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了,张琼雪成为了这次大比的第一,其他人的名次会在第二天放榜。
凌帝并没有如民间传言那般赐予张琼雪一道神奇的法器,而是给了她一柄剑。
剑铭墨雪,虽为细剑,但剑身却厚重,剑重而无锋。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后发先至,一招制胜。
确实是一柄极为适合她的剑,与她用剑手法很像。
大会在凌帝讲话的掌声中结束了,但凌都城的喧闹却才刚刚开始。
就像是曾经朝会的结束,那些压抑了这么久的年轻人们突然放松,怎么都是要出来玩一玩的。
今夜的凌都灯火通明,人潮交叠,来玩的大多都是宗门弟子,即便是有长老吩咐要早睡早起,但看着这闹市长街满目琳琅,再怎么吩咐也是无用。
徐木和段坍坐在一家茶楼,周围都是酒肆,整条街上都飘着桂花酒的香气。
奈何徐木不喝酒,段坍也只好陪着徐木坐在茶楼吃着阳春面,有些无趣地用筷子敲打着盛面的碗。
“你来凌都就没啥想做的吗?”
“有”,徐木指了指身后背着的几本书,“我买了一些小说。”
“我说的是玩,是去逛街!凌都城中唉,这和城外那些临时搭起来的坊市不一样好吧,现在这里跟过年一样热闹,你就让我和你呆在这茶楼里吃阳春面?”
“我又没钱去逛街。”
“我知道你没钱,但是逛街又不花钱,就看看,看看不行吗?”
“你可以一个人去,没必要非要和我一起。”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逛街是最无聊的?”
段坍突然想到了什么,靠近徐木,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想到一个好地方,你肯定喜欢。”
“我就喜欢两条巷子后那个烧饼摊上的烧饼,你要带我去吃烧饼?”
“我有这么无聊吗?快点吃完,一起去,你肯定会喜欢。”
“不去。”徐木的声音中混合着吃面的声音。
“徐木!”段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木。
正在吃面的徐木被段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口中的面都还没吸进嘴里,就这样抬头愣愣地看着段坦。
段坦举起茶杯,对着徐木说道:“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激情!你这成天跟个大爷一样像什么样子?”
说完仰头喝光杯中的茶,一脸豪气地看着徐木。
徐木有些不想认识这个家伙了,拿个茶杯跟拿着酒碗似的,就算想用气势让自己屈服,也不必这么做作吧?
想了想刚才段坍说道话,徐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带我去百鸟楼吧?”
他刚刚还远远看见一些宗门弟子去青楼来着,心想段坍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关键这货还这么豪情万丈地在茶馆说这件事。
想到这里,总觉得太过丢人,让徐木这处事不惊的人都脸红了一下,他现在就是想赶紧回客栈。
“百鸟楼?什么百鸟楼?”段坍被徐木说得一愣。
徐木更是被段坦这句话愣住了,这货这么喜欢玩闹,竟然连青楼都不知道?
“没,没什么,刚刚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你别在意。”徐木从位子上站起来松了口气,低头跟着段坍,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段坍也没多问,看见徐木终于肯跟他走,拉住徐木的袖子就跑了出去。
徐木被段坍拉着走过数条街,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环视周围许久,徐木才想起来这里是一个菜场。
这个地方被用作于很多事情,甚至有时会被用来当做临时的刑场。
但现在这里已经被装饰得完全看不出究竟是哪里。
因为在这里被搭起了一个戏棚。
里面传来了乐器的声音,还有说书先生那响亮的说书声。
刚走进棚子,说书先生正巧就讲到了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徐木有些失望,知道这里在说书时,他是很想听听的,虽然说的那些书很多都在他身后背的包里,可是听与看的感觉肯定是不同。
听的故事,还是更有意思。
然而段坍却是性质正浓,拉住徐木说道:“先别急着走,好戏才刚刚开始。”
徐木停下要走的步子,看向台上,有些不解在干什么。
只见那台上上来一个中年人,整个台上只有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
整个棚子里却是慢慢安静了下来。
突然,听的台上抚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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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就说这口技你肯定喜欢。”段坍拍着徐木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徐木点了点头,这口技确实神奇,术业有专攻,就算他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在屏风后面发出数百种不同的声音。
纵有百口百舌,也难以名其一处。
世间的奇人有很多,有些人的奇特并不一定靠的是修为。
听完口技,戏棚这边也都开始收灯了。
徐木估计着该回去睡觉了,他听口技时忘了时间,摸不准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但现在就算是紫阳街,也有一半的店铺打烊,就算不知道时间,也明白已经很晚了。
段坍虽然还想玩,但仔细想想的确没什么地方可以再去,只得跟着徐木回客栈去。
街边有些官吏在游荡,听街上的人说,刚刚寒宫和紫烟阁的弟子又是打起来了,最后还是闹到了御神府,御神府的御殿大人亲自出门,才平息了这件事。
有人说只是两宗弟子闹事,张琼雪和袁妤晗似乎都没在其中,两方也没出现什么伤者。
“这两宗还真是积怨颇深,这大晚上逛个街遇见了都要打起来。”走过两条街后,段坍打趣地说道。
徐木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停了下来。
段坍有些不解,心想徐木怎么跟个姑娘一样事这么多?
“买个烧饼吧?”徐木停下顿了两秒后说道。
“哈?”
“我说去买个烧饼,说不定还能早点回去。”徐木也不管段坍怎么想,拐进了右方的巷子。
不该直接回客栈才是最快的吗,买烧饼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段坍心道这人发什么神经,大晚上要睡觉了想去吃烧饼,刚刚还说想早些回去睡觉?
只是这徐木没理他,他也只能跟上去。
在那条街尽头,袁妤晗和张琼雪并没有像徐木想的那样打起来。
两人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便相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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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是初中学的一篇文言文,我曾经一直以为已经失传了。
后来有一天幸运地在B站看到了口技,确实令人惊叹,故在这一章写了写徐木的日常,把口技写了进去。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B站看看,我们曾经不屑于古人的文化,却未曾想过他们有我们达不到的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