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断章·其① 流浪的作曲家

作者:龚长章 更新时间:2020/4/21 18:01:34 字数:2144

如果一首曲子里,用高音和低音来表示人生中所有的幸运的事与不幸的事,

你的人生会奏出什么样的乐曲呢?

卡波瑟坐在一架崭新的钢琴面前,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手边这架钢琴上的所有按键。

“……”

没有乐谱,但对于卡波瑟来说,没有乐谱要比有乐谱更好,因为他可以不受乐谱的束缚,随意敲出自己喜欢的音符。

坐在钢琴前,卡波瑟环顾四周,

正如刚刚描述的一样,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别说伸手不见五指了,连胳膊肘都见不着。

唯一明亮的,是这架钢琴和自己所在的座位。

“……”

没错,精神意境。

这里是卡波瑟的精神意境“钢琴世界”。

卡波瑟沉默着,把手搭在了琴键上,开始演奏自己现场独创的音乐。

……描绘着他的人生的音乐。

·

“把手背过去!”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快点!”

几名穿着印有特警字符的男子,人手一把卡宾枪,用枪口指着一个房间的男女两人,示意他们蹲在墙角。

“……”

一名年幼的男童坐在同一间房子内的床铺上,整张床上洒满了面额非常大的钞票,总金额换算成人民币一定超过十万。

“快点,你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特警的声音不断从门口传来。

“别……别样,再怎么是能力者,他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啊,来来来,你可以配合一下叔叔们吗?”

刚刚的特警身边的另一个人一边劝阻着他不要冲动行事,一边小心地接近坐在床上的男童,问道。

“……嗯。”

男童见有人要靠近他,不自觉地便向后缩了缩身子,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搭在床上的钞票上……

那些钞票,上面的序列号数字,居然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靠近男童的特警慢慢将他扶了起来,询问道。

“……对这些有颜色的纸条……使用了复制能力?”

男童不敢抬眼看对方,低下头,啜泣了起来。

“……”

“他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特警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嗯,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被强迫制造了假钞。”

……

没错,这么年幼的男童,他便是幼年时期的卡波瑟。

天生拥有复制之切的他,从小就被当做是一个道具,被父母强制复制着钞票,而制造这些钞票的目的,则是为了赚取能够养活自己父母下一个还没怀上的孩子的费用。

然后,父母被捕,他也因此被拯救了出来,被福利院所收养。

“……嘿。”

某一天,院长来到了卡波瑟的身边。

旁边是嘈杂的孩童玩闹的声音,独自坐在一角看读着儿童读本的卡波瑟,抬起头,用胆怯的目光看向对方。

“有人愿意收养你了,他们家里面也有和你类似的能力者。所以不用担心,你会在那里过的比这里要好的。”

院长看了一眼旁边玩闹的孩子们,然后用带着眼镜的双眼注视着卡波瑟的眼睛。

“……嗯。”

“估计是听到了那起假钞案,所以家里商量了一些日子,如今,正式决定收养你了。”

院长带领着卡波瑟放下手中的读物,然后拉着他的手,有些僵硬地向大厅走去。

“哟。你就是那名儿童A吗?”

刚刚走出房间,他便听到了沙发上的招呼声。

他闻声望去,一名比自己大上四五岁的棕发少年坐在沙发上……

穿着中二风格而又称不上华丽的衣服,黑色的夹克外面套了一层像是半透明的白色外套。

不过,最吸引卡波瑟本人注意力的人,并不是他的装扮如何,而是巴曼的眼睛……有一只眼睛的样子非常奇怪,

像是一个奔跑的小人一样的图案,镌刻在对方的眼睛里,毫无疑问,是切的能力。

“抱歉,不要在意他说的话,儿童A只是报纸上给你起的代号……额……你叫什么名字?”

坐在棕发少年对面的,是一名金发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和棕发少年年龄相仿,但是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成熟的气息。

“我……没有名字……不过他们叫我卡波瑟。”

卡波瑟有些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说。

“卡波瑟……编曲家的意思吗?看来爸妈他们会喜欢你的,他们都是音乐老师,还有自己的补习班。”

棕发少年随即笑了起来,然后招呼着卡波瑟上前,

“我的名字叫作巴曼,他叫维克提姆(Victim)。今后就请多指教了。”

巴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揉了揉卡波瑟的脑袋。

“话说,爸妈还真慢啊,办个手续要用那么长时间吗?”

“毕竟家里面已经有两个小孩了,再收养一个肯定要麻烦很多啊。”

巴曼无奈地笑笑,说。

“哈啊……这肯定是要打感情牌了,比如什么‘身为能力者那个小孩肯定饱受排挤’‘因为家里本来就有能力者所以可以接受’‘起码比待在福利院看别人脸色好’……诸如此类。”

维克提姆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卡波瑟注意到,维克提姆的眼睛是一对正常的绿色眼瞳。

“哈哈。”

巴曼简单地笑了笑,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卡波瑟身上,

“好啦,来,介意告诉我你的能力吗?”

“喂,是谁在被我问到能力的时候告诉我这是比‘晚上在房间里面做什么’还要私密的话题的?”

“哎呀……只是我的能力太复杂了一讲起来就是长篇大论所以才不告诉你的啊。”

巴曼调皮地说道。

“唉,算了……”

维克提姆无奈地站起身来向福利院的大门走去,这时,他的衣服像是被沙发勾住了一般,延伸出了一条又细又长的线。

“嗯哼哼……”

巴曼像是无视着维克提姆一样,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调戏卡波瑟上。

“……”

走到大门口的维克提姆回头瞅了一眼巴曼。

然后轻轻拉动了手中的线。

“哗!”

摆在两个沙发之间的桌子上的玻璃花盆瞬间向巴曼的方向倒塌。

“……铁人三项(Run III Key)。”

巴曼的脸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轻声低语着一个名字。

伴随着技能名的念出,向巴曼和卡波瑟倾倒下来的玻璃花盆瞬间被火焰笼盖,等它落到地上时,玻璃花盆居然变成了一个不易摔碎的三棱锥的稳定结构。

“嘁……用高温烧软了玻璃之后捏成了不易摔碎的三棱锥吗……”

维克提姆不爽地咂了一下舌,然后打开了福利院的大门,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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