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某些痛苦旧伤复发了,晓南同学?”
“可能...不,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梁新月,但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捧起水杯轻轻抿了口表层的水珠,才接着道:
“我印象中的晓南同学,该笑就笑,该郁闷就唉声叹气,凡是随自己心意的事,就算会引起不可逆转的后果,也能毫无顾忌地站出来...但现在的你却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很明显是有心事呀。”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段评价,但嘴唇却不自觉地扬起抹意义不明的弧度:
“让你见笑了,也许我...怎么说呢,有时候可能比你们女生还矫情吧。”
“怎么会叫‘矫情’呢。”黑发女孩回给我个双眼眯成缝的笑容:“像晓南同学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苦衷吧。毕竟越温柔的人就越容易受到伤害嘛。”
月光的角度渐渐向西侧倾斜,即使是三更半夜,我却也能从天边的一角捕捉到少许的鱼肚白,再过几小时那不起眼的颜色就将遮住整片夜空,好比沙漏的逝速固然缓慢,终究也有流干的一刻。
“对了新月,我忽然想起来,”我开口:“梁玖月应该还跟你在一起呢吧,你们俩的交替时间有没有改变什么的?”
“玖月姐说要慢慢地把身体全交给我,她说如果不出意外,就只下午放学和晚上出来透透风。”
“不出意外?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有特殊情况,她可以提早出来会儿接管我的位置。”
绝了,听梁新月这么一解说,梁玖月这家伙好像可以自由控制出入...啧啧,是个狠人。
“原来如此——哦,我就先不打搅你了新月,早点休息吧。”我的屁股离开了粘人的沙发,伸个懒腰:“我也上楼睡觉去了,正好有点困。”
“啊...好,我知道了。”
梁新月一脸反射弧长的表情,小嘴巴张成“O”型僵持了半天才接着点点头。
目送着她回到自己卧室后,我上了楼。虽然看梁新月还一副心藏余念的样子,但事已至此,我现在想的只是赶紧休息好为明天补充体力。虽然刚刚下楼喝杯水的功夫,倦意也只是恢复了一点。
踏上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邱之桃卧室的大门还紧紧关着,但本该从房间里传出的轻轻呼噜声却听不到了。并非戛然而止,仿佛消失了有段时间——嘛,大概还睡死呢吧,毕竟鼾声这东西是间歇性的。
我没多想,为了让自己不再起夜上了趟厕所保险用,刚喝进肚里的水显然还没被完全吸收,只排出了零星几滴液体;随后回房,透过窗帘,黯淡不已的月光根本照不清眼前的画面,只能看到一团被褥凌乱地铺在床上,显然是我起夜时自己搞的。
我没多想,脱掉了上身的睡衣——哦,准确来讲不是睡衣,而是我的T恤,刚刚决定起床时穿好的。毕竟我不能上下棵体只穿个小裤衩在人一个女孩家里到处乱晃,那和耍流氓有啥区别——钻进被窝,本以为自己这趟来回耽搁了蛮长时间,被窝里的温度早该挥发殆尽了,但实际上还是暖洋洋的让人舒服,小小的意外之喜吧。
希望那白发女孩别再来梦里骚扰我...唉,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了,睡吧。
“呼噜噜...”
奇怪得一批,我大概是睡着了吧,但还是能听见自己浑浑的呼噜声,而且就算我明知自己在睡眠状态却也觉得这打呼噜直吵耳朵,大概因为太累了。
我忍耐下来,没过多一会儿呼噜声自己消失了,我的心绪随之安定下来,只在朦胧闪过一抹“太好了终于能安心睡觉了”的念头。但片刻后,我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太简单了。
冥冥中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瘙痒,尤其是喉结的地方,就好像有人趁我不备贴了块膏药上去似的,痒得不行还有一丝被戳的微痛。
草,难不成是蚊子?攻击我喉结啥的也太卑鄙了吧,除了下体之外喉结也算是男生很敏感的地方耶。
我安耐不住,皱着眉头轻咳几声,又把手伸向脖子想抹掉其上的不舒服,但转念一想五月初的东北还不算蚊子肆虐的季节,而且我的掌心在这时摸到了个热乎乎的东西——不对,准确来讲是一对儿——WTF!这不也是手的形状?!
而紧接着,我的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嘿嘿,社长的喉结,摸起来好性感...”
“什么鬼东西?!”
我条件反射似地一把甩开摸到的手,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鬼,但当我扭头往后看时,借着从窗外透过的隐约月光,却瞧见了副无比熟悉的面孔:卧槽!这不邱之桃吗?
“副、副社?!woc!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惊叫一声,但邱之桃却是一脸淡定...哦不,是我措辞不准确,与其说她很“淡定”,倒不如说她现在正在...陶醉?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嘴角还挂着抹痴痴地傻笑,若换做平日她这幅表情我一定暗叫可爱,但当下伸手不见五指,我从她笑意中领略到的只有惊悚。
我被她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坐起来,结果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又被副社那双软乎乎的胳膊给缠住了,她顺势朝我的后背靠了过来,本就咫尺间的距离又一次缩短。
咿——!贴到了贴到了,那两个软乎乎圆滚滚稍微一用力就弹性十足地被压扁的东西,绝对正压在我背后呢!
我一时感到窒息,但紧接着,就听副社凑过来向我后耳根吐了口气:“听话呀,社长,不许回头。”
下命令似的句式,但却被邱之桃磁性满满的声线折腾地毫无命令该有的力度。后耳根处的几寸皮肤本就是声音敏感区,副社这一波操作搞得我奇痒无比但又该死的舒服,本想挣脱副社怀抱的我忍不住放弃了挣扎。
“喂喂你这是咋了啊副社?”
“没咋呀,就是忽然睡醒想找社长,就索性过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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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开车开车开车开车!希望这章以及下章都能过审吧,嘻嘻嘻~虽然没做什么特别低俗伤风的情节或者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