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队长，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笙曦一边说着，眼帘低垂了下来，眼神有些暗淡。
“他对我很好……游戏内测的时候，无论是在游戏之内还是游戏之外，我永远都是小队成员们悉心照料的核心。成为刺客，也是他们帮我选择的道路。因为这似乎是一个可以一直待在暗处，最为安全的职业……
“如果不是他们的建议，我大概会选择成为一位帅气的剑舞者吧……呵呵，真正意义上的中二病，不是吗？只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死在月冰言的手中了。
“我们遇到月冰言，是在她成名之战，也就是一段杀五段之后的第一局游戏。在游戏开始的时候，她只有三段。但在游戏结束的时候，她就已经晋升到了六段……
“而帮助她突破一层层段位桎梏的垫脚石，正是我们的队员。
“每一刀砍出，都必然有一人死于刀下。每两刀砍出，她的气势就会增添一重。
“七刀，小队全灭，造就了一位六段巅峰的魔女。
“如果我没有躲在暗处的话，她估计可以直接晋升到七段吧……”
“啊，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又说岔了……”
笙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透过笙曦的言语，我大致可以窥探到游戏初期月冰言的恐怖，以及笙曦作为正面战力薄弱的刺客，看着队友一个个在面前殒命的绝望。
笙曦……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释然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抱着对两个人的仇恨，我现在真想直接退出幻想游戏，然后开开心心地去上学。”笙曦说着，眼中闪烁着向往的神色。
“其实我觉得，上学也不见得会开心……”我弱弱地道，“真的……”
“哈？怎么可能！”笙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上学还能比在游戏里活下来难？”
“因为人口·爆炸，资源短缺，大量信息技术类型的职位转让给农业生产和管理。现在全国中考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三十，高考录取率百分之二十。合算起来，只有百分之六的人能够考上大学……”
“百分之六？！那岂不是比幻想游戏的存活率还低？！”
“您能认识到这一点真的让我很欣慰。”
“就，就算只有百分之六……我作为玩家中的佼佼者，也绝对可以挤进去的吧？”
“那就去试试呗……顺带一提，你现在到底多少岁？”
“我们能不说年龄的事吗？队长？”
“不行。这关乎到你应该从几年级开始读书。”
“咕……”
笙曦红着脸，低下了头。
“十……十五……虚岁……吧……”
“嗯，十五的话……哈？十五？虚岁？！”
“怎么了嘛？人家年轻不行啊！”
“合着你一开始报的十六就是假数字啊？”
“十六和十五没差的好不好！纠结这点无用的数字干什么啦！就算我只有十五也比你厉害啊！”
“虽然是这样……”
我的嘴角流露出后怕的苦笑。
虽然作为刺客，我的确比不上笙曦，但是……
那时，如果我没有那不知从哪来的时间暂停的能力的话，估计第一时间就被栀子一箭秒了吧……
等等，那时候……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笙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