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伽诺也并未提起导师的事情,康德也识趣地不曾追问,不过他每日仍会花费半个下午的时间教授给伽诺一些法术知识,甚至在胳膊伤势略有恢复后,还教会了他一些搏击之术。
伤势好转后的康德,经常白天躺在伽诺的床上呼呼大睡,一到夜里便没了踪影,也有时天不亮便出门,直到深夜方才回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抵制游行已经在近卫局的镇压下被迫中止,新法令的推行眼看已经板上钉钉,稍有积蓄的感染者们已经在筹备逃离龙门的行程。但伽诺隐隐感觉到康德正在酝酿更大的计划。
9月11日中午,康德正捧着一本不知从哪里弄到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就在伽诺掘完一座新的墓穴,回到屋子里稍事休息的时候,康德忽然抬起头问道,「伽诺,如果我死了,也会由你来为我下葬吗?」
「或许吧,只要是付得起殡葬费的感染者都会葬在这里。到时候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康德先是大笑起来,然后指着手中书本上的一处,「你过来看!如果到时候果真如此,我希望能用书上这句当作我的墓志铭。」
那天,康德出去之后一夜未归,直至第二天夜里,当伽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床上惊醒,开门却看到康德、西恩、莱三人正抬着一口大箱子站在门前。
西恩气喘吁吁道,「伽诺,快搭把手,把箱子抬进去。」
伽诺与三人一起将沉重的箱子抬到屋子的角落,不由奇道,「这里面是什么?」
西恩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道,「箱子里是秦轶宁的女儿。」伽诺一愣,随即想到,秦轶宁就是那个倡议在龙门推行圣利奥感染者法案的政务司司长。
想到箱子里竟装着一个人,伽诺不由吓了一跳。
「你们把她杀了?」
康德喘着粗气解释道,「没有,我们只是留了一封信恐吓下那个姓秦的老家伙,如果他不肯听话的话...」
「就杀掉他女儿?」
「不不不,」康德眼中透出一股森冷的寒意,嘴上却笑着说,「我们会还给他一个已经成为感染者的女儿,看他是否能一视同仁将自己的女儿也关进收治区隔离或者驱逐出境。」
伽诺闻言有些不解,「如果要阻止法令推行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刺杀秦轶宁呢?」
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边防卫严密,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充足,不过不必担心,我已经在召集人手了,同时也会联络整合运动本部支援我们武器和装备。如果新的法案最终无法避免,那秦轶宁的位子还是换个人来坐比较好。」
伽诺从未想过康德他们竟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因而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西恩以为他有些害怕,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事情会很快过去的。」
伽诺点点头,「嗯。」
当夜,三人便在地毯上和衣睡了半宿。
次日清晨,康德说还有事要处理,便带着西恩和莱匆匆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伽诺,一定要看管好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