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咖啡厅时的模样就好像要踏进战场的士兵,至少怀有的心态是差不多的,在此之前,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最坏最坏的打算。
“您好,13桌!”
“这边请!”
服务员对我微笑着点点头,带我去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窗外匆忙的人群,现在是五点四十五分,正好是下班放学的时间。
服务员将我带到座位上之后就离开了,甚至连我要点什么都没有询问,或许是约我的那位已经订好了吧?我重新将目光转向人群,有一些高三的学生从窗外经过,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野,使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了某种幻觉,一直到她转入咖啡厅,然后洋溢着微笑向我走来。
我们已经去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是如此端庄华贵,就像电影里的贵妇,与服务员说话的神态也显得十分优雅,这还是我记忆中的她吗?
我的世界开始坍塌,碎裂,四周的光也开始随之消散,就好像全世界所有的灯都被关了一样,我又一次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它们落到地上,消失在深渊的阴影。
待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我的跟前,为我拭去脸上冰冷的泪水。
“怎么了?”
“没怎么!”
我已经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感了,那股绝望几乎将我撕得粉碎。
“倒是你,好久不见,过的怎么样?”
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可我又能说出什么呢?
她注视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结婚咯,还能怎么样?”
“你现在还在写污手怪的故事吗?”
“要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
她拿起菜单,随意点了几样食物。
那是什么?我已经无暇关注了。
“不是谈污手怪的故事的事宜吗?”
“是哟!”
“你现在已经是编辑了吗?”
“为了更方便的为污手怪服务!”
我已经接不上话了,内心的痛楚无以复加。
“怎么了?”
“没怎么!”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沉默又回来了,它使我感到不安。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有模糊的记忆,不知不觉的晚餐就结束了,美味的食物一样接着一样,可我却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即便是过去最喜欢的巧克力也是如此。
她在之后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也是如此,本来预想好的情节一个都没有发生,关于稿件的事宜她也只字未提。
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是完全不记得了,那天我喝了太多酒,我当然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我不甘心,也舍不得,那股让我疯狂的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将我的理智击垮,然后迅速占据我的身躯。
我愿意用尽一切来换取她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