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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们表达道德愤慨的时候，我们也许都要反躬自省，我们是否比想象中更幽暗、邪荡和伪善，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我们内心的邪恶是否会催生更大的罪恶，是否会因着各种优势地位物化他人，操控他人，是否会更加悲情下品而不自知。当然，这里的我们主要指的是我自己。共勉。 ”——罗翔】
那扇铁门已经在刚刚的爆炸之中被损毁。挪开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墙体，后面是另一扇门。钢铸的门体似乎在掩饰着什么难以见光的事实。
“这扇门之后一定是人质了。我来进行破门吧，尽量避免人质受伤的可能。”Hibana拿出了自己的特制发射器。他用手枪朝着门上安装的警报器开了一枪，确保这个物件不会造成什么额外的事情。樱花状的设备贴附在门上，随着小簇的火花和并不很大的一声爆炸，门体轰然倒下。
门后的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却能看出这个地方相当的有科技含量。控制台还在发出微弱的荧光，尽管照明系统早就已经停止，但是还是有引导灯，指引着这这个房间的各个部分。
在一个周围被透明材质隔离的小房间里面，他看见格拉尼正坐在那个房间的一角，看着破门而入的这些人，似乎非常的平静。房间的隔绝层很快就被破开，他迅速的翻进去，朝着格拉尼走去。格拉尼背靠着另外一度墙面，面朝着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那双睁着的眼睛表现着她还是清醒的。其他的干员都在这个小隔间外面待命，整个屋子里瞬间失去了声音，只有不知道是什么仪器的滴滴声，以及他的军靴踩在碎片上的吱吱声。他缓缓地走着，怕给这个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女孩更多的惊吓。终于他还是来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
“格拉尼。”他轻声地呼唤，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我来接你了。”
“你来了。博士。”声音似乎是从远处的某个幽深的沟壑中传出一样。
格拉尼从来没有这样讲话过。他感到一丝诧异。但是着一丝诧异还没有来得及消散，一声巨响打碎了这个空间之中的寂静。随后又是连续的四声。他感到巨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身上，甚至直接让他双脚离地，向后飞去，直到撞到身后的屏障上才勉强停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到全身似乎要散架了一样。作为特种队员的资历让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却只能摸到空空的枪套。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抬头，只看见那把左轮手枪就在面前那个女孩的手中，枪口还在冒着烟气。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很快变成一片灰暗。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是差不多的天花板。周围的情况看上去和自己昏迷的时候差不多。“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救了你一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没有那一片护甲的话，恐怕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个孩子呢……”
“被乱枪打死了。”另外一个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或许是被我的毒辣宝贝弄死的？谁知道呢。”
“什么？！”他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上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再次倒在地上，“你们……”
“开个玩笑而已。难不成你对那个孩子有什么想法？她可是差点就结果了你的小命。她在把你打倒之后直接想要饮弹自尽，可是你那把枪里竟然只有五发子弹。她已经被制服了，现在是昏迷状态——FUZE认为应该直接击毙，但是被YING阻止了。”
“哎……我们回去吧。把那个孩子也押解回去……扶我起来。我们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安全的所在。”
（与此同时，市区）
“‘守林人’回报坐标获取，‘安洁莉娜’回报坐标获取，‘麦哲伦’回报坐标获取，检校通过，纠错完成。全弹发射！”
极大的声音持续不止，巨大的机甲迸发出不胜数的火光，导弹和火箭弹的尾焰覆盖了整个街区，划过天际。这是这场混乱终结的焰火。
【たとえ見えない明日でも-あなたと/
手探りで進む-しかないなら/
地上を覆い尽くす灰を-渡って/
宵闇の靄を-吹き払おう/
でも走っていこう
——G.K / 花たん《Pol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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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早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他又见到了那些人。看上去凯尔希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是不佳——现在他必须要在战友的搀扶之下才能够走动。凯尔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嘴唇稍微动了一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稍微偏了一下。
“我这面的计划已经基本上完成了。能天使救到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昏过去了，已经交给了医疗部。乌萨斯和整合不出所料地打了个两败俱伤。你呢？你那面怎么样？过来到屋子里面来说吧。“
有一座办公楼，被临时征用为指挥室。凯尔希扶着他走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反手把门锁上——看上去这是这里少有的能够锁上门的房间之一。没有椅子，两个人索性直接坐在桌子上。“你中弹了？看上去应该是被防弹插板挡住了，但是还是会很难受的吧。“凯尔希的眼神在他的全身上下扫视着。”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里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格拉尼反叛了。“他说完这句话，直接看着凯尔希的脸。凯尔希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疑惑。”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是肯定的。当然枪击我的也是她。现在她已经被控制住了。回到基地之后我们首先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吧。“
“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不如说是，太多了。这么多年有结怨的人相当多，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件事了。”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或许是当初袭击英国的那件事情吧。如果说有一点点联系的，也就是这件事了。当初我只是做了外围的防御工作，主要的事情和谋划都是庄斯做的。不过有谁会把GLA分得那么详细呢？”
“这些事情，都留给以后去做吧。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基地了。接下来的很多事情还需要进行处理。直升机会稍后降落在这座楼的楼顶，你和阿米娅先行回基地。”
他已经坐在了直升机的机舱内。透过舷窗能够看见这座终于回归于平静的城市。另一种平静。燃烧的烟雾和爆炸之后的烟尘还没有消散。那座巨塔断裂的创面还在喷射着火焰，上半截塔身已经不能在地面上看见原本的样子，而是和那些建筑的残骸混为一体。原本顽强闪烁着的霓虹灯也终于暗淡，它们的光芒被火焰所替代。那些建筑，无论是古朴还是现代，坚实或是辉煌，都已经变得扭曲。存留着的光影在燃烧的热气流中更显得诡异而混乱。就像这座城市刚刚经历的、和曾经经历的那些事情一样。街道上是土石和钢铁——那不能再被称之为街道，而已经是废墟的一个部分。
在天灾的巨石落在这座城市的地面上时，它的命运或许已然注定，就像那些人一样。这样的光景，在这里也应该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它在无声的时间之中愈合那些轰轰烈烈带来的创口，留下更多的伤痕，或许是记录着那些事件，也或许什么都不是。
【They push ,we push .If every once in a while ,we push harder enough that the world beyond the war glimmers ,just out of reach .The war is the world ,and the world is the war .Behind every gunsight is a human being .We are those people .If history only remembers one in a thousand of us ,then the future will be filled with stories of who we were and what we did .But until that day comes ,we will stand ,we will look death in the eye and we ,will fight .We are the jaded ,we are the naïve ,we are the honorable and the criminal .We are bound for legend and lost in history .We are the knights in the sky ,the ghost in the desert ,and the rats in the blood .These ,are our stories .】
——《Battlefield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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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她的意识逐渐的恢复。之前发生了什么？记忆已然混乱。似乎心中已经有什么感到了释然，但是一时间难以分辨。周围是很熟悉的环境。她知道这里是那座前线基地的医务室。她侧过头，寻找刚刚说那句话的人。墨绿色的制服映入眼帘。“凯尔希医生……”
“感觉如何？”凯尔希一直在看着她，眼神中却缺少了往常能够察觉到的几分关切。
“嗯……还好。”她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晕眩感还是存在，似乎之前自己是晕了过去。
门开启的声音。“你不应该进来的。”凯尔希甚至没有回头，“埃德加。”
门口走进来的是那个非常熟悉的男人。他甚至没有穿戴往常的那件遮挡自己身份的兜帽，而是依然穿着战术装备——似乎仅仅是把在战场上用的那些沉重的护具卸下之后就来到了这里一样。她瞬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个房间里，扣下扳机时的触感甚至还存留在脑海之中。
“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聊一聊？”
“我和你们这些与魔鬼沆瀣一气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格拉尼把头别过去，静静的等待。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别人告诉的你？还是什么原因呢？“
“你曾经参加指挥过GLA突袭英国的那场战役，对吧？我的父母都在那场战争中丧生。两个姐妹也都失散了。他们都是平民，一生老实本分，却死在了你们这些人的炮火之下——而现在你又有什么颜面在这里装作心怀苍生普渡世人的样子？你所研制的毒素武器杀害了多少人，让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又让多少人必须承受一生难以摆脱的痛苦，难道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吗？自那之后，我立志要尽量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也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了罗德岛——却没想到这家所谓的‘感染者的救赎之地’却被你这样的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人所领导。像你这样的人，和那些屠杀平民的整合运动狂徒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得对。无论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制作那些武器，那些武器又是被什么人所用，毕竟我所制造的东西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这种罪行无可推脱。”
“博士！”凯尔希用带着责备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没必要为事实诡辩，哪怕它已经不再是它原本的样子。”他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甚至没有回头看凯尔希一眼。“你的个人账户上，汇了二十万欧元。很遗憾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能够为我当年的错误做出任何实质上的弥补。今后我会尽量做到，哪怕只是一点。我不会加害于你，但是我也不能够再把你留在罗德岛。会有一架直升机护送你到丹麦的奥尔堡机场，随后你会坐客机去英国曼彻斯特机场。在那之后到哪里，都是你的选择。你还很年轻，去开启自己的另一段人生吧。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再见，那都是某种天意。”
她站在风中。夕阳映照着她的脸庞。拖着沉重的行李和疲惫的身躯，就像任何一个跨国而来的公务人员或者旅客一样。她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自己生活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即使是到了现在，她依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在从自己拔出那个人腰间的手枪那一刻？她自己都已经不能够分辨。
“要不要派SWEEP？”
“不用。凯尔希，我们创建SWEEP的本意绝对不是创造一个专权的组织，或者是塑造绝对争议的形象。”
“可是她很有可能在将来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那就让她去吧——有那样可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与其抹杀千百分之一的未知威胁，我更希望获得内心的安宁，哪怕仅仅是暂时的。这也是为什么罗德岛能够把这些人凝聚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么？”
【究竟流多少泪才能停止哭泣/
究竟回多少头才会看到天空/
谁能告诉我那汹涌的孤独与渴望/
是否就是我梦里永隔千里的河流
——《河流》 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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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哦不，市长大人，早安！““啊，卡缇，最近过得怎么样？”“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呢。虽然说这座城镇人现在还是不多，但是还是能见到不少新的市民的。我们相处的很愉快。那面的那座工地，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啊？那一定会是一座非常大的设施吧？““嗯，会是一座很大而且很完善的设施呢，等到建成了，你可以随时进去参观哦。”“哇——谢谢博士，哦不，市长！”
“发展不错啊，这座小城。“”是啊。等到那座开采设施建成投入使用之后，发展会更好吧。“”当初听说我们要捐钱仅仅是为了管理这座没有人要的废城并且还愿意平等收容感染者的时候，那个长官的表情可是十分有趣。“”哈，毕竟是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的事情。不过我们一同创建罗德岛，不也是此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事情吗？“
“警署，医院和消防局，这些关键单位的交接工作还有一点没有完成，完成这些之后开采设施就可以正式开始运行了。阿米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不会有太为难的事情出现的，你自行决断就可以。”“博士……我，我担心我还不够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自信一些，阿米娅，你能做到的。毕竟是你一直在引领着我们，不是吗？“
“各位，我们今天进行这个开工仪式，不仅仅是意味着一座工厂的开设，更是意味着把长久以来被我们认为是灾难的、也一直影响着我们的社会正常运行的一种存在转化为对我们的生活有利的另外一种形态。这是全新的一次尝试，而现在我们就要为这种尝试拉开帷幕。“
“博士，第一批源石送交有关部门检验的结果出来了。这些源石的纯度相当高，报告中称‘和传统方式提炼出的源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对于这一个月来在厂区中工作的所有人员进行了检测，所有人的感染情况变化都在可控制范围内，没有出现恶化现象。因为所有的员工都是感染者，所以自然也没有新增感染病例的出现。而且由于这座工厂的带动，现在城市里居民多了很多，而且不仅仅是感染者，很多非感染者也进入了这座城市，在我们划定的区域里的工厂和商店也都多了起来。“”啊，不错啊，不错。杜宾，你作为工厂的主管，虽然任务很重，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哪里的话，临光小姐作为副主管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呢。能有现在的成果，和她的精密安排是分不开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厂区指挥吧。“”你们能够合作无间真的是太好了。你也帮我转告她，注意身体，而且另外，别在危险区域待太长时间。尽管有防护措施，但是时间越长，风险也越大。我们不让普通的员工承受过大的风险，但是也更不能让主管人员承受这种风险。如果有什么地方发现需要更加精细的管控，可以直接联系工程小组进行改进，尽量减少危险区内对于人力的硬性需求。“
夜色降临。在热带的这个偏远的角落里，在这个废墟和荒野包围着的地方，这一座小小的城市亮起了点点灯火，就像是这块土地上曾经的一瞬间的繁荣的缩影一样。
“你最近还是显得有一些心神不宁啊——不是因为这里的基建问题吧。“凯尔希和他并肩坐着。每天晚间处理完一天的事务，两个人能有一点这样并肩坐在一起休息的时间。这似乎是成为了一种惯例，但是彼此都能感觉到，仅仅是这样并肩而坐，也能感受到某种潜在的连结把两个人的心灵连在一起。
“嗯。还是因为格拉尼的事情。我为我曾经错误的选择造成的这些后果而感到愧疚。与其说是格拉尼的事情，不如说是，还有多少个孩子和她一样呢？“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每当他回忆过去的时候，他总是做出这样的神态，似乎是为了不让那些回忆满溢出一样。
“我不能说你没错。但是你想，即使你已经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现在能做的只有弥补那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你现在已经在直视它了。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不是忘却过往，而是不要沉溺其中。“凯尔希看着前方并不存在的一个点，似乎是在对他讲话，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窗外的夜色更加的浓。它是一直那样的静谧，默默的把这些或是光明或是黑暗积存，绘成亘古的美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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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露希尔，工程部那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那间阴暗的小房子中，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屏幕的光芒下只能看得清轮廓。“托您的建设的福，一切顺利，博士。但是我们这么做，除了工程上的困难之外，还有不少问题的吧？现在的罗德岛，真的有承担这种东西的能力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罗德岛必须要有这样东西——或早或晚。这件事只有你我和凯尔希知道。工程部那面按照我之前计划的来建设的话，应该不会出现情报泄露的情况。现在看来人手还是够用的？”
“不够用啊……罗得岛的工程和科研人手一直都不够用。这一次的很多人都是从其他项目抽调的。虽然说人员变动是正常的，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抽调就怕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那就用我那面的人吧……如果需要，可以由他们来建造主体部分，我们只需要对核心部分进行制造就行了。反正那些人一直都是政府管制之外的，干什么都不为过。”
“当然可以，博士。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个事情。”可露希尔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很少露出那样的表情。“一旦迈出这一步，罗德岛将不会再是曾经的那个罗德岛。这种东西，是让罗德岛朝着一直以来的目标更近了一步，还是让罗德岛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当一个以‘拯救感染者’为目的的组织拿起了靠感染作为威慑的武器时，它是不是已经走上了歧路？”
沉默良久。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没有任何人做出任何的动作，似乎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一样。
“我们没有选择。”
“不，博士。我们有。只是我们没有选择的勇气而已。您知道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所需要面对的困难和艰险，您也知道，尽管开创一条真正所谓”美好“的道路不是没有可能，却也绝非易事。您选择了避免这些困难，但是同样的，这也意味着我们注定不可能做到‘最完美‘。“
“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可露希尔的讲话。”罗德岛的确是向往着共荣美好的未来，怀抱着完美主义的理想而诞生的。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其终极目的是什么，至少也对此有着相当程度的认同，这也正是罗德岛区别于很多其他的组织的重要一点。但是罗德岛不应该，也不能因此而覆灭。换言之，我们不能放弃向往着美好的初心，却也不能因此而作茧自缚，承担可以回避的重大风险。这也是为什么我执意要这样做。尽管这会带来反对的声音，但是我们必须有面对最恶劣情况下的对策，就像我们面对天灾时一样。“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凯尔希医生叫我。这些事情就先这样定下吧。后续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们再商议。”说完这句话，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了可露希尔在原地略带疑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一下震动，是凯尔希在叫他？
“你来了？可是我这面显示你并没有查收我发的消息。”
“会在这个时候叫我的，能够直接叫我的，只有你一个人可能。而如果你叫我，那么你必定在你的办公室里。”
“可以了。不必继续展示你的推理了。看这个。”凯尔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把一个信封送到了她的面前。信封上写着的是“罗德岛领导部收”，封口已经被拆开，很明显凯尔希已经看过了。
他的脸色瞬间从原本的有点嬉皮笑脸变得严肃。他知道，“罗德岛领导部收”是一种很含混但是很狂妄的说法：这证明了对方对于罗德岛的信息掌握并不多，但是却能够自认为直接要求和领导部门交涉——而这两种情况结合在一起一般代表着来者不善。
信封中只有一张信纸，上面用老式打字机打印着一行字：一个月内，将会有三架飞机落在罗德岛的土地上。
放下这张纸，他很久没有说话。
“我们应该召开全体会议。”凯尔希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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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之前所说的，就是刚刚提到的恐吓信。这封信现在已经交由警方和罗德岛一同进行来源纠察。为了避免可能的问题，我们强烈建议所有成员不要在近期乘坐飞机。同时我们也将会把所有的空中物资运输线路取消。在事件告破之前，我们决不能放松警惕。“
“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吗？“会议结束后，空旷的会议室中，只有他和凯尔希两个人。
“当然不够。如果那封信不是恶作剧的话，那么发信人毫无疑问也会预料到我们的这一系列举措。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刚刚开始。他也会预料到我们会公开这封信件，也会知道这会让他们的行动面临更加严苛的飞安条件。但是他们依然做出了这样的威胁，恐怕是有相当的自信和把握。“
“或许这是一个圈套，或者障眼法。“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即使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它已经被布置到了我们的脚下。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有某些人真的想要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话，我们是阻止不了的——而一旦那种事情真的发生，我们必然要有所反应。即使我们明知那是一个圈套，是一个陷阱，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踩上去。“
而此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迪拜国际机场，一架近乎满载的新式改型A380客机带着六百多名乘客缓缓起飞。
这架飞机上，除了一个人之外，都不知道这架飞机注定无法到达它预计的终点。
苦艾走在厂区材料区的小路上。和煦的阳光从头顶洒下，微风轻轻地吹拂。不远处的工作场乳白色的外墙反射着柔和的光。零星的有人经过一旁的道路，说着轻声的言语。从切尔诺伯格的腥风血雨中脱身，尽管已然跨越万里，也依然像是梦幻一样的和平。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远处的一个巨物定格在视野之中。它平稳的缓慢的下降，就像是任何一家飞机降落时那样，从容地，平稳地下降。光滑的蒙皮在光线的照射下泛起宛如洁白的玉石的光泽。
它飞入厂区。火光亮起，宛如地面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太阳。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正如同晴天霹雳，让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无法控制的震颤。浓烟滚滚升起，警笛声撕裂了这由柔和色调组成的空间。起伏的火光和爆炸宛如那个一直萦绕在记忆深处的梦魇。
博士和凯尔希站在窗边，看着脚下宛若地狱的场景。无论如何，这一天都来得太快。残垣断壁之中狰狞着的火光，是恶魔戏谑的笑脸。医疗组成员竭尽全力治疗着危机应对小组从现场抢救回的伤者，呻吟和哀嚎在走廊上回荡着。
“近日一架阿联酋航空的改型A380客机于摩洛哥坠毁，机上617名乘客和37名机组乘员全部遇难。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凯尔希关掉了电视。
“我和附近的机场沟通过了……他们说因为无法平衡这个地区航线的安排，而且最近还有一个航展活动，至少这一周无法关闭。“博士坐在她的身旁，”这个地区的基础设施实在是……哎。“
“没办法。毕竟这里可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地区之一。“凯尔希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NTSB的人已经来了，现在和一些干员进行搜寻和目击者的笔录工作。“
“我们这一次也死了不少人。“博士拿着那个杯子，看着里面的水，却似乎无法咽下。”这是我的失误。当初本来可以先建设防御设施再开设工厂的。现在即使明知道还有可能发生下一起事故，紧急申请抽调的防空部队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抵达。那封信到现在也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别太焦虑了。“凯尔希轻轻的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做好眼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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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迪拜国际机场外围）
警车围住了一个建筑，警戒线把这个不大的区域割裂开来。一阵又一阵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十分钟前，警务部门的接线中心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声称在这个废品处理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具半裸的男尸。
当天，警察就识别出了这具男尸的身份——正是那架坠毁的飞机的机长。
那么，驾驶那架飞机的“机长”，又是什么人？还没有等到警方和调查员们得出一个结论，“飞机是被乔装者劫持并刻意坠毁”的说法已经出现在了几乎所有的报纸、电视和网络上。
（罗德岛干员休息处）
苦艾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或许是从那个地方带来的习惯，她更习惯于读报纸这种传统的方式来获取信息，而不是浏览网络或者看电视。或许只有曾经经历过那种与世隔绝的混乱状态的人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吧。她拿起水杯想要润一润有点干燥的喉咙，却发现水杯中早已经没有水。于是她起身，到直饮水龙头旁边，打开，看着清澈的饮用水流到杯子里。
这样的生活，经历了多久？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自动来到罗德岛之后，只需要跟着大部队行进，无需为了生存或者去处而耗费心力。总有人把一切给安排好。饥餐渴饮的日常已经成为了常态。训练，驻守，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休息，这样的日子，平淡的一天天过去，以至于自己已经有点忘记了过去，或者说，不再想要想起过去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就如同置身于乌托邦之中一样，忘记外界的种种。不知不觉间，这样的想法已经深刻。直到那片阴影降临，火光和爆炸再一次把过去的景象重现在眼前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荒谬到哪怕是那个紧急会议之后，她还自顾自的认为那一定是一个恶作剧或者威胁，或者是什么已经能被解决的事情而已。
她放下水杯，走出房门。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桌上的那张报纸，头版头条用巨大的红色粗体字印刷着：“刷新记录的空难——乔装劫持”。
“您好，凯尔希女士。我们已经成功寻回了飞机的驾驶舱摄录记录仪和飞行数据记录仪并将之运回华盛顿特区进行分析。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您已经听说过了，接下来很多事情将会由FBI接手，还有劳您进行接洽。”“好的，请回吧。感谢您的帮助。“
“这次的事情，你知道的。罗德岛里面的一些小团体又开始有点躁动。”等到那个人离开，凯尔希侧头看向身旁的博士，“那些非作战干员，你可能接触的不多。但是他们并不比那些作战干员好管理多少。到现在，已经死了十八个，还有二十几个人重伤没有度过危险期。”
“不过，现在最难办的是飞机上的那些乘客的家属吧。那些人可都是有相当身份和家底的，尽管那些人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航空公司那面，但是每次我路过的时候都能看到停放棺材的那个地方有不少人在。那些人如果把矛头对准罗德岛这个‘外来势力’的话，我们恐怕也很难办。我们甚至和他们在语言上的交流都是一个相当困难的问题。而现在究竟是哪个组织在主导这些事情，我们都还不知道——他们没有公开，驾驶飞机的那个人，就是暗杀真正的机长的那个人。其实他们早就已经调查出来了。他们只是怕民众知道他们的调查到现在为止毫无线索而无法继续。”那个男人还是看着水杯里面的水。这几天他似乎对水特别有兴趣，经常看着水说话。
“所以……我们究竟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127
（一周后，罗德岛休息室）
“所以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今天也要办那个该死的航展？”煌趴在桌子上，大尾巴用力的乱挥，阿米娅甚至怀疑它会不会突然跳过这个小桌子，撞到自己的脸上来。
“呃……这点也是很不得已嘛……那家航司是一个小航司，最近生意不怎么景气，前段时间据说还为了换新机型花了一大笔费用，为了做这个活动来重新招揽一些客户什么的已经花了不少了……而且他们说地方政府并没有要求禁航，所以就这样了……而且这个所谓的‘送别航展’里面的飞机并不会有乘客，只有几个人，并且全程录像，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真烦啊。听的头都大了啦！成天弄个破飞机在那呼呼呼，让我看见了非得给它一脚踩碎！“
“不，不可以这样！我们不能……“
“哎呀，也就是说说而已啦——小兔子真是可爱，嘿嘿——“
“不要突然揉……呜呜呜……“
（早露的宿舍）
“今天就是那个航展的日子了吧。“早露给面前的人倒上一杯咖啡。
“我怎么知道，我对那种东西又不感兴趣。“凛冬拿起那杯咖啡，想要一饮而尽，但是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
“其实，我还有点希望你像上次一样出丑的呢？“
“你以为我们已经要好到了那种肆无忌惮程度？“
“还不是吗？“
“你……“
“你在担心吧。上次的事情，你肯定也想起了曾经的类似的场景了，不是吗？而且我知道的，在上次那个事情里面，真理受伤了。尽管是轻伤。你们也都知道了那个威胁信的事情，有不少都报道了。你怕这次航展也会……“
“别说了！你又不是我，瞎猜什么？还是你觉得被打很有意思？不要以为你通过了精英战斗干员考核我就会怕了你。“凛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讲话。
“哎……随便吧？所以你今天到我这里来，又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就是……我没什么想说的就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
手机铃声响起。
“嘿，有人叫你。”凛冬把桌子上的一部手机扔给那个女孩。“大概又是一些想要让你回去的人吧？”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想让我回去。你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在关心我的处境。”
“随便——我对这些没兴趣。”凛冬把头偏了过去，但是过了很久，也没有听见交谈声。她转过头，却发现那个女孩静静的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脸上却露出几乎没曾看见过的某种痛苦或者怨恨。
“嘿，什么事？”
“没……我接下来可能要去见一个访客，恐怕我现在就要走了。”
“啊。随意。我这也准备先回去了。”
她看着那一缕白色的发梢在拐角消失。
我没必要跟上去的，我不需要关心那个家伙。她这样想着。
但是只是这样想着而已。
128
【有人家财万贯却还失声痛哭/
有人身无分文却也活的舒服/
有人入不敷出半杯酒便再无贪图/
有人换了张脸企图脱颖而出/
有人躲躲藏藏不想引人注目/
有人狰狞面目却还装得衣冠楚楚】
——赵珂《有人》
“你还认得我吗？“面前的女人轻声慢语，尽管神色之中还带着悲伤，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从容的气息，配上简约但是也不失富贵之气的服饰，无不彰示着她的”贵族“的身份。
“抱歉，我并不认识您。“早露毫无波澜的回答。
“不要骗你自己了。‘干员早露’——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这里是罗德岛。我认为您不适合在这里发表这种言论。“早露再次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随便你，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无论你是怎样的看我，你的家族的族长可是对我相当的重视。我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情：我和你的唯一的那个弟弟要结婚了——你放弃了家族的继承之后，你们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你的那位‘好说话’的弟弟。你们家族这一主干支的一切，都将会在将来为我们夫妻所继承，无论是土地、财产，还是勋爵。这一切，都将会划入我，当然，还有我的那位丈夫的名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来告知你这件喜事而已，呵呵……但愿我们两家在将来的合作之中，会成为一个更加强盛的势力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但是说不准到时候究竟是谁向谁发号施令了呢——尊贵的‘前’风纪委员小姐？“女子留下轻佻的尾音，转身款款离去。
早露在原地站着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对着那个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这个混账肃清掉。“她恨恨的低语。
“确实。但是当时你还没有那种觉悟。“身旁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凛冬？你什么时候……你难道一直跟着我？“即使不转身她也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是路过……你会信吗？不谈这个，你打算怎么办？看起来你也没有完全的能够把那些东西置之不顾。“
“那个人……你应该也知道。当时在学校里，她是除了我之外最大的一个贵族团体的头头。那个人相当的险恶，也相当的狭隘。我早就声明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但是我实在是不甘心家族最终的一切都落入她那样的人的手里。我的那个弟弟……我甚至怀疑那家伙有可能会谋害他……我该怎么办？“
“啊……你总是问我这些问题。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如果你硬要我给一个答案，那就只有把她的脑袋砸开花。我只会这招。你应该找那个博士或者那只兔子去说这件事，而不是和我在这磨叽。“
“哎……那……我去找博士问问吧……希望不要遇上那只猞猁。“
“这嘴还真是笨，怎么讲话都不会！“看着那个身影转过一个拐角消失在眼前，凛冬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两下，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离开了。
只有早露一个人靠在拐角的另一侧，轻轻的苦笑。但是那笑容中又有一点欣慰，或是感激。不知不觉间视线已经模糊。远远的能够隐约闻到从食堂的方向飘过来的饭菜的香气，似乎能够看见有一只傻狗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进入后厨却被一两块饼干打发出来的样子。
也许在走过漫长的旅途之后，这样的日常，对于谁而言也都是再好不过了吧。
【在心碎中认清遗憾/
生命漫长也短暂/
跳动心脏长出藤蔓/
愿为险而战/
跌入灰暗坠入深渊/
沾满泥土的脸/
没有神的光环/
握紧手中的平凡】
——张杰 / 张碧晨《只要平凡》
129
“博士，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谈一谈。我已经向凯尔希医生申请预约了。“
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是有一点惊讶的。他没有想到这位“早露“干员会亲自来找自己谈心。尽管她也是精英干员之一，但是因为是近期晋升，而且入职时间也明显的没有那些精英干员早，两人的交往还仅仅是指挥作战这一方面而已。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来对自己讲，而不是对相对而言更加亲近的凯尔希。他认为这是一个和下属增进了解程度的好机会。
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直到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博士，您还记得，我曾经的那个家族吗？“
“呃……有一些印象，有什么事情吗？“他稍微的愣了一下。或许这是家族的人又一次来请她回去？这些事情不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他也很难知道这些事情。
“嗯……简短地说，我希望您能够和我的家族进行一次合作……我可以出面协调此事。“
“可是你不是已经和你的家族脱离关系了吗？“他惊讶的直接后仰，完全无法弄清楚这其中的逻辑究竟是什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五分钟后）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和我的家族进行合作。我可以作为罗德岛的代表出面，而且我对于家族那面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尽管他们现在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记得他们一直都有和罗德岛合作的倾向。“
“嗯……可以。我这面准备一下，过两天就联系商讨合作事宜吧。“
“欸……博士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吗？“
“首先要保证罗德岛的成员不受到外界的不良影响，这是罗德岛的基本原则之一。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是如此。“
“嗯，那十分感谢您，博士。我先行告辞了，如果您决定开始商讨或者有需要我参加的计划尽管通知我就好。“
（一小时后，办公室）
“哈？你就这么同意了？我记得她家是做一些投资或者轻工业的吧？这和我们根本不怎么沾边，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做些什么。为什么要扯进这种烂摊子里面？“凯尔希颇有些嗔怪。她很清楚，现在早露的家族对于她抛弃了家族的荣誉和席位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满。现在插手这件事情，对于罗德岛来说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更别说还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如果那个人真的控制了两个家族，想要报复早露，而早露又在罗德岛，她会选择怎么做呢？如果我是一个强势的乌萨斯人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对罗德岛进行一些明中暗中的斗争，甚至尝试趁人之危把罗德岛纳入囊中吧？尽管她很难做到哪一点，那个时候的麻烦，可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些家族纠纷了。“
“你总是有理由……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像当初在喀兰那样高调？”
“至于这些嘛，交给我们的精英干员就好咯？既然她来找我提出这个想法，她自己肯定至少已经有设想过应该怎么做了，不是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交流？”
“尽快。”
“你应该还没忘记那三架飞机吧？现在还没找到始作俑者，而且这一架就已经这样……如果是三架飞机的话，很难想象罗德岛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正因如此，才要在没有陷入困难的境地之前先找到尽可能多的可能的帮手。或许这个组织就能够帮上什么忙——至少既然我们必然要进行一个博弈的话，应该在尽量好的情况下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