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修道者中最为露骨的战斗了。
张琼雪还是第一次真正理解到了血功的威力,为什么血功能支撑修道者越级战斗。
长剑刺穿了张琼雪的腹部,剑与骨骼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但她不仅没有退让,反而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他的长剑,手中的墨雪带着剑气,同样刺进的陆芩的身体。
陆芩显然比张琼雪更了解血功的强大,他快速移动身体,任凭墨雪划穿他的身体,血水像是盆泼一样洒了出来,但陆芩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便又从张琼雪身上抽出长剑,继续进行着下一轮的攻势。
黑色的雾气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着二人的身体,每一道几乎致命的伤势都在瞬间强行愈合,有些轻伤甚至没有结痂愈合的过程,就像一块与原先一模一样的人皮粘了上去,变得完好如初。
就算是虞怀信或是邱鹏这样通灵巅峰的人,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恐怕也会瞬间败下阵来。
没人愿意与不怕死的人战斗,一个人在失去对死亡的恐惧后,才是这个人最可怕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人类能有的战斗了,同等级中,只有同样拥有血功的人才能相互抗衡。
数轮残忍的交锋后,张琼雪显然不是陆芩的对手,在陆芩几乎被切断的身体完全复原时,张琼雪才堪堪缝合住自己的伤口。
“你还没用血功杀过人吧?”陆芩环绕着张琼雪,脸上带着一丝的嘲讽:“你这样带着怜悯的人,根本不配修炼这种功法!”
“我确实不配。”张琼雪撑起身体,黑雾修复身体的速度已经变慢,那是她身体真气耗竭的征兆,“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石阵中的光芒忽然黯了下来,天上的星辰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位,张琼雪身后的空间通道所散发的雾气越来越少,扭曲的空间隐隐开始恢复。
陆芩同样看到了阵法的异变,顾不上嘲讽张琼雪,提着手上的长剑就想越过张琼雪。
张琼雪迫不得已,只能伸手,想凭借血肉之躯拦住陆芩的长剑,她已经没有那个速度使用墨雪这把重剑了。
长剑削下张琼雪手指上的血肉,但她的指骨紧紧抓住陆芩的剑,身上为数不多的真气供给着血功,疯狂修补被割伤的手骨。
但那毕竟只是人骨,血功再怎么恢复,在绝对锋利的剑气下,她只坚持了片刻,手指就被长剑切断,陆芩在石阵关闭的最后一刻踏入空间通道。
张琼雪最后的阻拦并非无用之功,右手被切断所阻拦的片刻时间,让陆芩没办法完全进入通道,他的半条腿被闭合的空间强行切断,断掉的右脚还像有生命一样,留在石阵的中央抽搐着
黑雾渐渐从张琼雪的手指上散去,她已经没有真气供给血功,断掉的手指流出乌黑的鲜血,黑红的血液从她身上各个伤口流了出来,在极寒的冰原上冻为黑色的玄冰。
女孩蜷缩着身体,体温慢慢下降,在黑色玄衣的映衬下,像是雪中盛开的一朵黑曼陀罗花,妖娆而凄美。
张琼雪意识逐渐的模糊,也许是死亡之前鬼神予她的幻想,她隐约看见一个少年,手握一柄白色的长刀,劈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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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妤晗有些惊讶地看着随手将苑古兰扔在地上的段坍,心中有些戒备,但又想到旁边的蓝发的女子,不敢多动。
段坍还是认识袁妤晗的,熙州大比第三位,徐木就败在了她的手上,虽然她可能对段坍没什么印象。
但最让段坍紧张的,还是面前那巨树下披散着蓝色长发的女子,身上隐隐透露着一种皇者的威严。
巨树的树根又动了起来,段坍身前树藤缠绕,化作了两把椅子。
女子瞟了巨树一眼,巨树似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其中一把椅子变成了一张宽床,轻轻托起了地上的苑古兰。
段坍没有坐下,抱拳对着女子行了一礼,说道:“前辈……”
但他还未说完,女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坐吧,等一会就行了。”
这一次,女子的声音变得像普通人一样温和,袁妤晗再也听不出威严的感觉。
“不,我有位朋友被一个血阵困在了外面,不管您是谁,我……”
“他来了。”
女子再一次打断了段坍的话,这一次,女子的声音像是一位低沉的君王,让段坍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似是有着七彩的极光从远方飘来,带着无边的黑夜笼罩于天空,像是有什么妖魔要降于人世。
段坍和袁妤晗同时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向巨树,在树荫遮挡的阴影中,一道熟悉的人影,随着天空中闪烁的极光若隐若现。
少年手握素白的刀柄,迷茫地看着眼前变换的世界,身后树影婆娑,像是一个刚学刀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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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假期过完了,终于可以开始休息了........
码字码得手指疼,笔记本的键盘是真的难使,过几天等买的键盘到了后,更新的字数可能会稍微多一点。
别人都是玩手机弄得大拇指疼,我是打字打得四根手指疼,晚上睡觉都不敢伸着手指睡,躺在床上屈着手指才不会那么疼......
腱鞘炎这个东西是真的太疼了.......
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