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1年,11月10日傍晚的某个时候,西亚·新月之城,新月组的酒吧内。
“叮铃铃……”
两名带着帽子的男子打开了酒吧的大门,触发了门口的机关,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卡波瑟,你再不来我们来弹琴,客人迟早就要跑光了!”
两人还没进门。坐在柜台旁边的巴曼便一边数着手里的纸钞,一边冷眼相对地冲着最前面的人说。
“抱歉抱歉。这不一直都在组内的事儿吗?组长回来了,自然,我也就可以回归老本行了。”
卡波瑟笑着回应巴曼的刁难。
“你的老本行不就是黑帮吗?”
没等巴曼开口,卡波瑟身后跟着的男人,便提出了反驳。
“布洛,欢迎光临,你的小宝贝呢?”
巴曼向对方打着招呼,然后询问道。
“她……昨天好像有些受凉了,现在不方便过来。”
布洛胡乱编织着谎话,准备敷衍过去。
“受凉了?”
“是的。”
“天,这可真不妙。太小看荒原的冬天了吗?”
“是吧,可能。”
巴曼和布洛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似乎真相没有暴露。
“吃退烧药了吗?”
“吃了,估计,今晚就能痊愈了。”
布洛点点头,说。
“很好,组长正在楼上休息,你们先拣张桌子入座,我去叫他。”
巴曼起身吩咐道。
“是。”
“好。”
卡波瑟和布洛同时回复着,然后围着离楼梯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编的真好,我都快信了。”
目送巴曼沿着楼梯抵达了二楼,卡波瑟瞅了一眼布洛,嘻嘻地笑了几声,说。
“只要你不揭穿,这就是一个完美的谎言。”
布洛把胳膊肘搭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
“哼哼。呼……果然,正如他所说,没有我的酒吧,客人就是那么稀缺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唉。”
卡波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香烟,准备点火,但翻遍全身,到处找不到打火机,
“好吧……我好像忘带打火机了,你有火吗?”
“没有,我又不吸烟。”
布洛摆摆手,说。
“咕……行吧。”
卡波瑟像是要放弃了一样,准备把嘴里的烟收回去。
“怎么?要火?”
这时,恰巧巴曼和戴次达比一起从二楼下来,其中,巴曼看到了卡波瑟手里的香烟。
“是啊,有打火机吗?”
“打火机是没有,但有打火的方法。”
巴曼一边说,一边接近了对方,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香烟的烟头,随后,不一会儿,指腹间就冒出了一缕烟雾。
“好了。”
巴曼松开手,之间刚刚的香烟已经被点燃了。
“哦……谢谢。”
卡波瑟道了声谢之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戴次达比身上,
“欢迎回来,组长!”
“欢迎回来,组长。”
布洛也向着对方打着招呼。
“你们好,啊……”
戴次达比一边回应着几人,一边用有些颤抖的手去拉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怎么了,当初的猛男怎么变得那么颓废?”
卡波瑟挑逗似的问道,并非是掌握了权力而开始膨胀,他从刚进帮派就是这么跟组长说话的。算是一如既往了,
“给。”
虽然他经常对组长说话不上不下,但毕竟还是懂礼节的,于是便又从衣服里掏出另一根香烟,毕恭毕敬地递给对方。
“谢谢。”
戴次达比接过香烟,然后让巴曼用能力点上火后,就把滤嘴放进了嘴里。
“这是你的。”
一边说着,卡波瑟又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烟,递给巴曼。
“谢啦。”
巴曼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
“怎么了,组长?”
布洛把目光投向戴次达比,关心地问道。
“……啊,有些事情,呼……唔,”
戴次达比轻轻低下头,叹了口气,
“……先不这个。”
然后,他很快便勉强振作了起来,问向布洛,
“听说,汐丝塔着凉了?她人还好吧?”
“嗯……她已经吃过了退烧药,现在正在家里休息,晚上应该就能好了。”
布洛露出一脸忧愁的模样,说。
“……我知道,布洛,你可能因为两年前那件事,和我之间产生了些许隔阂。不过,我倒是希望,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可以恢复到从前。好吗?”
戴次达比轻轻拍了拍布洛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我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当然,我也期盼着,咱俩可以回到以前的关系。”
布洛简单地笑了笑,说道。
“嗯……那就好。”
戴次达比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巴曼为他倒好的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好了,组长大人,也该说说了吧?你想找人申诉的那堆事儿。”
卡波瑟咳嗽了两三声,然后把话题转回了重点。
“……啊,对,我都快把这忘了,不,或许把它忘了,才自在。”
“需要我去弄点下酒菜吗?看你一言难尽的样子。”
巴曼唐突地提问道。
“……啊,不,装点花生米就行,饭菜之类的叫个外卖吧,做出来太耗时间了。”
戴次达比吩咐着。
“好的。”
巴曼答应着,然后拿起手机走进了厨房。
“呼,看来又给了你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
卡波瑟随口开着玩笑,说。
“是啊……”
戴次达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啦,组长,别唉声叹气的,你是一个黑帮头目诶,别整的气势还不如一个小弟呢!嗯?”
不光是卡波瑟,布洛也开始不自觉拿戴次达比开起了玩笑。
“嗯啊,呼。是吗?是啊,天。我两年前是什么样的来着?”
戴次达比注意到了自己的颓废,然后拍了拍脸,说。
“换你以前,你早就瞪了卡波瑟不只一眼了,现在,你几乎一直盯着自己的桌子看。”
布洛回复道。
“……嗯,恐怕需要时间来缓一缓吧……布洛。”
戴次达比突然看向布洛,
“我……我问你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汐丝塔让你来杀掉我,你会怎么做?”
“哈啊?”
布洛有些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啊?又在你们俩之间的事?”
这时,巴曼手里端着一碟茴香豆走了过来。
“不……只是一个引子。”
戴次达比看了看巴曼,然后把目光转向布洛,
“你……会不会?”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戴次达比,既然我都会因为你喜欢我妹妹而暴打你,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用想,我肯定会的。”
布洛深情地凝望着对面,说。
“……嗯,或许吧……我也曾这么认为。”
戴次达比说。
“倒底怎么了?”
巴曼坐回自己的位子,问。
“……我,为了我爱慕的祖国——北欧帝国,杀害一整支和我朝夕共处了两年的战友。”
戴次达比用手捂住眼睛,似乎是为了防止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