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系的点心店，白宸咬着吸管，观察对面垂头丧气的张慕灵。
“我说···”白宸指着小型蛋糕打破寂静：“眼睛看也能管饱吗？”
张慕灵将视线投向蛋糕上的巧克力花园房，焦点却没有聚集。
“一个前学长而已嘛，吃完蛋糕再出去吹吹风。”
“不是你面对，当然说的轻松。”张慕灵小声嘀咕。
“嘛，碍于性别，我是不可能对一个学长如此挂念。”白宸拿起刀叉，开始切蛋糕：“中考冲刺一百天的时候，我们班也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情侣，高中后连面都没再碰过，恋爱嘛。”
“某种程度上，算是个程序。”
“程序？”张慕灵抬起头。
“类似于一道数学题。”白宸撑起下巴，自顾自地总结：“恋爱条件，培养步骤，再撇去迷惑因素，得解。”
张慕灵一头水雾，继续聆听白宸的讲解。
“不仅是恋爱，世上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分析成步骤，一切事物只要走好既定程序，即能达到主流认可的成功。”白宸边说用刀叉在空中比划：“目标是结果，程序是步骤，最佳方法即是在到达目标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减少消耗。”
“至于没必要耗费的能量，不相干的步骤。”白宸的注意力回到蛋糕上：“不做也罢。”
“我没有这么干脆。”张慕灵望着这个成绩优异的耀眼男生。
“不信的话···我按照以上步骤做个演练给你看？”
“那不是恋爱。”张慕灵摇了摇头。
“那么暗恋别人三年，当事人却毫不知情，还乐颠颠的帮忙干活，替人家女朋友拿衣服当跑腿的，比我更有资格发言喽。”白宸禁不住苦笑：“我该夸你傻的可爱吗？”
“···我乐意。”
“是~伟大的炮灰，请吃蛋糕。”白宸将带有漂亮房子的水果蛋糕放到张慕灵面前，随后为自己挑了奶油少的一块。
张慕灵抓紧膝盖，下一秒开始狼吞虎咽以消磨心中的不快。
“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心情就会好很多了。”从蛋糕店走出，白宸看着打开车锁的张慕灵。
“嗯，改天我请你。”心情舒缓的张慕灵推起自行车。
“先走了。”一阵清跃的车铃声，马尾少女渐渐远去。
白宸目送着少女的背影，而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口袋里的物件露出半边。
拿起本该被扔掉的挂饰，在路灯下端详。
“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下次被要求做苦力时拿来威胁···”拉开书包拉链，将挂饰放进去，白宸觉得莫名的轻松。
虽然有些腻腻的但味道不错，以后常来买点心吧。
“大家这次很努力。”晨读期间，赵班主任依旧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两次将最高班费奖励收入囊中，不愧是我的学生。”
“明明一直在场下狩寻高中美少女···”白宸漫不经心地在草纸上演练公式。
总之麻烦的活动，告一段落了。
白宸抬起头，张慕灵正在座位与旁桌激动满满地耳语。
看来元气恢复了。
没由来地松了口气，白宸在演练稿上描画Q版娃娃哭脸。
操场的热闹已经结束，偶尔有人进出，忙碌着打扫运动会残留的垃圾。
几天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
少女站立在场外，手扶栏杆，无声无息。
乌黑长发漂浮在空中，沐浴于辰星下。
喧扰尘世，寂寥太苍，与我何干。
我既生于黑暗，理当沉浮于虚无。
晨曦的第一缕光芒浮现，少女抬起下颌，额头上的疤痕已经淡去。
“可怜的人类。”
拒绝朝阳的洗礼，少女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