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也想到了吧?”虞怀信看着去清点钱的江烨恒,说道:“就怕他这次栽在长生宗手上了。”
“啊?”沈凡一脸茫然,“你在说啥?”
“你刚刚在那摆着一个震惊的表情干嘛?”虞怀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亏我还以为你聪明了一次,知道我想说啥。”
“得了,就你那一天天说话说一半的性格,我都快免疫了。”沈凡搓了搓手,“想不到江烨恒给咱们订了灵秀楼的位子,听说那里的菜老好吃了。”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虞怀信对着沈凡的脑袋拍了起来:“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啥正事啊,这江烨恒不都把事情解决了么?”沈凡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脑袋,“别再打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傻了!”
“在你印象里,长生宗有几个魏长老?”虞怀信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扔进旁边杂役重新打回来的水里,手指指着苹果,让其在水里滚着。
“魏长老?”沈凡想了想,喃喃道:“长生宗那么大的宗门,一般都是渡幽境才能升成长老吧?长生宗姓魏的渡幽境……好像就只有熙州长生殿的那位长老了吧?”
“嗯。”虞怀信还在滚着盆子里的苹果,“现在懂了吧?”
“懂啥?”
“还没懂?”
“没懂。”
“我真是服了你了。”虞怀信看着这苹果大致是洗干净了,拿起来连着皮啃了起来,“你可还记得那位长老修的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熙州人。”沈凡白了虞怀信一眼,“还有,就算我是熙州人,我也懒得管这事。”
“是么,原来你不知道啊。”虞怀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江烨恒那家伙没看出来也不稀奇。”
“扯了这半天,你到底想说啥?”沈凡盯着虞怀信问道。
“阳州的名册里有记录。”虞怀信一边像兔子一样啃着苹果,眼神看着房顶,似乎在脑海里确认着什么:
“照我的记忆,我记得朝廷里有一份说明来着,那位魏长老修的应该是类似采阴补阳的功法。”
“采阴补阳?现在还有人修这玩意?”
“不是你想的那种,只是功法原理有些类似,和古时候的流传的功法不一样。”虞怀信摇摇头,“相比起长生宗其他残忍的魂类功法,那位魏长老练的已经算温和的了。”
“嗯,所以呢?”看着虞怀信在那啃的津津有味,沈凡也馋了起来,同样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在水盆里洗了起来。
可他刚低头下去洗苹果,一个巴掌又拍在了沈凡的脑袋上,虞怀信在旁边怒吼这:“你这榆木脑袋就不能转一转么?练这种功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弟子!你是个傻子吗?还在那所以呢所以呢,这种事还要我来回答么?”
沈凡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人,这家伙总能在关键时刻灵光一现,但有时候也傻的让虞怀信怀疑起自己的人生,自己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
“哦~”沈凡这才捂着脑袋,明白了虞怀信在说啥,刚洗完苹果的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问道:“照你这么说,那个女的是谁啊?”
“鬼知道。”虞怀信少有的迟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你记不记得……咱们在进城之前,城外的路上好像有人说……长生宗的圣女来熙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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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山下有些热闹,在胧山的主峰上,月胧门的弟子们还在练刀,道场上挥汗如雨。
当然,这并不是他们愿意去挥汗如雨,而是长老们回来了。
以前这些弟子们练刀,都是由肖德朴那些通玄境的师叔们为其指点,道场上的修炼极其放松,想休息就休息,偷懒的时间有很多。
可惜现在熙州局势紧张,五位长老全部被宗主召回,而那些长老大多都是弟子们的老师,督促弟子们修炼要严格太多。
以前弟子犯错,若是放给肖德朴这种师叔,顶多笑笑就过去了。现在那些长老一回来,道场上甚至可以听见数月都难以见到的戒尺声。
那戒尺打手的声音都传到了大殿里面,在里面修炼道术的徐木听得眼皮都挑了挑,这声音听着就疼。
以前那些长老都在外出办事,宗门里能遇见的长老也只有月影和清风这样比较和善的长老。
至于其他长老,徐木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见过几面,那时候长老们都在笑呵呵地劝酒和送红包,让徐木产生了这些长老都很和善的错觉。
现在听听外面那戒尺的声音,徐木心里有些庆幸,幸好自己的老师是月影,没想到月胧门其他的长老会那么严格。
本来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子们天天盼着熙州局势出现些什么变化,幻想着自己能像演义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这乱世之中大展身手,又或是能在月胧门这一清净之地看熙州乱斗的热闹。
可乱世把这些长老们叫回来了后,这些弟子又是苦不堪言,回忆着之前那休闲的修炼时光,希望熙州的局势早日放缓,让这些严格的长老早日外出办事。
徐木在心里苦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可有些事真要来了,前奏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体内的真气依旧在运转,每次徐木想尝试着突破通灵初期时,自己都会有种阻滞,就像是瓶颈一样。
但通灵初期到通灵后期这个门槛中,其实是没有瓶颈的。
只要是真气达到一定的厚度,想要到后期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现在已经能和通玄境强行过上几招的徐木,怎么也过不了这个坎。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过不去,阻挡他的并非是瓶颈,而是心魔。
在熙州大比的的时候,那时他意外达到通灵境,却陷进了一个梦,他害怕自己又进到那个梦里,再也出不来了。
大殿里面似乎有些热闹,以前就算是长老回来,似乎也没那么热闹过,但今天殿内的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有些外门的人来月胧门了。
徐木慢慢打开内室的门,顺着过道走向大堂,他看见了一件不属于月胧门的道服。
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站在大殿上,道袍上绣着淡蓝的纹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此人身份的尊贵,透过侧脸,这个头发已经发白的男子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皱纹。
旁边还有一个他认识的人,高俊彦。
徐木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还是来了。紫烟阁的阁主来了这么多次,寒宫终于也按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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