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不习惯的闹钟铃声,狠狠地把我从梦乡中拉了出来。
在我的十七岁生日那天起,我在这个离现在要上的市立高中十分近的一所公寓里也生活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虽然一开始有过一醒来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和不时会叫千秋为我端茶之类的情况,不过现在也已经基本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所住的这个地方并不大,只有一个比较小的房间和一个厕所,而厨房则被设在了门与房间中被挤出来的小空间中。
行李和家具也基本都送到了。无论在任何科目中都名列前茅的我,当然在家政课上也是成绩优良,自己处理饮食并不是什么问题。其实问题在于更基本的问题,就像各种费用的付费方法和如何购买生活的必需品,这些从来都由下人们来做的事,现在我也不得不做啦。
我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除去住所的费用和其相关的费用(如电费与水费)由北泉家承担以外,其他所有的费用将由我个人负责,为此我也不得不尽快找一份工作了,不然的话就连填饱肚子都会是个问题啦。
我刷牙洗脸后,就换上了我将要在其度过整整一年的高中的校服,并在镜子前面检查着自己。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我向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这所学校的校服是由白色黑边的外套,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组成的,穿着它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觉得它作为一所市立高中的校服还算不错,既不会觉得太朴素也不会觉得太花哨。
我系上领带,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却怎么系也系不好,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自己系领带啊,本来像这种事都是千秋帮我搞定的。
“啊,我记得是这个要到这里,这条要这样。誒,怎么还是错了。啊...我怎么会输给区区一条领带呢。”
后来终于把领带好好的系上了,我心中默念从今天起要把系领带的方法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哇,不好。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快要赶不上开学典礼啦。”
我连忙打开门向外,飞奔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没有比阳光明媚能更好地形容了。加上现在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通向校园的坡道上更是洒满了樱花的花瓣。虽然这人很想放慢脚步观赏这如画般的景色,不过我却只是在拼命地奔跑着。我对自己的运动神经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这坡道却给人一种永无止境的感觉,让我不禁抱怨起选了这座学校的我。
当时只是凭着它离我本来居住的地区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却还在同一个城市里,既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的理由挑选的。
看来我本来有必要要好好地调查一下这学校的地理位置啊。
(为什么偏偏要把学校建在山上呢?)
一直都是乘车上学的我,不禁在脑海里发出这样的疑问。
当我成功地打败了那条缠人的坡道后,我终于到达了学校。
让我庆幸的是好像我并没有迟到,因为还有很多学生还在班级分配的公告板前吵闹着。从这你拥我挤的人群中时不时地会传来一些这样的发言。
“太好了,今年又能在同一个班。”“嗯,今年也请多多指教啦。”
“啊,不会吧。松本是班主任,这下可惨了。”“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我说的是松本哦,那个恶魔教师松本哦!”
他们之中有的在开心地笑着,有的困扰地抱着头抱怨着。
我从以前开始就从来都没有明白过他们要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是在本来的学校还是这里好像大家都忠实地做着这样的开学时必不可少的仪式。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我那因为长跑的关系而十分急促的呼吸后,我也慢步向那里走去。
因为现在刚开学,大家又都那么专注地看着公告板,并没有什么人特别的注意我,再加上我也想好好地享受一下这种被人忽视的自在感,所以我十分小心,为了不做出任何过于引人注目的行为。
旁边的学生们好像都不怎么留意我,只是不时会有一两个女生指着我说着悄悄话。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要是有的话,还请拜托告诉我,别再一边议论啊。)
我马上摸了摸脸,不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们难道认识我吗?不太可能吧。毕竟这里的学生应该跟上层社会扯不上边吧?)
就在我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传进了我的右耳。
“喂,那边的你,快点给我让开。”
“啊?哎...”
明明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就飞了起来,感觉好像是身体的右侧走到什么不明物体的冲击,而身体因为下意识的向后跳跃躲闪,反而被撞个正着,飞了起来。
那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我被狠狠的撞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幸好我反应及时,用双手保护住了大脑。看来没有受伤,虽然最先着地的部位有点疼,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站起来擦了擦校服上的灰尘。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位女生还趴在地上。
(她应该就是那个不明物体的真身了吧。不过她那是什么速度啊,居然能把人撞飞。)
虽然我对自己被撞飞这点上,也是十分恼火的,不过还是出于礼貌上前帮助那个女孩。
“这位小姐,让我来帮你起来吧。”我边说边半跪着向她伸出了手。
不过她却一脸愤怒的抬起头看着我。
(我有做错什么吗?还有该生气的难道不该是我吗?)
“不是叫你让开了吗?”
“那个...”
“你挡在路中央算什么意思啊!”
“...”
“你是石像吗?”
“...”
“还害我摔了一跤。”
接着她将我伸出的手打到一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又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仍半跪着的我。
“看在你还是初犯,如果你好好地向我道歉的话,我还是会大发慈悲原谅你的。要记得感谢我哦。”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我的耐性,有生以来还没有人让我如此火大。
(啊,我不行了)看来我的忍耐破表了。
“什么啊?明明是你撞的我,我为什么非要向你道歉不可啊?还有什么叫我是石像啊,你认为石像能飞那么远吗?”
“也许吧。”
“你那份自信是哪里来的啊?嘛,算了。反正我是不会道歉的。”
“我有事先叫你让开,是你自己待在那里不动,你向我道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那是什么理论啊?你认为一个人在一秒内能闪开那样突如其来的冲击吗?而且你叫的是“那边的你”吧。在那样的情况下要怎样才能把“那边的你”瞬间理解成自己并行动起来呢?”
“我,我...反正就是你的错啦。”
看来是看说不过我,开始耍赖了。
就在我们斗嘴的这段时间,看着这边的学生好像越来越多了。
(可恶,都是因为这家伙的错,搞得大家都来看热闹了。)
但她却好像完全没有把它当回事。这是个多么我行我素的人啊。
“你要记住是你的错哦。”他用食指指了指我,便向即将举行开学典礼的体育馆跑去。
没有留给我任何还嘴的机会。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她那摇晃着的亮丽的长发。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生,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的邂逅,也是我和这个好胜的女孩的孽缘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