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社,我们走。”
“啊...欸?”
趁邱之桃还没反应过来,我拉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扭头离场,直奔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喂!你该不会觉得逃走就结束得了了?”梁御程双脚踏前叫住我,站在他的角度来想,我拉副社走的行为的确很容易让他联想到‘逃’这个字眼。
“邱之桃有向你说过抱歉,在我还没到场的前两分钟,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没想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反问:“所以你还想怎么结束?”
我打赌梁御程绝不会追上来,就算在他眼里我大摇大摆地带走了副社且毫不给他留情面。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和邱之桃走下楼梯口时,他的身影轻而易举地消失在了眼前。
“社长,就这么走掉也许不太好...? ”邱之桃很明显有想反抗我的意思,觉得还没好好向刚才的梁御程表示歉意?或者旁人的围观惹她很不舒服?前者的概率应该更多些。
“别说话,跟我走一趟。”
我第一次使用这种强硬的命令式口吻跟副社说话。明明心态很平静,但出口的声音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沉压压的。副社一下子闭了嘴,乖乖跟着我慢慢下了楼梯,来到教学楼外,而因为学校午休允许学生出外买饭的缘故,穿过了校门。
“那个,社长,你要带我去哪儿?”
“跟我来就是了。”
我带她横穿校门左侧对面的小区,走进一处隐蔽的楼门洞。在这里做交谈完全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因为一楼全是废弃的街店,早已经没人住了。
“那个,社长,”邱之桃目光忧虑地盯着我,像个犯了大错的小孩正面对着家长:“对不起,我没想到你那时刚好路过...”
“跟我路不路过没多少关系吧。”我打断她:“副社,这里不怕被人听见,有个问题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不,还是先等等吧,提前做好声明之类的,看她这样子情绪肯定非常不安稳。
“不过在此之前容我先挑明一句。”我深吸口气,两手往邱之桃肩膀上轻轻一撂:
“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有点过分,但我的初衷还是选择相信你,副社,希望你能明白。”
“那...社长要问我什么?”话虽是疑问句,但邱之桃神情中似乎预见了答案。
“从始至终,你真没背着我有出格的举动?就是...哎,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NTR?劈腿?但那种词汇还是尽量能避免就避免吧。
“没有!绝对没有!唯独这方面我敢打包票!”邱之桃头晃得像拨浪鼓:“社长,你不也说了相信我,所以...”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了?”
“欸?社长的意思是...?”
“如果你没有犯错,那么至今为止学校流传的与你有关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你着装打扮的变化、有关你的流言蜚语,就统统都是你自己渴望酿成的,换言之就是你‘自找’的,我理解得在理吧?”
此话一出,邱之桃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堪,但有别于那种被拆穿了谎言或者撕碎了丑恶嘴脸的难堪,大概心血来潮写了篇日记结果被父母偷看了,就是她这幅样子。
“我其实早知道了,副社,其实你就是表白墙的墙主人。去你妹妹家那次,返回的路上我偶然发现的。”
我接着说道,虽然用了很平静的口吻,但站在邱之桃的角度来想,这句话的威力势必不小。
“社、社长,我...”
果不其然,副社的瞳孔猛地一收缩,身体也因强烈的震惊而微微颤抖。
“这倒不重要,重点在于既然表白墙是你,它的管控权利肯定都由你一人负责,每次有人在墙上发话也都肯定先经你过目,那为什么昨天你会容许那种与你有关的敏感内容出现在墙上?”
“答案显而易见,是你自己想酿成的结局。你不想让这场风波结束,反而希望它传开,希望全校学生都知道这件事,好来议论你、指点你、笑话你,从而达到你口中所述的‘自虐’的效果,满足你内心的欲望。我说得没错吧,邱之桃?”
回答我的只有邱之桃的沉默,她两眼折射出惊异带着点惧意的光,但很快又低下头埋得很低,仿佛再与我多对视一秒都不行。我也不心急,反正午休时间很充足,而且都已经撞到了这节骨眼上,我早就没了食欲。
“怎么,被我说中了?”
“......”
隔着邱之桃浓密的刘海,我看见她叼着嘴唇,牙尖在唇瓣上来回划动,留下一丝显眼的血线。
“你说对了,社长,”犹豫良久,邱之桃才总算声音很小地开口道:“我...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特别喜欢受损的痛感,总渴望别人施来伤害自己,就算是虐待也不会拒绝...总之如你所见,我大概就是这么个变态的人吧。”
你可不是单纯地喜欢痛感,你只是想从痛感中索取你需要的东西,我心想。
“社长,要不我们...分手吧?”
分手?出人意料的剧本。
“像我这种恶趣味的人,果然还是别太靠近社长了,也算为了你好,请和我分手吧。”
“你确定要结束我们的关系?”
“嗯,也许我一开始就不配跟任何一个男孩子交往,明明心怀那种恶趣味的癖好...所以,让我离你远些吧,社长,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说这些时,邱之桃依然低垂着脑袋。
“我拒绝你的分手。”
“...社长?”
“如果你的问题只能用‘分手’来解决,未免也太悲观了。”
我总算想通你了,邱之桃,从你和我谈论起《春物》那天我就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你的异样,这是显而易见的。你羡慕比企谷,想和他一样通过伤害自己的手段来变强大、变成熟,你千方百计地修订自己的人设,吸引他人指点的目光,就像你妹妹邱之枫口中所述的,你痴迷痛感的本能驱使着自己向比企谷靠拢...但最后,你真的能达到心灵的终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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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的番外,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