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凝九冥睁开了眼，沉默地看着我，没有答话。
我也直直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时间陷入死亡般的沉寂。
“所以……现在才要抓紧时间不是吗？”
“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吧。”
我严肃地道。
凝九冥微微一愣。
随即，她温柔地笑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能够把冷静保持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但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的你，也一样不好糊弄呢~”
“谢谢夸奖……”
我下意识地撇开视线，红着脸说道。
其实刚才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但是，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呢？”凝九冥突然疑惑地问道，“男人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闻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人格融合后的你……如果现在就做了这种事，与其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说是不负责任。”
“是吗……”
凝九冥轻声说道，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静静地等待着.
目光越过凝九冥粉色的发丝，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天花板。
视线的焦点逐渐涣散，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
凝九冥人格融合的时间提前了，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想到的事……
但是……应该想到的……
“你知道为什么，人格融合的时间会来的如此突兀吗？”
“因为现在的我，和另一个我，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呀。”
“我愿意为了你而对别人放弃温柔，另一个我也愿意为了你而收敛残忍。你说，这样的我们，还有区别吗？”
如果这就是原因的话，叶炽语……
这可全都是你的过错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加入幻想游戏？
为了父母的下落吗？
为了帮助黑发人格的凝九冥脱离游戏，夺回身体吗？
又或者是为了帮助粉发人格的凝九冥，作为我的队友在游戏里活下来呢？
我没有答案。
这并不是一道命运的多选题。
然而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在这样突兀的残酷现实面前，我之前所做出的努力似乎又全部显得颇为可笑——
嘲笑着我的一败涂地。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我突然声音沙地道。
但是却无法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要道歉？”
凝九冥抬起头，静静地问道。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是啊，为什么……
因为没能帮助她摆脱游戏？
因为爱上了另一个凝九冥？
没错，但……
说不出来。
如果时光倒流，我做出的一切选择都不会改变。
我还是会来到这座别墅，加入幻想游戏。
我还是会拼尽全力地救出粉发凝九冥。
“我不知道……”
到最后，我只能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几个字。
“不知道，就不用道歉。”
凝九冥微笑着道。
“但……”
“最后的时间，我知道应该干什么啦。”
闻言，我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凝九冥。
虽然语气轻快，但她精致可爱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承诺。”
“说吧，什么都行。”
“像爱我一样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