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女?”魏长老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噎住了,但内心的恐惧还是让他不自觉地惊呼了出来。
他说的自然不是身边的少女,而是面前的女子,在他还不是长生宗长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长生宗巅峰之一,长生宗的前任圣女,魔尊的妹妹,徐玉瑾。
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女人的经历甚至比魔尊还要传奇,但也许是她的兄长太过张狂,让世人渐渐淡忘了眼前这个女人。
十七年前,在魔尊陨落的那个夜晚,她与自己的丈夫消失在天机阁的黑暗中,有关她的一切消失在长生宗的案卷上。
他曾在长生宗的圣坛下仰望过这个女子的身影,十七年过去了,这个女子还如之前一样年轻。
魏长老自然不会在意眼前的女子有多么年轻,但十七年都未曾老去的面容,如果不是特殊的功法,只能说明一个难以相信的事实。
天境,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天境的修为,也只有天境的寿命,能让女子的容颜常驻。
但现在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事实,如果前任圣女徐玉瑾在这里的话,天机阁阁主白清和又会在哪呢?
“我一直都很像见见您,但您似乎不太愿意见我。”在这种情况下,圣女竟然先是开口,打破了酒楼里的平静。
“我现在只是一个被逐出长生宗的门徒罢了,你来见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徐玉瑾轻声问道,像是在与一位朋友说话。
圣女想了想,似乎认同了徐玉瑾的说法,道:“确实,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您,但真正见到您的时候,竟然发现没什么好问的。”
“如果你要问我当年的事情,我只能说,事实并非你想像的那样,那时候你甚至还未出生,不要拿着流传的只言片语,就以为自己知道了过去的真相。”徐玉瑾淡淡地说道。
魏长老心里一惊,大致知道二人在说什么。他并非长生宗最核心的长老,但毕竟还是渡幽境,十年前达到渡幽被提为长老后,对十七年前的事变隐约有所耳闻。
长老殿的那些老家伙口风很紧,魏长老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当年的长生宗近乎被逼分裂。
圣女微微抬头,看向徐玉瑾的方向,但二人并没有对视,两人的眼神微微错开,视线同时移向对方的身后。
“我对过去没有兴趣,我也只是长生宗的工具罢了。”圣女的言辞让魏长老有些心惊,“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熙州的事,你们可以让刺客过来,但你们二人不要插手。”
“给我一个答应你条件的理由。”
“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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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阁,偏峰。
张琼雪又回到了这里,在大殿上打伤萧子衿后,长老们又找了个名头让她回来关禁闭。
紫烟阁门规那么多,那些长老想让她关禁闭,总能想到些理由的,毕竟还要给萧家一个面子。
其实她也并非没有收获,紫烟阁同龄的弟子中没人是她的对手,也没人陪她修炼,这次是她从冰川回来后第一次与人交手。
上次在冰川用过紫极心法的时候,张琼雪受到了极大的反噬,不过靠着血功的恢复,这点反噬还没有陆芩给她的伤势重。
张琼雪又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两剑劈碎萧子衿手上的剑,如果真的细算,通玄境的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自己的右手有问题。在冰川秘境的时候,徐木说是冰皇为她疗伤,但这疗伤的效果似乎有些不同。
右手明明像是婴儿一样,上面没有任何的老茧,像是不沾阳春水的闺中少女。
可是这只细腻的右手连剑都无法刺伤,在自己拿起墨雪的时候,这柄十二斤的重剑在她手上轻若无物,就连挥舞的时候也像在挥舞木剑一样轻松。
张琼雪又回忆起在冰原见到的袁妤晗,似乎在石阵处遇见她时,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通灵后期,虽然真气有些轻浮,但在道术的使用上确实比她快了不少,当时袁妤晗还能在逃走的时候结出冰墙为自己掩护。
她最近也有了那种感觉,自己若是再练一段时间,修为也许足够达到通灵后期。
屋子里的黑猫轻轻叫了一声,似乎是睡醒了,抬头看了看,发现门边的阳光已经挪到了门外,甩了一下头,穿过里屋,跳到窗边边有太阳的地方,趴着继续睡了起来。
张琼雪跟着黑猫绕到了屋外的崖边,刚刚趴下的黑猫似乎才意识到这间屋子的宿主,抬头看了一眼,狭长的眼睛盯了一会张琼雪,才慢慢站了起来。
张琼雪不是喜欢逗猫的人,她慢慢靠近悬崖,站在悬崖的边缘,低头看着山下的那片低谷。
紫烟阁的坐落的山峰大约有一千多丈,从张琼雪这个角度看下去,甚至看不见山崖下的景物。
旁边的黑猫跟着张琼雪看了一眼崖下,似乎有些害怕这个高度,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趴着向后慢慢退去。
从这么高的高度落下去,高一点低一点都是无所谓了,反正都是粉身碎骨罢了。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大概会很疼吧?”
张琼雪笑了笑,黑猫已经趴回了它之前晒太阳的位置,只有张琼雪一人站在崖边,南方吹来的暖风轻轻拂起女孩还未束起的秀发,透过发丝的间隙,女孩眼睛像是被鲜血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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