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听到柏灵曦,回头去看,见门外无人进来,方才知道被诈了,九歌借着空当,逃下了床,躲到屏风后与之对立。
白烈恼羞成怒:“敢骗我!莫说是柏灵曦来了,今日就算是姜盛来也没用!嘿嘿……你刚不是还嚷嚷着姜盛的名字吗?怎么不叫了?他可是老子的大仇人,你本来不提他,我还不一定会硬来,既然你提他了,今天不把你搞到手,老子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姜盛的女人……哈哈,他打断我一条腿,我今天玩他一个女人不算过分吧!”
糟糕!祸从口出,九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不偏不倚就给她撞上了姜盛的仇人,本是假借姜盛之威想唬一唬他,没想到却拉了仇恨!这可怎么办!
“额,嘿嘿,其实吧!我跟姜盛根本不认识,我只是用来诈你的,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我赔你些银子,你放过我,怎么样?”九歌假意服软,谄笑着。
白烈觉得可笑极了,捂着肚子,说:“你当老子缺银子吗?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可是第一次见,纵是万两黄金,今日你也难逃我的手掌!”
“你老子可是御史!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你老子的名声就被你败坏了!”
白烈显然被她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唬住了:“哼,你竟然知晓我爹乃是当朝御史,不简单啊!还说你跟姜盛没关系,今天说谁都没用,你是逃不掉的!”
“这个混蛋怎么软硬都不吃,我把他老子搬出来都镇不住他,拼了!”
说时迟,九歌一脚掀翻了屏风就欲冲向门外逃走,那白烈早有所防,大步一迈便揪住她身上的帘帐,一用力,本就来不及裹紧的帘帐,猝不及防的一下被拽了去,九歌雪白的后背露了出来,一时春光乍现,激的白烈刚止住的鼻血再度横流。
“哪里跑!”白烈此时哪管什么鼻血不鼻血,将九歌一把搂入怀中,嘴巴就要凑上去。
九歌浑身发紧,身后的白烈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后颈,惹得她一阵发痒。
“滚开!”她一脚踩在白烈的脚背,用力践踏,那白烈受不住力道,手上一松,被九歌找到机会转过身来,“断子绝孙脚!”
“啊!!”
屋内传出一阵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嚎叫!
“混蛋!你怎敢??”
白烈捂着裆部,面部极度扭曲狰狞,想来九歌方才那脚着实用了力道。
此刻她眉眼冰冷,讥讽道:“我说过你敢动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白烈咬着牙,忍痛发出低吼。
九歌毫不留情又是一脚,一道细微碎裂的如挤爆牛丸的声音在白烈的腿根处,逐渐蔓延全身。
“看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白烈已是没了说话的力气,这会正捂着裆部,在地上不停翻滚。
九歌觉得不过瘾,想要再补上两脚,正巧赶上冲进屋的柏灵曦,被她一把拉住。
“怎么我就走了那么小会,就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白烈怎么了?”
九歌满不在乎:“被我废了,怕是以后都不能行鱼水之乐了。”
柏灵曦闻之一颤:“你可知他是御史的独子?”
“御史又怎样,他儿子今天想**我,我踢碎他一颗蛋蛋算是脚下留情了。”
柏灵曦想笑又想气,看到九歌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没来由的一阵心疼,道:“其实姐姐一直知道你是女儿家,你应该就是姜将军的女儿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九歌索性也不隐瞒身份:“嗯!”
柏灵曦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这就好办了,你听姐姐的,眼下能救你的只有姜家,我这就差人去姜府通风报信,你换上衣服从后门逃走,这里除了我没人知晓你是姜将军的女儿,只要你逃回姜府,别人就是查,也定然不会查到姜府去。”
“劳烦灵曦姐费心了,我此番出来就没有做过回去的打算,不就是打残了一个人么,况且我是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的。”
见九歌不知好歹,柏灵曦有些恼怒:“你把白家的根断了,若是没有姜家庇护你,你以为白家会饶过你吗!即使白御史不敢明里对付你,可是他白家手眼通天,你逃不掉的!”
若论家世,姜家无论哪一点都完爆白家,别说是废了白烈的命根子,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她失手打杀了白烈,怕是白家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是失去了姜家这颗大树,仅凭她九歌孤身一人,白家若是追究起来,她确实难以逃脱。
“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我逃了,白家追究起责任,见不着我肯定会拿你出气,不如你跟我一起逃吧?”
柏灵曦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良策,九歌在一旁劝说,她压根听不进去。
“逃?怎么逃?天大地大,若是我能一早逃走,早就一走了之了,可是我不能走,我还有事未了,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你快逃吧,不管怎样这里有我担着,谅他白家也不敢拿我怎样,你就放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九歌打定主意:“灵曦姐等我,将来我一定替你赎身,将你解救出来!”
柏灵曦眼神欣慰,道:“嗯,我等你!”
九歌按照柏灵曦的指引,一路逃出了醉香阁,辗转了几条街,只见沿途有重兵列队奔向醉香阁方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实在不行就逃回姜家,姐姐跟你投缘,便认了你这个妹妹,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按照我给你的路线去找一个叫做孤苏的男子,他自会接应你,希望将来你不要忘记姐姐,快快逃命去吧。”
“灵曦姐放心,我是个重情义的人,灵曦姐的恩情他日我自会报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到做到!”
……
想到方才逃跑时,柏灵曦与她说的话,这个不过相识半月的女子,竟为了袒护他,不惜与白家做对,让她一时感到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回姜家吗?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么轻易回去,怕是再难逃脱了,既然灵曦姐说她有办法,依她的性格想必也不是空口无凭的,暂且按她说的,先去找那个叫孤苏的人吧。”
不觉间,便加快了脚步。
……
就在白烈被九歌废了命根子后不久,消息就传到了姜府。
此时,姜府。
“你生的好女儿,如此不知羞耻的事竟也干的出来!”
九歌自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姜家的势力范围,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姜府的眼线。
九歌的生母,甯氏:“因为当初国师的一句话,老爷您就轻易将小九关了四年!这四年她从未出过琳琅阁外半步,就是好端端的人也会被关出病来!此时怎能张口闭口都要怪到小九身上呢!”
姜敖:“放肆,当初我姜家战功赫赫,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皇上一早就如坐针毡,如果任由我们姜家发展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功高盖主,国师说我们女儿是魅惑朝堂的妖女转世不足为虑,不过是皇上借着机会打压我姜家的幌子罢了,可小九她疯癫是事实,这个不容你为她找借口!”
甯氏不语。
姜敖又道:“我知道你心疼她,但当初若不是我力排众议,自削兵权,那些大臣必定会联名上奏弹劾我姜家,到时别说保住小九,恐怕我姜家都自身难保!”
甯氏闻言道:“可,可小九她也因此和你生下嫌隙,老爷若是一早告知她这些,九儿也不会偷偷出逃的……”
“这几年,我确实冷落了她,可也是为了她好啊……”
姜敖年过半百,早已是华发滋生,鬓角半白,如今却为小女儿操碎了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见甯氏也是赌气不语,便交代甯氏。
“今日的事不可声张,你万不可动用关系私自解决,否则若是被人得知此事我姜家暗中插手,定会怀疑到九儿,到时怕是会影响她的声誉……”
甯氏作揖:“老爷知道就好。”
待得甯氏退下,后厅内便走出一人,正是祁文!
“姜将军隐忍数年,实属不易啊。”
姜敖:“让祁盟主见笑了。”
祁文泰然自若:“不知可需在下帮忙,那白家做过的每一笔交易,在我祁广盟内可都留有存案的,想必借此发难,白安勋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姜敖:“如此甚好,祁盟主身为江湖人,祁广盟更是江湖第一大势力,处理起这种小事自然更得心应手,眼下是非常时期,我姜家蛰伏多年,就是等一个机会,现在各方势力明里暗里都有眼线,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姜家有任何风吹草动!那小女此事就麻烦祁盟主了!”
祁文眼底深处隐隐有一丝担忧,道:“将军只管放心。”
姜敖游离的眼神似是若有所思,之前因为白烈与姜盛的事,两家生出嫌隙,势头不对,所以即使是姜家也不可能完全露面处理,不然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把九歌坐实了。
此时若是祁广盟插手解决此事,就好办多了,毕竟江湖人办事自有他们的方法,很多事明面上不好解决的,暗地里就给办了。
“我那不孝女就多麻烦祁盟主照料了。”
祁文:“小九与我投缘,姜将军即使不开口,这个帮我也是要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