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哗啦啦地冲击着凝九冥白皙的肌肤。
我在浴帘后面静静地听着。
时间在声音中流逝了一会,凝九冥关上了花洒,裹上浴巾就出去了。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我如释重负地松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太险了吧……
等了一会,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发现这里同样是二楼,我的房间就在环形走廊的对面。
我正向我的房间走去,在楼梯的转角处却遇到一个佣人。
“请问您需要我带路吗?”
“哦,额,不用了,谢谢……”
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只见他点点头,站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我。
吓死我了……这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吗……
不对!她的胖次我分明都没闻过!我不是贼啊!
总感觉亏大发了……
经过楼梯口,我来到我的房间,打开门。
窗户和窗帘竟然已经换上了新的,房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切就像我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浮现出游戏开始时凝九冥的话。
“你是真的强啊,父亲特意不提醒你,不能在游戏时间之外私自打开粒子包,你还真就跳坑了?”
按照她的话,我应该是被凝苍天那个老阴比给坑了。
凝九冥的事也是……
啧,令人作呕的资本家。
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来找我。那么我就在这房间里等着吧。
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落日的余晖构成红色的海洋。飞鸟像一条条小鱼一般在其中自由地遨游,似乎留下波纹状的痕迹。
它们只能在我的视线中停留不久。离得近的闪过一瞬,离得远的飞过几秒,再远的就看不到了。
就像其他游戏玩家一样。
此时此刻,他们或者死掉,或者还在游戏场地里厮杀吧。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和我一样参加了幻想游戏的内测,然后……大多数稀里糊涂地死去,除了在天空中留下几道几乎看不见的波纹之外,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这会不会也是我的宿命呢?
很有可能吧……
一轮游戏就要死一半的人。计算一下的话,活过五场游戏的概率,理论上只有百分之三。
这样的死亡率,让人几乎不敢奢望能够一直活下去。
呵……前路还真是渺茫啊。
我不知道这样坐在床上盯着夕阳看了多久,直到房门被敲响才回过神来,眼睛已经酸痛。窗外也已经漆黑一片。
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但是并没有佣人来提醒我用餐。
我眨了眨眼,缓解疼痛,看向房门。
是凝苍天吗……
我站起身,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是凝苍天,而是一头粉发的凝九冥。
只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见我开门,连忙说道:“叶炽语,我……我刚才出去烫了个头发……那个,粉色……好看吗?”
“……”
我沉默着。
好看吗?
各位观众注意一下,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故意延迟好几个小时来找我,就是为了塑造【她去烫头发了】的假象。如果我毫不知情的话,我应该说好看才对。
但是我下午才听到了她在浴室里的自言自语,所以知道她其实根本不喜欢这个颜色。如果我要表达出我喜欢游戏外的凝九冥,就不能说粉发好看。
但是如果我说还是原来的黑发好看,那岂不是相当于她辛辛苦苦拖延的几个小时和找到的借口都白费了?
我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