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轩等一族人自称为阿尔卑斯一族,百年前几千名来自各地的避难者亡命到阿尔卑斯山脉下,为了活下去而自发组成了一个族群。而后几十年间随着天启者不断增多,陆续又有零零散散的逃难者加入,阿尔卑斯一族也壮大起来,在全球人口仅剩一亿左右的情况下人口数万,并稳定地逐年上升。
然而阿尔卑斯山脉原本另有一族,自称天霜一族,这个族群民风凶悍,多侵略,却又有着令他人痛感不公平的强悍实力。几十年的历史中他们像蝗虫一样掠夺了所过之处遇到的人类族群----面对同在逃难中的同类,他们毫无保留地展示了自己回归自然的暴虐野性: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在怪物面前,他们是胆小的松鼠,逃命起来就是铁皮泥鳅;在同类面前,他们是绵羊边上的鬣狗,随时准备将同类活下去的力量据为己有,毫不在意地毁掉同类的生存权利。
天霜一族在二十年前被地中海的妖兽袭击,伤亡惨重。消息并不灵通,不过知道的人还是不少,都没有对嗜血的这群同类表示同情,而是向上苍欢呼:苍天有眼。
但这群蟑螂一样的鬼畜依然保留了不小的战力,他们狡猾地以极小的伤亡代价流窜到阿尔卑斯山脉,然后很快就被这个地方折服:是的,虽然满地球都是怪物,但阿尔卑斯山脉真的是他们见过的威胁最小的地区之一,何况这里的地形,资源,是何等地适合一个民族休养壮大!
这群鬣狗经常丢掉性命,但几十年来趁着乱世征服世界的贪欲从来就没丢过,这个狂妄而诱人的念头早已融入血液,渗入骨髓,代代相传----他们有超越同族的力量,所以他们再也没有抑制住自己打倒全部同族的欲望,就像自然界的雄狮总希望自己是最强的,自己拥有一切一样。
二十年前,阿尔卑斯一族开始面对两个敌人:一个叫做大自然,另一个,就是他们的无情同类,天霜一族。天霜一族总是不断地挑衅着阿尔卑斯一族,希望通过掠夺他们,来恢复在地中海拾取的战斗力。不,不仅仅是掠夺,天霜一族希望将阿尔卑斯一族全灭,以夺取阿尔卑斯山脉下这块令人垂涎的地盘。
十年前,两族矛盾全面爆发,天霜一族族长征南倾全族之力强袭阿尔卑斯一族,在深秋月圆夜强袭阿尔卑斯一族当时正在栖身的一个山头,征南一马当先亲自击杀当时的阿尔卑斯一族领袖远峰,岂料阿尔卑斯一族早已知晓天霜一族的突袭计划,当时就已略显雏形的阿尔卑斯天启禁卫军全体出动,反将天霜一军,并不知晓“阿尔卑斯天启禁卫军”计划的天霜一族凭借自己过人的战斗力侥幸逃出,伤亡近半,征南被当时年少成名的萧寒一剑削掉右臂。
于是这个一直以来在人类面前习惯了强势剥削者角色的天霜一族终于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像渺小的蚂蚁一样悄悄躲藏了起来,据传残留的天霜一族溜出了阿尔卑斯山脉,十年来不敢再进来。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天霜一族必须是人类的征服者,十年前的失败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现在我们又回来了。
是的,阿尔卑斯一族刚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征南就带着天霜一族与仇恨回来了。
由于刚把阿尔卑斯山脉的强大怪兽都杀了,因此天启禁卫军的几个人都大意地放松了,这几个在外围巡视是否有漏网之鱼的天启者肆无忌惮地交谈着是不是可以抓出一只妖兽的幼体,然后把它砍成几分,笑谈间渴饮其血生啖其肉,以泄人类对妖兽之愤。
乐极生悲,当他们察觉到有大批人类到来时,竟发现为首一人,赫然正是本族的宿敌领袖!
征南止不住地狞笑着,脸部的肌肉因为激动而扭曲成几团,仅存的左手裸露在外面,肌肉虬曲,单手挥舞一把看起来要双手才举得起的大砍刀,刀风凛凛,哪像是壮汉舞大刀,那灵巧程度堪比灵蛇出动。正与征南对峙的几名阿尔卑斯天启禁卫军但觉双颊被刀风刮得寒气直冒,脸上的肌肉都有酥酸的感觉,其中一人心生惊恐,眉头一皱。
眉头皱起来的时候人总会下意识地放慢自己的思维,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短暂的停顿时间,征南就是那种可以把握住敌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误差。
于是征南一声暴喝,左手抡刀大力一甩,身边一道抱月刀光逼退几人,脚步随心所动,以趾点地快袭那个皱眉之人,左手大刀低处,这一招看似柔弱如微风,实在不像一个彪悍之人手持大刀所为,受袭之人以为征南出招太快力有不及,顿时宽心,双手挥剑就对着征南砍下去。
岂料手握之剑刚一接触到那大刀,就觉虎口痛麻,手中感觉刚传到大脑,来不及惊讶,身体早已倒飞出去,落地后一顿打滚,更有一股魔力窜入身体大作破坏,此人停歇在地时,早已全身血污,狼狈不堪,气息微弱,怕是有生命之虞。
征南也不追杀,手中大刀原地挥舞如蜘蛛织网,将几个上来攻击之人全数挡回去。
征南身边一个部下,看外貌年约二十,武艺却颇高,原本要几个天启禁卫军才能缠住他。此刻缠住他的几人都去阻击征南,没人看住他,于是手中长剑一抖,身形如风,剑意流星赶月,直刺那被征南打倒之人,欲取其性命。
眼见剑芒将刺其喉,年轻人忽觉头顶发麻,冰冷的寒意直把他冻得心脏停跳,来不及多虑,赶忙双手握剑向上一档,身体收不住前冲难以后撤,忙在举剑同时侧翻,堪堪以剑身斜着卸下对着他头顶从上而下的一记劈砍,那一剑立刻化作蛟龙出海,一片剑光刹那间化作惊涛骇浪一波波席卷年轻人。
“孽畜,休伤吾儿!”征南眼见自己手下要被干掉,顿时全身魔力燃烧,刚刚还狡诈万分的刀意顷刻狂暴无比,如火山爆发般冲向那一波波剑意的主人。
年轻人顿觉身体一阵舒畅,刚刚被压迫得无法呼吸的感觉一下子就飞了,他脸色苍白,大口呼吸着,双眼死死盯着原本要被自己干掉的那坨肉。
那年轻人原来是征南现在的仅存儿子征远,而一出手就将征远打得招架不住的,正是阿尔卑斯一族的守护神,萧寒。
征南一与几个外围巡逻者交手,听觉已经不是“人类”范围的萧寒便听到了刀剑相击之声,立即全速感到,于剑下救出一个自己的徒弟----阿尔卑斯天启禁卫军的成员,无论老幼,既无都摆自己为师。
此刻萧寒与征南四目相对,仇恨之火将他们之间的空气都灼烧得燥热,刀光剑影间难以抑制的狂怒自两人的剑意喷薄而出如烟花散天,虽然天霜一族人多势众,但却没人敢上去帮自己的老大。
现场的阿尔卑斯方天启者寥寥数人,哪是天霜一族举族而出的对手?萧寒虽然缠住了征南,但其余几名天启禁卫军在大量天霜一族的天启者面前实在战力孱弱,征远更是当着萧寒之面与几个人一起击杀刚刚被萧寒救下之人,眼见徒儿被征远所杀,萧寒剑意中杀气更重。
眼看几个天启禁卫军要被天霜一族全数诛杀,又是几道剑芒如天外飞仙般一往无前,直刺天霜一族,围攻禁卫军的几个天霜族天启者不敢硬撼,忙后撤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