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没落地,耳机又传来了声音——
[停止非法行为,否则你将被去除游戏资格。]
我收回了脚,为了好奇失去游戏资格可就不好玩了,更何况这才是我第一次游戏,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也不迟。
我回头,前方隐隐约约露出城市的轮廓,现在的情况毕竟资源、情报缺乏,向着那行动总归不是坏事,而且如果那真的是城市的话,那我今晚的安身之所也可以有着落了。
我努力的隐藏着身形,丧尸似乎对光线和声音都很敏感,好在我刚刚学习的“灵活”使得我对身体的支配能力更强了,不过我的侦查系统恐怕是不能一直开着了,呼吸灯不能取消,我只能设定侦查功能【30秒启动一次】,这样,我既有时间看清整个城市的全貌,又能防止丧尸对我身处位置的判断。
1:00,第一次扫描:我从“出生点”出来,走下楼梯,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空旷无比,不过范围内没有僵尸的行踪。
我缓慢的向前前进,四周没有掩体,这对我而言是很危险的,毕竟我不能确保侦测范围外是否有丧尸的存在。
1:00:30,第二次扫描,我离开了广场,面前是一个十字路口,对面的建筑已经残破不堪,但是悬挂在半空中,破碎的“旅馆”两字还依稀可辨。
一般来说,旅馆作为接待客人的地方,都会提供当地相关的资料,地图啊,介绍啊等等,况且按一般思路来想,旅馆物资一向很丰富,那里说不定会找到任务提示也有可能。就算发生遭遇战,在旅馆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我也能应对,毕竟刚刚的丧尸可怕就可怕在他惊人的机动性,如果能有效抑制住这一点,我还能一战。
我推开生锈的门把手,进到屋里。迎客用的风铃摩擦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室内黑雾少了许多,可见度显著提升,呼吸起来也没那么难受了,我关闭侦查系统,轻踏楼梯…
“咯吱——————”
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怎的,我轻轻一脚却让楼梯发出了极为巨大的响声。同时,我仿佛感受到几束目光射到了我背后,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不知怎的,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能听到,“哒…哒…”丧尸们因为巨响正在缓缓靠近,虽然视觉收到限制,但丧尸们的听觉驱使着他们向前走,我意识到我走入了死胡同,丧尸离大门越来越近,我只有向上跑,好的结果是我可以在这躲到丧尸们离开,而最坏的结果是我只能在这里和丧尸们血战,直至死亡。
我没办法,只得向上奔跑,“喀——喀——”楼梯的噪音仿佛奏响亡灵的序曲,丧尸们似乎确定了我的位置,开始奔跑,门口的风铃疯狂舞动,一时间叮当声作响,我的心脏也随着节奏跳动,不过接下来我若稍有不慎,他恐怕就再跳不起来了。
我听到刚开始稀疏的脚步声逐渐变得频繁起来,回头望去,丧尸已从刚开始的零星几个变到如今黑压压的一片。此时若是停下,必是死路一条。
眼看丧尸越来越近,我突然发现眼前道路旁楼梯间的门微微敞开,我直接侧身闪了进去,手边恰好有一个木棍,在身后丧尸像我飞扑过来的一刹那,我把门重重的向他摔去,然后立刻用木棍挡上了门。
我走到三楼…试图打开楼梯间通往长廊的门,锁住了…
四楼…
五楼…
一样的结局…
突然,我后悔了。
铁门或许能帮我抵挡一会,但最终被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狭窄的楼梯间里,面对潮水般的丧尸,我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况且楼梯间这样一条单行线,我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只会一点一点被丧尸追上,最终被它们蚕食殆尽。
结束了…吗
可是…我还不想放弃。
内心深处,仿佛还有一个人在鼓励着我。
已经破碎的斗志又重新拼合在一起。
楼梯间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探索过,现在说放弃太早了。
我向上跑去,没想到平时体能一般的我在这种情况下却仿佛有了超乎寻常的体力与耐力。我一阶阶爬着,身后铁门的撞击声越来越远,但也越来越发的可怖。
六层…七层…
不行,打不开…
…
不知过了多久,精神上的疲倦促使我的脚步慢了下来。而又在那个刹那,一束光照到了我的脸上,也照进了我的心里。
“光…是光!”
看样子这旅馆的天台是与楼梯间连通的啊,也许这不能改变我被围堵的事实,但有了这样一个空旷空间,无论是战是逃,我至少还有一丝胜算。
转角,就在下个转角…
同时,铁门被攻破的巨响也传进了我的耳朵,以他们的速度,爬这种多转角的地形要多久呢?一分钟?两分钟?无论是哪个答案,我都还有机会迎接他们的攻势…
转过转角…
一扇铁卷门,横在了天台的前面。
…
…
绝望。
脑中充斥了…
绝望。
一路来,虽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但我也经历了好几次威胁生命级别的事件。
我转身,靠在紧闭的铁卷门上,18发子弹,怕是有17发用不上了。
因为第一发我要留给自己了。我端起手枪,贴近了太阳穴,刹那间,许多记忆涌回…父母的车祸…同学的欺凌…一人的孤独…薛泵…
靴绷…?xue...beng..?
不明所以的话语涌进了我的记忆,我苦笑着摇摇头,进入游戏以来,我的记忆一直就有点不对,看样子我又把什么东西给搞混了。
真可悲,在生命的尽头竟然连完整的记忆都找不回来。不过我也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希望死亡什么的只是主办方的小小玩笑而已。
我紧闭着眼,我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中,绝不会让那些肮脏的丧尸来侮辱。
刷——
我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刷——喀。
下一个瞬间,我的枪被人夺走。
“嗯…?”
我奇怪的睁开眼。
眼前是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发色微蓝,戴着眼镜,长得也算俊俏,身上还穿着脏兮兮的白色风衣,乍一看是个三好青年的样子,不过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他头上闪着蓝光的头环。不过这种注意更多的被搞不清情况的疑惑所冲淡。还没等我发问,他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