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卡尔

作者:Typefucker 更新时间:2020/7/1 21:18:28 字数:2217

卡尔年轻的时候,效忠于皇帝陛下,卡尔今年约莫算起来有个七十多岁了,可以说是,前帝国的明星人物,他的存在,彰显着那个岁月独有的时光。

卡尔,是亲眼见证过帝国崛起的,相比于阿卡多,相比于马特,他更亲身体验过那个帝国的伟大与辉煌,只不过这些成就是建立于他国耻辱之上的。

看着马特,卡尔似乎回想起来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出生的时候,帝国还只是一盘散沙,后来到皇帝陛下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皇帝陛下意气风发,满朝文武官员团结一致,军队改革,扩充备战,给儿时的卡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齐的鹅步,斗志昂扬的口号,是帝国啊!是那个强大无比的帝国!

他们嘲笑我们,是蛮族,他们嘲笑我们,说我们与文明格格不入,他们企图,让我们内部,成为一片散沙,以更好的奴役我们。

但是,他们忘记了。

他们拥有火种时,我们只能与寒风对抗,他们拥有播种记忆时,我们只能在深山中采集野果,他们拥有了文字,我们只能想方设法制作武器,以填饱自己的肚子。当他们歌唱,当他们思考哲学,我们只能想办法活下去。我们就是蛮族,我们生于严寒,但我们拥有着滚烫的热血!

没有人可以奴役我们,你们排斥,你们恐惧,你们用画装点宫殿,劳民伤财,意图用这来和我们区分,你们徜徉于诗歌文海,让我们内部争斗,你们意图让我们自生自灭。

直到大帝,大帝召集诸贵族,用铁血让他们臣服,被迫用杀戮停止了内斗。那一日,王都中大帝愤慨的演讲,警醒了帝国民众“停止内斗吧!我们的敌人,在西方,在北方!唯独不在我们内部!”

“他们占领着我们祖先生存的土地,夺走了我们的粮食,夺走了我们的财富,我们的资源被他们强行夺走了!他们不愿意归还,甚至还想分化我们,奴役我们!”

“我们的祖先,与寒风搏斗,才得以繁衍!是时候了!我们要再次搏斗!这次寒风,在西方,在北方,我们要出征!夺得属于我们的土地和家园!”

“扔掉自己的农具吧!我们出征!融化自己的农具吧!用它铸成钢枪,用火药与刺刀搏得我们生存的权利!”

那一段时间,卡尔与伙伴们经常看见士兵走过街道,他们的父亲,也响应了皇帝陛下的号召,参军报国,卡尔和几个小娃也想要参军,结果被军官赶了回来,军官说:“回去吧,小伙子们,等你们有枪一样高,你们就可以参军了!”

丈夫吻别了妻子和孩子,踏上征途。卡尔父亲是一名师长,身穿将军常服,在火车站与妻子和卡尔告别,卡尔当时闷闷不乐,他的父亲笑了“我的小卡尔啊”,他抱住卡尔说,“我们这次的仗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老了,打不动的时候,就需要你们了,用铁,用血,为我们帝国征服阳光下的土地。”

卡尔看着他的父亲上车,后几节车厢挤满了普通的士兵,他们将去北方,听说那里很冷。

战争打了七年,卡尔的父亲从少将升到了中将,卡尔也读了几年小学了,他和伙伴们每听一次胜利的消息,就会在校园内疯狂奔跑欢呼,扰乱了好几次教学秩序,卡尔的母亲很生气,但没有办法,卡尔的班主任也很无奈,直到有一次。

“卡尔,你不能再这么调皮了。”他的班主任揉了揉鼻梁,“我看了你的作文,你说将来想当将军,是吗?”“是打胜仗的将军!”卡尔嘟着小嘴,纠正了老师的错误。

“哈哈哈,志向很远大呢,小卡尔。”班主任拍了拍卡尔的头,让卡尔有些不满意,“想打胜仗可是很难的。”卡尔撇了撇嘴,“很难吗,我爸爸就是将军,我爸他就从没打过败仗!”

“哦,了不起,那么卡尔同学,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吗?”

那一天,卡尔真正领悟到了文化的重要性,他开始努力学习,一时间变得文静了,老师们都非常惊讶“猴子终于消停了!”卡尔的班主任看着卡尔,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卡尔将来,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啊”

当卡尔上军校时,他才知道,那个班主任是士官学校的,后来帝国急求普及基础教育时,他放弃了士官学校的学习转身去了小学,只可惜卡尔从军校毕业后就再没找到过那个班主任,回那个小学时,校长看着已经是少尉的卡尔,兴奋的拿出了偷藏的红酒,告诉卡尔“你的班主任啊,哦,他去边疆了,听说那里也很缺教师来着,哈哈,真是个怪人啊,不过他说,即使退役了,也是士兵,教书对于他来说,就是战斗,而士兵支援前线理所应当,干净利索的就过去了,辞职信还是走了之后才给我的”

卡尔以军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他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下连队,然后升官,他选择留在学校当老师。要知道军校教师和下连队的那些人比,可能一辈子都是个校官。众人劝卡尔用排名挑支好点的部队,却被卡尔婉拒了,“教出优秀的军官也是战斗,军人吗,在哪不是当兵?”卡尔确实做到了,他带出了许多另帝国骄傲的军官,埃尔文和海因茨,马特,赶上了卡尔的末班车,用卡尔教的知识在上次大战证明了卡尔的成果。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卡尔坐在车里想到,他今晚喝的有些多了,人老了之后就喜欢回忆过去的事,车窗之中,他隐约看到了皇帝陛下激情的演说,灯光一闪,他又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和小学时的班主任,那个时代的荣光,依旧在影响着他。终究,无论卡尔再怎么跟随时代,他也是于鹰下宣誓效忠皇帝陛下的人。

“那些日子,怎么可能忘啊!”卡尔的眼泪,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我,还是老了啊,终于,还是要被时代遗弃了吗…”司机沉默不语,他已经为这个老人服务了十年,他知道,这个老人为帝国军付出了多少心血,在weima时期,他数次冒着危险与政客对抗,保住了许多军官,在阿卡多想方设法保全国防军时,这个老人奔波全国,寻找隐秘的地方,私藏大炮,机枪。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卡尔老师一直活下去。司机心里这么想,只可惜…他比谁都清楚,比元首府里的那位更清楚,卡尔老师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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