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真的好厉害！！！”谢青的内心是由衷的佩服，他激动地把女孩抱住，要是换做他自己一个人看这个地图，估计一辈子都看不出里面的线索，“如果没有你的提醒，真的想不到这些鬼画符对应的居然是城市中的水域！！”
“好啦好啦，本恶魔知道你对我的佩服，但是可以不要这样抱我了吗？很难受知不知道？”女孩一脸嫌弃地挣脱了他的拥抱，“人类，既然知道了这些刻痕是河流的前提，那么就先从地图上找出对应的区域。”
“什么意思？”
“我们拿到的纸张既然是正方形的，那么其对应的区域也就很有可能是地图上正方形的空间，划出表示这一点的水域区域，对你来说还是做的到的吧？”
谢青这回先没有说话，知道了意思的他，三下五除二就在地图上划出了一个正方形，然后炫耀似地把地图放到了萝莉的眼前：“你看，这就是地图上表示的区域！！哇！总觉得好像前进了一大步的样子，你说这个正方形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啊？难道说是关键证据所在的位置区域？又或者是……”
“凶手所在的区域吗？”女孩天真地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可是……我们都没有搞懂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包括过程都不知道，现在只知道雨瞳当年承受了很大的人身攻击，而燕子似乎就是在那时候死亡的……但是现在很多的因素都不知道。可以说是在浑水摸鱼，如果就只有这么多的线索……就直接去找凶手，合适吗？”
“好啊，既然你要摸清所有，但是燕子的记忆画像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回忆，虽然你可能不同意，但现在的调查重心还是要偏向雨瞳，她是找到燕子真相目前唯一的出路。而且你不是也很想知道雨瞳凶杀案的事实吗？其实说不定，这两起案件可以一起完成。”
“好，好。”顿了半晌，谢青做出了回答，“那么，雨瞳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调查的线索？”
“这样就对了嘛……那本恶魔就问问你，你总是把视线放在雨瞳当年承受的人身攻击上，但是，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点？”女孩眯起了眼，一脸惬意地看着他。
对……对啊……
他总是把眼光放在了当年人肉搜索事件的过程，但是……一件事情的发生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有果必有因，这么大规模的一起网络暴力，大到政府都封锁消息的网络暴力……其背后的导火索究竟是什么……雨瞳不像是那种主动会惹事的女孩子，至少在S的描述中，她的性格并没有很极端，而且她不会上网，这种作死的行为她应该不会做，不……在不会接触网络的前提条件下，这个“应该”可以变成“绝对”。这起事故绝对不是她自己引起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人为因素。
“很开窍啊，看上去你也不是那么笨啊……”能够读心的吸血鬼笑了，“既然你想到了这里，不妨再想想看，究竟是谁，引发了这起暴力事件？我们就先假设这起暴力不是雨瞳自己的原因，那么，到底是谁呢？”
燕子……吗？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会是燕子，燕子和雨瞳是那么好的朋友。就算再怎么撕破脸，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最后的时候在7号楼，燕子的幽灵影像还有向雨瞳求助的意识，但凡事就怕万一。谢青忽然迷茫了，他又一次站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再后退一步，其实本恶魔也偏向不是燕子的解释。那么，我们就先假设出一个第三者，而就是他导致了对雨瞳的事故，我们先将这个人标记为A，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动机会是什么？”
“嫉妒。”谢青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也是因为S之前的描述，雨瞳在学校中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孩，是一个几乎被全校男生都喜欢的女神，那么受到其他女孩的嫉妒也是正常的事情……而有些人说不定就恨她恨到牙痒痒，知道了雨瞳同性恋的消息过后，就无限在网络上扩大，最后演变成了这样的狂欢……
“很严谨的推断，不过，你忽略了一个事实。”女孩放下了语速，一点一点地说道，“雨瞳在学校中拥有这样的势力范围，其他的男生大部分都喜欢她，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拥有这么多人力资源的她明显可以强迫当事者将言论删除，至少整个学校的那么多喜欢雨瞳的男生压下来，我想哪个女孩子都会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删除言论道歉的吧……S在描述中也没有说到雨瞳有什么不好的丑闻，至少证明她在那些男生中还是有地位的。就算同性恋的消息传出，也会有爱恋她但是不相信的男生，会以为这只是对她的诽谤而已。就算做出假设就是学生所为，那么如果她想要弄坏雨瞳的名声，应该会在学校内部进行传播而不是网络，这样才可以达到让雨瞳在学校中抬不起头的做法。”
“有人肉情况下的网络攻击，第一是自己作死，但是雨瞳不上网，第二就是有人动用了相关的力量……可惜，拥有这样势力的人并不是学生，还有一点，那就是在回溯燕子记忆的画像中，不难发现那都是燕子记忆中印象深刻的部分，如果雨瞳在那时就受到了人身攻击，燕子的记忆不可能会没有记载，而记忆中也是燕子先出了问题……所以，雨瞳承受的攻击，很有可能是因为燕子。”
“所以……”
“所以，传出流言的人，很大几率不会是学生，再分析一下，学生隐藏地再好，在那么多的人力下也会被查出，有技术的人只要去追溯最早的发帖时间，很快就能够找到。而一旦被发现就会面临巨大的风险，至少她可能会被全校喜欢雨瞳的男生揍成沙包，自己还会承受重大的舆论压力，到时候，被挂在上面的可能就是那个倒霉蛋了。还记得我问S的第二个问题吗？”她得意地笑了，“得知了那个问题的答案过后，不是学生的可能性就进一步扩大了。”
“所以，也许是老师或者是其他的人？”
“为什么不把目光放远一点呢？”女孩故作神秘地放低了声音，“为什么不说，会是校长和副校长呢……”
“这……这……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应该，他……”谢青一下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那些人可是北水中学的高层管理员，为什么要冒着被揭发下岗的风险去迫害一个学生呢？我真的是搞不懂……”
“搞不懂吗？我也搞不懂啊，但就是有这样的人。”她说着指向谢青的胸口处，“刚才你在石桥下面睡觉的时候，我拿走你的‘凶器’在上面搜了搜，不得不说，你们人类的这个科技还真是方便啊……”
“我这叫手机，不叫什么‘凶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谢青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觉得胸口痒痒的……至于女孩所说的科技，应该指的是这个时代的网络吧，“所以，你查出了什么？”
“上届北水中学的副校长，是提前离职的。”
——你说什么？？？
北水中学这么重点的学校，肯定会有很多的人想要通过后门的方式进入，虽然有着政府方面的看管，但是差一两分通过买分进入的方式，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后来北水中学也会和政府做交易……而校长和副校长更是最暴利的职业，多做一年，很有可能就会多出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资产……历史上的校长和副校长都是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多做两年的职位，至少等钱赚够了再退休，而上届北水中学的副校长……为什么会提前离职？？
“最重要的是，他只做了一年的副校长。而且上面对于这个情报是封锁的，本恶魔知道也是通过特殊的方式。”吸血鬼若有所思，“这简直，就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咳咳，可是……可是，这……我们的一切都是在假设中进行的，我们不能保证绝对不是学生所为，我们也不能保证不是燕子或者雨瞳自己……总觉得这样下结论，太武断了……”
“人类，我们的那次推断，是有着百分百的可能性的？”女孩冷冷地反问，“没有吧……本恶魔和你所做的所有的推断，都是取在高概率事件上，你的人生不也是这样吗？难道你能够保证你每次做的事情都能够百分百到达你的预期？巧合可能发生，我们也可能会犯错误，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次的推断要是错了，只要再走一遍就好了，这不是什么回不去的路。”
谢青沉默了，她说的都对，但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不想认同对方正确想法的感觉。
“算了，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也许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方面，本恶魔对你的要求还是太严格了。”猫耳萝莉叹了口气，“既然你要追求不武断的结论，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想听吗？”
“什么？”
“下午的时候，你再去买一台跟昨天晚上一样的设备。给你的资金还够喵？”
“笔记本吗？现在的钱够是够……可是为什么还要买一台……”谢青有点搞不懂她的意思，“难道说，你是要？？？”
“没错，本恶魔要引蛇出洞，昨天晚上的那些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地就放过我们，他们派出了那么多的人力却还是被我们逃走了，现在肯定在到处追查我们的消息呢……”萝莉高兴地说道，“所以，只要跟昨天晚上一样让他们侦测到我们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恶魔来对付，毕竟本恶魔说过，不喜欢看毫无悬念的战斗，所以你这一回很幸运地不用上场！感谢我吧人类，喵哈哈哈哈——”
所以言外之意是他太没有用了吗……谢青顿时有一种被人看扁了的不爽感觉，不过他没有用，好像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啊，毕竟现在他还不能像吸血鬼那样手撕子弹：“除了笔记本之外，你还要什么？”
“你的衣服。”
“哦——”
…………
？？？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