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
费了一番力气,不过终于爬下来了。
从悬崖上,爬了下来。
拉伯看向近在眼前的国界,抬起胳膊擦了擦汗:
“在梦里……也会流汗吗?”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疯癫的梦境,会不会才是真正的现实。
“快看呐,蠢货回来了。”
看到拉伯不断接近国界,两名驻守边疆的士兵调侃道。
“来来来,让我们给蠢货家的蠢货放行!”
明明本来就没有怎么费心看管。
拉伯在心里面抱怨着,不过他已经对这种侮辱习以为常了。
“等等,蠢货,虽然大家都认得你,但是还是需要的……报上你那愚蠢的名字。”
一名穿着棕黄色大衣,上面印有一些橙色像素标志的士兵双手拿着步枪拦下了对方,然后笑着问道。
“倪特,倪特·温特斯伟(Neat Winter-sweet)。”
拉伯报上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不对吧?”
对方笑了笑,然后把握住枪托的手放开,从而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举起枪,用枪托狠狠地向他的脖子砸去。
“噗咕……”
拉伯被一下子打翻在地,嘴里不住地流着唾液。
“喂喂,昨天不是才刚刚教你的吗?蠢货?你叫什么?”
另一个士兵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他细弱的左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叱问道。
“倪特。”
“咕……”
话还没说完,一记厚重的耳光便挨在了拉伯的脸颊上。
他打的很重,拉伯的右耳鼓膜破损了,伴随着剧痛,血液从发青的耳廓里流出。
“血红血红的呐!和你这火红的头发颜色很配唉。”
众人一通爆笑,笑声从拉伯的左耳里传入,右耳只能接收到微弱的信息。
红发,这才是拉伯真正的发色,或者说,倪特·温特斯伟的真正发色。
“说。你叫什么?”
眼前的男人痛骂道,拉伯感觉视线里的景观不再是打上了蓝色滤镜一般,而是开始变暗,亮度开始降低。
是刚刚那一巴掌让视觉神经也受损了吗?明明……这是在梦里。
拉伯咬了咬牙,看向对方:
“拉伯。”
“很好,记住了,你一点都不Neat(干净),懂吗?你只是一个Robber(强盗)而已。”
说着,男人把拉伯像扔实心球一般,扔进了国内。
“去吧,拉伯,放心,你会在那里收获更多的白眼的。蠢货。”
没有理会他们,拉伯背对他们径直离去。
“……”
没走多久,拉伯便踏上了沥青的马路。周围充满了大都市才有的氛围,拉伯依稀地记着这里叫作“微柳堡(Valuaburg)”——当然不是微辣鸡柳汉堡的意思,是“Valuable(贵重)”一词的音译。
诚如其名,这个城市是全国最大的贵族聚集地,在拥有最多的人口的情况下,贵族人口达到了恐怖的10%,远远超出国内其他地区。
拉伯看着贴在墙上的公告,从中获知了这些信息——梦中的景象,和现实中完全一致。
“哟,蠢货。”
身边传来了一个呼唤自己的声音。
拉伯没有里对方,继续浏览墙上的公告。
“蠢货,你以为你不理人,就能改变你是个蠢货的事实吗?还是我发音不够标准,你不愿承认?来,Looser(蠢货)!”
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增愈烈。
“Shut up, Bro(闭嘴,兄弟)。”
拉伯无奈地回应道,然后看向自己的表哥,一个穿着两层外套,头戴礼帽的金发男子——他最外面的一层外套,纯羊毛制品,是紫色的,衣领、拉链周围有破洞——但不同于拉伯衣物的破洞,他身上的洞是衣服本身就自带的,为的是显现出里面一层黑白分明的轻薄外套,
两件外套上,都有红宝石制品,每一块红宝石里,都雕刻着一个名字:
里奇·帕皮(Rich Po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