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女人,等老子起来了,要把你的皮剐了不可!”
段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切都是他的错误,可他只能躺在地叫骂着,试图吸引苑古兰的注意。
苑古兰的手平稳而有力地在张琼雪脸上刻着,脸上鲜血淋漓,清秀的脸上已经让人不可直视。
段坍就躺在张琼雪的侧面,眼睁睁地看着张琼雪的脸被苑古兰一点点地毁去。
也许脸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毁容都是极大的痛苦。
“妈的,你他妈个**,有本事冲老子来啊。”
“好,那就冲你来。”听到段坍的话,苑古兰妩媚一笑,竟然真的向着段坍走了过来。
段坍面目狰狞,瞪着走来的苑古兰,只恨自己以前一直在跟着徐木阅读古卷,没学过多少脏话。
“你还真是个大善人呐,如果你真的完全相信这个女人,说不定你就不会中毒了,可惜了,最后赢的还是我。”
苑古兰的脸上笑得有些诡异,她已经想好怎么折磨段坍了。
一道黑影浮现在苑古兰身后,墨雪扫在苑古兰的腰间,把她重新打倒在地上。
墨雪这次没有丝毫地留情,直接打在苑古兰的要害。
苑古兰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要断掉一样,这一击与之前段坍逼停她的那一招完全不同,剑气打入了她的身体,体内的经脉传来阵阵剧痛,苑古兰甚至无法完整地循环体内真气。
忍受体内传来的剧痛,苑古兰在雪地上强行翻滚,避开墨雪,与张琼雪拉开距离。
“这不可能!”
张琼雪擦去脸上的血迹,那是一道很宽的伤口,在脸上极为醒目。
就算今后结痂愈合,也是落得个毁容的下场。
“我确实被你下毒了,但并不代表我中毒了。”
话音刚落,墨雪就带着剑风,再次刺向了苑古兰。
苑古兰手中握住一道法决,墨雪靠近苑古兰的瞬间,苑古兰的身体化作虚影,本体在虚影后方的一尺处重新出现。
就是这一尺的距离,苑古兰避开了墨雪,转身朝着远方逃离。
张琼雪正欲再追,却是一口污血吐了出来,半跪在了地上。
就算她有血功,能化解体内剧毒,但终归还是要时间来化解,现在她的身体还处在一个虚弱的状态。
张琼雪偏过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段坍,叹气道:“要不是你,我还可以继续追。”
“抱歉,我不该……”
“不必了,毕竟我们不熟,你怀疑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张琼雪扶着段坍坐了起来,摇头说道:“把她抓起来也是个危险,还不如让她逃走,来,我先帮你解毒,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段坍有些不解,还想问些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剧痛,七窍中忽地流出鲜血。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角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在剧痛的刺激下,逐渐失去了意识。
张琼雪松了口气,解毒根本没必要这么痛苦,更不可能让他疼得昏过去。
只是张琼雪不想让段坍看见自己的血功,只能在他昏迷后,再用血功帮他解毒。
一丝黑雾从张琼雪手中浮现,慢慢侵入段坍的七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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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木的周身是一片黑暗,仿佛在黑暗中沉眠多年,渴望着苏醒,却睁不开双眼。
在这沉寂的黑暗深处,传来一种细微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死吗?”
声音像是跨越了时空,从亘古的远方传来,如青铜古钟一般回响在黑暗中。
“死又如何?”
“那你又为何要活着?”
“只是想看看人间罢了,人这一生的结局,终究还是死亡。”
随着徐木的回答,在这片黑暗的另一个地方,似是有着一声叹息。
周围的黑暗似乎变了,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他却感觉得到身上的疼痛。
接着,便听得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哎哟,我说你啊,救人就救人,你救完人还在这等着干嘛?到时候没到冰川中心,回去将军又要训人哟。”
那声音虽然抱怨着,但在那有些尖锐的男声下,听着着实有些好笑。
“现在知道时间不够了?你给我在这等着,送佛送到西,你救完人不等着他俩醒过来,之后毒性要是复发,咱俩不就白救了吗?”
“这不还有个小姑娘在这看着嘛,你把药放这,能有啥不放心的?”
虞怀信一把打在沈凡头上,叫道:“你放心让这样一个小姑娘在冰原照顾两个人?”
虞怀信刚说完,又觉得不妥,对着南宫欣说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你什么意思?”南宫欣还没开口,旁边的沈凡却已经奸笑着问道。
“就是不放心你的意思!”虞怀信一脚踹过去,他刚想在姑娘面前表现得儒雅些,沈凡这家伙就在旁边嬉皮笑脸地说话,愣是让他儒雅不起来。
“那个……谢谢。”
南宫欣在这个场景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在旁边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句谢谢。
“唉,没事没事,救人乃是善事,我本就日行一善,今天正好把这事做了。”沈凡急忙把虞怀信拍到身后,对着南宫欣笑道。
虞怀信现在真的想在沈凡背后捅他一刀,这货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虞怀信越想越气,右手伸向沈凡的腰间,猛地一掐。
“哎哟……痒,痒!别掐了。”沈凡连忙护住自己的腰间,说到:“你这又是干什么?”
“你能要点脸不?解药都是我配的,你干了点啥?”
“我这不看着他们两个嘛,你刚刚不是都说了,咱们得看着他们两个醒过来。”
虞怀信被沈凡气得不轻,正想再打过去,却听得另一个声音。
“二位……”
“哟,徐兄,你醒了?”虞怀信连忙蹲下身来,把想要起身的徐木摁在地上,摸向徐木的手腕,把了一会脉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好了好了,没事了。”
“多谢三位相救。”徐木这才坐了起来,对着三人行了一礼。
“不急,师兄正好也想休息,我也就留在这给你看了看,正巧也带有一些可以解毒的药罢了。”
沈凡拍了拍虞怀信的肩膀,有些困惑地说道:“徐小兄弟中毒不是更深吗?怎么他还醒得更早?不会是你诊错了吧?”
虞怀信也看向了一旁的邱鹏,语气同样有些迟疑:“我肯定不会诊错,难道是这个人的身体本身有问题?”
“得了,自己是个庸医就别找理由了,你赶紧再把把脉,看看是不是还中了什么毒。”
虞怀信重新摸着邱鹏的手,说道:“没问题啊……”
说罢,又扒开邱鹏眼睛看了看,说道:“毒确实已经解了,怎么就不醒呢?”
南宫欣担忧地看着邱鹏,喃喃道:“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邱鹏?”
“嗯?”虞怀信三人都转向了徐木,南宫欣问道:“你认识他?”
“是,以前见过,算是……对手吧。”徐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邱鹏,曾经他所遇见的那个邱鹏,其实是长生宗的长老。
“他叫邱鹏吗?”
不知为何,南宫欣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徐兄,你这对手二字,用得有些暧昧呀。”虞怀信推了把徐木,说到:“莫不是你们二人以前交过手,然后惺惺相惜?”
“确实是叫邱鹏”徐木看着南宫欣回答道,“但我与他也不算很熟……”徐木转过头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向着虞怀信说道:“只是我中乃是剧毒,毒性极烈,没想到虞兄竟然能解开此毒。”
“在下曾在鬼医座下学过一些医术,这毒刚好就学过,算不上什么。”
虞怀信虽然这样谦虚,但脸上还是有些得意之色。
“别听他在那瞎吹,就是学过一些毒术,平时连个感冒都治不好,还说自己是鬼医门下弟子。”
“你能不能别老拆我台?”
“我说的是实话,小虞啊,做人要诚实……”沈凡已经捂住了自己腰间,向着洞口退去,正欲再打的虞怀信只能作罢。
“咳、咳……”
有些沙哑的咳嗽声,出现在狭小的冰窟中。
“这里……是哪里?”
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无论怎样听,这都不是一个好听的声音。
徐木右手悄然摸上了旁边的刀柄。
邱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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