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早晨,柔和的阳光,点缀着蓝天的云彩,细细私语的鸟儿,清凉的微风。
啊~真是舒服啊。
才怪!
在脑里我狠狠地对做着一点实际效果都没有的幻想的自己做着吐槽。
今天的早晨一点也不凉爽,应该说凉爽的早晨我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是什么样的了。每天为了去学校而在这长得要命的坡道的行走,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夏天的逼近变得越来越艰难。
今天的难度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天空中一片云朵都没有,仰头望去能看到的之有一片蓝色和其中超级耀眼的太阳。明明是早晨,可太阳公公却没有丝毫要偷懒的打算。
在这坡道的周围本来春天可以常常听见的鸟叫声现在也被烦人的蝉叫声所覆盖,耳朵能够听到的只有那间歇不停的嗡鸣,仿佛是在告诫周围的人们夏天已经到临了。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怎么去注意它们,因为我此时最大的烦恼是怎么才能在活生生的变成烤人之前到达学校,虽然在这样普通的学校里没有空调,但至少可以躲避阳光的直射,总比在酷热的阳光下做日光浴好。
这样想着我忍受着十分勤奋地不停进行着热核反应的太阳的灼热阳光,慢慢的加快了步伐。
“好热啊。”
我抱怨着,用没有在拿包的右手松开了系在领口上的领带,挂在了脖子上,接着解开了上面的几个纽扣。虽然这样的措施给我带来了一时的缓解,不过很快闷热的气流又像是要让我窒息一样逼了上来。
好不舒服啊。衬衫背后早就已经被汗弄湿了。
“这就是东京的夏天吗?”
虽然身为一个一直都住在东京的人这么说不太好,不过本来一直上下学由汽车接送的我,真正领教到了东京的夏天的恐怖也是这几天的事。
这衬衫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透风,这也能配当夏季制服吗?
满脑怨念的我这次把矛头指向了身上穿着的一片雪白的短袖衬衫,虽然穿上它也有几个星期了,它的材质也多少了解了。
真想暑假早些到来啊。要是那样的话,就能够整天待在有空调的房间里了。
想到这里,脑中便开始幻想起空调间内能和外部形成鲜明对比的舒适环境。伴随着这样的幻想,心中也着实对发明空调的人产生强烈的敬意。
德国慕尼黑工学院教授林德,您在1877年研制出的发明实在是太伟大了。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就算我再怎么集中精神去想象,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我也不能让周围顿时变成凉爽舒适的环境。
我现在真想告发那些发明了“心静自然凉”这句话的古人们。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我一个人走在坡道上,一路上不时也会遇到几个跟我一样受着酷暑的折磨的学生们。没当看到他们的时候,自己心里都会觉得舒服许多,至少不是我一个人在受这份罪啊。
千秋倒是老早就往学校里跑了,这丫头只有这种时候脑灵光,早上看到纸条的时候说实话有点吃惊,每天嚷嚷着一定要和我两个人一起去学校的千秋,居然在做好用保鲜膜包上的早餐上留下了“我先去学校了”的字条。虽然字条开头还有“给最喜欢的哥哥的早饭”这样的句子,不过那些还是无视好了。
总之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快点到学校去,不过一想到现在自己还处在坡道的开头部分,就感觉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阵绝望。
“樱井~~”
一直都是一个人走着的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姓(再加上是假姓),一时我没能反应过来。
随后又不停传来了相同的叫声,这时我才发觉有个人在我后头叫我。而且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我在脑里想了想。
啊,是古川亮那傢伙啊......无视,无视,才没时间和那傢伙在太阳底下寒暄问暖呢。
所以因为以上原因我没有回头并且还再次加快了脚步。
“诶......樱井,你等等我啊。”
可古川亮这傢伙却一点也不实相,还是在一旁死缠烂打的,跟刚才类似的话语就没有断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现在很忙啊。还不抵达学校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活活晒死。”不耐烦的我向已经走到我身边的损友回应道。
“没这么夸张吧。”
“有没有这么夸张那是我的事。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樱井,你好无情啊。态度好冷淡。前天也是,居然在我去买冰激凌的那段时间里把女生们都带走了。”
“诶?你上次也一起来游乐园了吗?”
“当然有去啦。而且还是和你一起去的。”
“哦。”
“就这点反应吗?”
“当然啦。那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啊?”
“至少也得道个歉嘛。”
“驳回。我没有理由要道歉。再说啦。是你自己去买个冰激凌买了这么久害的。还有什么叫我把女生们都带走了?我先声明领导着我们到处转的是梦,可不是我。”
“冰激凌那回事可不能怪我,是雨岛指定要我去一家叫‘Ice cream paradise'的冰激凌店里买的。可没想到那家店居然离游乐园那么远,为了买到那里的冰激凌,我还搭车抵达那个地点,后来又问了很多路人,才找到那家店的。”
古川亮不知道为什么在讲述这段糟糕的黑历史的时候的语气居然就像是在炫耀一样。
这种东西真的能拿来炫耀吗?
真不明白你这傢伙脑袋的构造,离得这么远等买回来的时候不早就化了,只有你那强烈的干劲值得敬佩,但绝对......不值得炫耀。
“......等到我回到游乐园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又找不到你们。唉~,算了,不说了。我就勉强接受你的解释吧。为了弥补你朋友我的牺牲,你告诉我你到底把到谁了?星野学姐?小由乃?不会是雨岛吧?”
“什么都没有发生啦。后来我们只是在游乐园里到处玩了一会儿,就回家了,仅此而已。不过你叫羽田学姐小由乃不会不礼貌吗?”我虽然在脑里也总是称呼她由乃,不过在这里还是纠正一下吧。
“要我叫那个这么小巧的女生‘学姐’你不会觉得变扭吗?不过樱井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居然让我的牺牲白白浪费了。你要我怎么说你呢?”虽然古川亮是这么说的,不过语气中却明显地裸露着他现在的好心情,表情也从本来的委屈变回了以往的爽朗笑容。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没事,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了哦。”说完还没等到古川的回答,我就小跑了起来。
早点到学校啊。因为古川的错又白白受了几分钟在阳光下的折磨。这附近怎么就没有可以停下来乘凉的地方呢?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眼前迎来了一片黑暗。
诶?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突变大脑一时完全陷入了混乱,更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仿佛我被人抬了起来,从这过程中我发现抬我的人应该是两个或三个,总之从感官来看不是一个。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绑架吗?不应该啊?我现在的身份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学生。难道我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了。那样的话,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一边不断思考着现在自己的处境,一边企图想要挣脱出这个让我突然迎来一片黑暗的不明物体。
这粗糙的质感,不会是大麻袋吧?用这种东西绑人吗?这次的绑匪也太偷工省料了吧。毕竟能够大赚一笔的活,怎么说也该在工具上多多用心啊?
“放开我!放我出来!”
终于了解自己无法自行逃脱的时候,我叫了起来。我知道这样做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它至少可以让我从和绑匪的谈话中明白他们大致是几个人。
可是居然没有任何人回答我,他们只是默默地扛着我走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什么不愿透露身份的人干的吗?
“你们为什么要綁我?”就在我这么喊着的时候,我突然被扔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
“因为准一君是我的贵宾呗。”
这声音?还有准一君?
我急忙想要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束缚着我的东西中挣脱了出来,经过一番挣扎后我终于又欣喜地看见了那本来厌恶无比的阳光,不过却没有感觉到那种随之而来的酷热。
看来应该是因为这里是车内吧。
我迅速环顾四周,果然跟我猜的一样,用来绑我的东西是那种超大号的麻袋,不过这种东西到底是哪里拿来的啊?
“这是为了准一君专门定制的哦,特地叫工厂里的人把它按照准一君的身高制作的,而且不管怎么扯怎么撕甚至是用刀切都能丝毫没有裂缝哦。很厉害吧?”
“确实很厉害,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好不好!?”
还有你的那份自豪是怎么回事,做这种事情很光荣吗?
就跟我想到的一样,我面前坐着的是星野柳加,樱叶高中(也就是我现在就读的高中)的学生会会长,并且还是我的......未婚妻。
她身上穿着樱叶高中的夏季校服,领口装饰着黑色的蝴蝶结的短袖白衬衫和黑色的褶裙,裙下的两腿还翘着二郎腿。说实话这样对裙子里面的那个东西来说很危险,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不过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静不下心来。
“那么问题在哪里啊?刚刚在准一君的眼睛里出现的问题可就是这个哦。”柳加用没有丝毫迟疑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这份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啊?虽然它的准确度实在是惊人。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问题不是明摆着吗?问题当然是为什么要把我用这个......精心制作的麻袋綁过来啦。”
“那当然是因为准一君是我的贵宾啦。”
“那算什么理由啊?难道你对待贵宾都是这么做的吗?”
“那怎么可能?”柳加马上否定道,接着便用缓慢且略带羞涩的语气说:“......我可只对准一君才这么做的哦。”
“......”
我应该觉得高兴吗?被视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是不错,不过要是得被麻袋伺候,那还是不必了。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也只会被柳加牵着鼻子走。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汽车开始行驶了起来。同时柳加又开口了
“今天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偶然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抱怨的准一君。”
什么叫作孤零零的啊?我才没有那么可怜好不好?话说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啊?
“后来就决定要尾随了。”
尾随什么的别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好不好?
“那么就叫跟踪吧。”好像是完全读懂了我心中的吐槽的柳加又更改道。
“感觉没有差别啊。”
“那就用尾随吧。后来决定要尾随准一君了......”
还是尾随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跟着看看”和“在后头跟着”之类虽然照样糟糕但明显更文明的话吗?至少不会想个罪犯一样说尾随啊,跟踪啊。不,这里应该说是警察吧。嘛,算了懒得想了。还是继续听下去吧。
“......本来是想要叫准一君上车的,可是准一君的那些举动实在是好可爱啊。所以就有点不忍心让你停下来。”说着柳加的唇间露出了粉色的舌尖。
你那是单纯的幸灾乐祸吧。不要想用这种调皮的表情蒙混过去。
唉,我得冷静下来。就算是脑内的吐槽今天也吐的太多了。一大早就吐槽开关保持在全开的状态果然超累的。
“那后来怎么又把我......‘请’上车了啊?”
“因为看准一君满头大汗的。”
那真是谢谢了。
“还有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了麻袋也放在车上。”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我不禁吐出声来。
“谁知道呢?”说着柳加斜眼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左上角,接着又冲我露出了天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