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诺回到墓园的时候,小堇正在忙着做晚饭,自从莱参加反抗军被杀害、西恩被抓以后,小堇便一直住在这里。伽诺没有打扰她,而是来到康德的墓前,脑中想着近来发生的事。直至小堇走过来叫他的名字。
小堇看到伽诺脸色不佳,担忧地问,「伽诺哥哥,你没事吧?」
凝视着康德的墓碑,伽诺显得有些低落,「小堇,你知道吗?康德为了挑起感染者的仇恨和反抗的决心,害死了包括莱在内的七十八名同伴。他是个满口谎言的阴谋家,是个将同伴生命当作工具的卑鄙小人。我痛恨他做的这一切。」
伽诺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我也很羡慕他,羡慕他有自己相信的东西。他为这些东西活着,也为了这些东西死去。」
小堇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伽诺哥哥,我不知道他是伟大还是卑鄙,但我知道我不希望你成为他那样的人。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下自己的感受,因为没有人能只做正确的事情。」说完这句话她又展颜一笑,「最后这句话是近卫局的陈督察告诉我的。」
「陈督查?」
看到伽诺疑惑的眼神,小堇解释道,「去年你刚到墓园的那段时间,我曾经因为失手被抓进了近卫局,负责训导工作的陈督查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关押结束送我离开的时候,却买了不少东西送给我。当我问她为什么对一个小偷这么好的时候,她说,因为没有人能只做正确的事情。当时我没有听懂,但现在我有些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了。」
小堇的话让伽诺想起了已经阔别许久的导师,他感觉心里的烦躁感消退了许多。在莱死后的这些时日,小堇从不将自己的悲痛表露在脸上,反倒常常展露笑容安慰自己,只有晚上睡梦里的呢喃和抽泣才会显露出一个16岁少女的本性。
「该吃饭了。」伽诺重新打起精神,拉着小堇的手走回屋内。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伽诺要早日救出胖子西恩,几天前他已经找过陈奇,请他帮忙留意被捕的反抗军的下落。另外,小堇也无法长期呆在墓园里,这里的环境对感染者而言也实在太过恶劣,他需要尽快想办法帮她瞒过近卫局的检查。
关于后面这点伽诺倒是已经有了些眉目。他发现,近卫局的检查手段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受到时间和人力的限制,他们显然没办法通过精密仪器来为每一个疑似感染者做细致的体检,于是只能用小型的快速检查装置,通过检测抽取的血液中的源石结晶密度来判断对方是否被感染。
导师曾经说过,等自己完全掌握天灾之心的力量后就可以帮助感染者彻底清除体内的源石结晶。但以自己现在对源石能量的控制精度,还远不足以修复人体内受到感染的脏器以及循环系统,而且即便能够修复,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