,擦去皮肤上的水珠又检查了遍床单被褥,确认它们没有被我的冷汗沾湿后,我松了口气,又无所事事地躺回床上——幸好没弄湿人家被子,不然简直太丢脸了。

被提问捂得暖洋洋的被褥挥散着淡淡的香料味,似乎这创举是刚从家具城搬回的,还没用过多久的新货。我左右翻了几次身,硬是睡不着,明明一小时前还困得要死仿佛能睡三百年,现在却一点想休息的欲望都没有。

大概因为流了太多汗,我不禁感到有些口渴。本来还寻思克制住想喝水的欲望赶紧催眠自己的,但人类的感官就很奇怪,越告诫自己转移注意力就越是惦记。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克服身体的懒意动起身来。

下床上了个厕所,被温热的水流抚摸皮肤的触感很享受。副社那屋大门紧关着,但还能听见一小点她的鼻鼾声,睡得很香的样子。我没敢开灯,悄**地在阁楼上寻找,别说睡了,这里连只水杯的影子都没有。

唉...行吧,只能下趟楼了,来时我记得楼下有台饮水机。

我悄声翘脚地下了楼梯,毕竟除我以外,这房子里还有两位熟睡中的女孩,不能把她们吵醒了。穿过宽阔的客厅,我很顺利地找到了饮水机,倒进纸杯中时,借着窗外围微弱的光线我观察到这并不是纯水的透明色。闻起来有淡淡的柠檬香,还有少许的甜味,甚至饮水机的水箱里还漂浮着少许雨滴形状的水果颗粒——靠,柠檬百香果?不亏是富人家的女儿,连平时喝的水都这么奢侈。

接水完毕,本想尽快上楼的,但眼角的余光瞥向客厅的尽头,透过梁新月家将阳台花园隔开的巨大落地窗,上弦月显得格外明亮。我依稀瞧见那月球表面凝结成块的灰色斑驳缺口,像极了古代歌女飘荡的丝带袖,难怪总令人浮想联翩。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冰糖的甘甜加之柠檬与百香果相辅相成的混合味道,清爽解渴又不显得腻。真想再续几杯,但又怕一会儿睡觉水喝多了起来上厕所。

说起来,刚刚的梦...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想起那白发少女若隐若现的、挂着皎洁笑意的面孔,寒意就撒野似地往心口里钻。

何晓北,这个名字我听朴莹荷跟梁玖月都提起过。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说得一定是她...她还活着?

不,说到底她只是个假象罢了,至少对我而言,她的存在和一场梦没任何区别,虽然如果用“梦”来形容她,这梦未免太长久了些...啧,可如果假的不是她,是我呢?

初中那些年的我遗留下的晦涩难懂的问题,也许成长到今天也不会有人告诉我答案...但事到如今有一点我已经很确定了,那就是,我以为自己早就走出了那段阴影,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我的“世界线人格迁徙症”的成因,我本应再清楚不过的。这个世界残酷得很,连可爱的女孩子们都有随时被夺去存在的危险,更何况我一个动不动就遭人嫌弃的臭直男...

“晓南同学?”

冥冥之中,我听到有什么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抬起头一看,睡衣披身的梁新月略带好奇地盯着我:

“还没睡吗,你?”

“哦,有点渴,就下来弄点水喝——你呢?该不会被我吵醒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睡醒起来上个厕所而已。”梁新月神经反射似地直摇头:“早点休息吧,晓南同学,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好,多谢提醒。”我点头表示肯定:“对了新月,明天我和邱之桃得回家取下书包,所以我们能不能提前些时间出发?”

“嗯嗯,知道了,那就定6:15出门吧,我等会儿约个出租车。”

就这样口头确认了后,梁新月拎着手机去卫生间了。我索性让身体完全依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任凭月光滋润我的眼睛。

宁静的滋味很怪诞,既令人陶醉其中又不免生出絮絮的彷徨。我闭上眼睛好培养自己的倦意,好不容易升起了点想睡觉的欲望,却感觉身旁一处位置传来沙发软垫凹陷的动静。

“新月?”

“看你总像有心事的样子,晓南同学。”梁新月捧着纸杯坐到我旁边,朴素无华的卷发依顺她腰肢的曲线四处散落,好像黑色的睡莲。

“哦,我没什么。”我摇摇头:“心里有一点情绪而已,但还谈不上心事。”

我的思绪还沉浸在脑海中没完全回到现实,只是跟随直觉反应应付了梁新月一句。我计划着下一步对她说点【不用担心我】、【你早点休息吧,我马上也去睡了】之类的客套词,但当我再听到梁新月的声音时,瞳孔却不自觉地一缩:

“会不会是某些痛苦旧伤复发了,晓南同学?”

“可能...不,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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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里吧,请容许我在剧情进行到较为关键的一步时断开。接下来的一段对话对剧情推动而言蛮重要的,我想仔细考虑考虑再往下写,不然又要进入迷之展开环节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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