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末尾,秦轶宁行政使宣布,圣利奥感染者法案已经正式通过公议评审,将于11月1日正式推行。
演讲台下,掌声雷动。
随着新政推行已成定局,稍有积蓄的感染者们已经开始陆续举家逃亡,以逃避被强行驱逐或者在感染者收治区永久务工的命运。街道上已经再也看不到徒劳的抗议者,而以康德为首的反抗者们也已沉寂下来,似乎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10月6日清晨,康德再次来到墓园。
「伽诺,我知道在你的身上隐藏着巨大的力量。我不知晓那是什么,但我们反抗军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力量。」他站在墓园看守室门前的空地上,笑容依旧温和且富有感染力。
不等伽诺开口,康德便摆手制止了他,「不用急着回答,你不妨先跟我去反抗军的营地转转,然后再答复我也不迟。」
墓园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轿车,伽诺只稍作犹豫便跟着康德钻进了车厢。车子行驶得很快,只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外环太埔三窗仔的一处废弃码头。
这里在几年前还是货物堆积如山的保税仓库,后来因移动城市各城区拆分与接驳的重新规划而长期废置,如今码头仓库附近人烟稀少,墙体上满是杂乱的涂鸦,显得破败不堪,确是一个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康德熟稔地领着他走入东头一间宽敞的库房,这还是伽诺第一次见到康德口中的反抗军。这帮人大约由三百多名感染者组成,他们多数以剑和斧头作为武器,令伽诺惊讶的是,这些人不仅装备了弓弩和燃烧弹,甚至还有少数人配有铳。
由于龙门并不禁止军火产业,所以常年混迹龙门街头的伽诺能够辨认出,这些铳并非是由拉特兰人生产,而是由哥伦比亚的一些科技公司仿制的结构简单的劣等铳。
拉特兰人的铳发射的是实体源石制品而不是法术能量束,而仿造铳型的施术单元只学到了一个外型,仅仅是以折损输出效率为代价,
节省术师给法术定向和集束的功夫而已。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极为昂贵的武装了,伽诺很难想象康德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些武器。
康德注意到了伽诺的目光,解释道,「这些都是从整合运动支援过来的武器,大家已经进行了一些训练,再加上我们弄到了政务司官署周边的近卫局布防图,成功率虽然还不够高,但是已经足够我们拼死一搏了。」
「什么?你们打算袭击政务司官署?」伽诺觉得康德的话太过异想天开。
「我们必须给予龙门当局足够的警告!」康德却显得十分笃定,他再次向眼前的青年投去热切的目光,「伽诺,你会帮我们的对吗?」
望着人群中的西恩和莱,伽诺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缓缓说道,「康德,我还是认为,光靠武力解决争端是没办法让感染者与普通人共存的。」
康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如果这次我们屈从了,我们离开了龙门,难道下一个城市就不会驱赶我们吗?难道我们只配在颠沛流离中活着?只配在缺乏城市保护,时时受到天灾威胁的荒野中挣扎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