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茧
面对突然出现的Servant，夜司感到有些麻烦，已经知晓这个世界一切的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Servant是Berserker的兰斯洛特。由于狂化，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后来会对Saber进行追杀，仅仅是为了一个歉意，拥有如此的执着，真是不简单。
“愚者之书，魔之部，异之系，术之章，第1节，检索开始。……检索完成，实行魔术——行动禁止。”
话音刚落，那个黑色的Servant停止了一切行动，连身上不断冒出的黑色怨气都停止了。
“小子，又是你的魔术吗？”征服王问道。
“……”夜司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Saber，你知道那个黑色的Servant是什么吗？”
“Master，”她一把推开我，“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Servant，是Berserker哟。我的Saber。”
“果然如此吗？那股不祥与狂暴的气息。”Saber点点头，然后立刻说道：“还有，不要说那么暧昧的话！”
“呵呵，小狮子生气了吗？”夜司笑到，“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Master！”Saber真的生气了。
“你们这群杂种！竟然完全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受死吧！！”
此时，他的身后又出现了闪耀的宝具群，这次总共有三十二支，连一旁征服王都惊讶的陷入了沉默。
“王之财宝（Gate of Babylon），你总算拿出真本事了。”
Archer这一阶职的特征是宝具强大，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吉尔伽美什拥有EX级的宝具，圣杯却分给他Archer的阶职，这件事仿佛已成定局。但这么做的结果是给予了唯我独尊的英雄王单独行动的能力，这只能是其Master失算。
“用像殿下一样的忠言，来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之后，英雄王大放厥词，就消失了。黄金的盔甲顿时消失得不留痕迹。
突然，原本被封住行动的Berserker动了起来。
Berserker伴随着紧贴地面的可怕气势，把手中的“武器”掷向Saber的头顶。
Saber毫不畏惧用隐形的剑挡住了，但当Saber看清那个“武器”的真面目之后，惊讶的目瞪口呆。
铁柱——被破坏的街道残骸，应该是Berserker向Saber突进时，顺手捡的。
大约两米长、断裂的铁屑，握在手中，像一支枪一样，Berserker用骇人的力量向Saber的剑压了过去。但令人吃惊的不是Berserker的臂力，而是所谓的武器不过是一堆铁屑罢了。
Saber强忍着怒火，又觉得十分可疑。
曾被Berserker握过的铁柱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呈树叶脉络状的黑色条纹在铁柱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如今还在不停地在铁柱上扩散，侵蚀着铁柱。黑色条纹出现的起点是Berserker的双手，，从被黑色的手部盔甲所握过的地方开始，黑色的条纹就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到铁柱全体。那是Berserker的魔力，——被杀意和憎恨所浸透，黑骑士的魔力。这种魔力以手为媒介浸透了整个铁柱。
“莫非……你是？”
Saber在惊愕的同时明白了Berserker宝具的真面目。
一旁观战的众人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原来如此。那个黑家伙握住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变成他的宝具。”
Rider低声赞叹道。英灵的宝具，不仅仅呈现为有形的固定器具。有时会根据Servant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变成各式各样的宝具，这个Berserker就是如此。
“真是令人惊叹的能力。”夜司翻着手中的书说道。“如果照这样发展的话，Berserker和吉尔伽美什不同，后者拥有众多的宝具，而前者，拥有的则是无穷无尽的宝具。
紧接着，Berserker用漂亮的“投掷绝技”对Saber步步紧逼，而Saber只能一味的防御，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渐渐陷入了劣势。
突然，和Saber一样忠实信奉“骑士道”的Lancer，握着短枪和长枪的残骸，向Saber袭来。
令人惊愕的枪技，变换自如的两支枪，正是Lancer的精髓所在。
“Lancer……！”
Saber喊道一半，突然没了声音。Lancer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屈辱和怒火的悲愤表情，诉说了他的心情，胜于任何雄辩。
“唉~真是麻烦。”夜司关上手中的书，取出另一本，从中抽出了一杆长兵器。长约两米，形状如一把放大的撬棍，前端是如镰刀一般的利刃。“Saber，Lancer交给你了。来吧，Berserker！”
夜司跳到了Saber和Berserker之间，直接将Berserker扔过来的铁柱枪切成了数段。
这时，响起了一阵轰鸣声。Lancer和Saner看到声音源头后立即跳开，而Berserker则依然站在那里和夜司对峙着。
带着紫色雷电的战车向Berserker撞去，但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夜司绕到了Berserker的身后，抬起左手，硬生生的抵住了神威的车轮（Goldius Wheel）那惊人的冲撞。
“要是把他撞坏，我会很困扰的，征服王。”
站在战车上的征服王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后背一阵冰凉，下意识的点点头。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个曾经是他附属军团军团长的男人生气起来有多么恐怖。
“那就好，不要打扰我，不过，Lancer没关系，随便你撞，反正书也已经回收了。”
听到这句话，Lancer明显的一愣神，差点被Saber砍中。狼狈的躲开后，继续向Saber发起进攻。
而夜司这边就比他们要好很多，Berserker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有的攻击都在接近前就被夜司用手中那柄形状怪异的武器挡了下来。然而，夜司那过于的自信却带给了他无法弥补的伤害。
看清了Berserker攻击轨迹的夜司只是简单的做着机械运动罢了，但他没想到，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没想到。Berserker会虚晃一招，左手握着一根已经完全黑化的红魔枪碎片刺向夜司的胸口，那是红魔枪断掉的枪头。
枪头不仅仅是刺入夜司胸口那么简单，在刺入后，红光闪过，一股热浪以他为中心散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魔力爆炸。堪称完美的魔力爆炸，没有绚烂的烟雾与火光，只是简简单单的爆炸以及与空气剧烈摩擦所产生的庞大热量。
黑骑士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被弹到了一边，连被令咒控制的Lancer都因为过于强大的魔力波动而停止了动作，和Saber、征服王看向魔力源头。
Berserker还没有断气。浑身无力的痉挛着，正在慢慢起身，伏在地上的Berserker，虚弱地伸着脚想站起来，但由于受到了强大的打击，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像雾一样消散了，消除实体，变成灵体，逃走了。
夜司赤裸着上身站在那里，满地鲜血，他仰着头，嘴也张开着。双眼充满着不甘、愤怒、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Saber看着站在那里的夜司，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在自己眼中强到变态的Master，居然会被伤成这样。
身体上全是血，被枪头刺中的位置穿透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骨头都能清晰看见，从伤口处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液。
地上的鲜红血液慢慢化为结晶，消散。
“愚者之书，魔之部，术之章，第324节，检索开始……检索失败，仅存魔力不足，无法维持图书馆，自动程序启动，愚者的图书馆强行关闭……魔力不足，身体维持系统失效，开始改变形态……形态改变失效，身体无法维持，即将消失……”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但却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
“Master……不，不要消失。夜司————！”
“Saber，令咒。”夜司低下头看着跑过来的Saber说道：“使用宝具攻击我！”
“不要————！”
Saber手中的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大……
“约定的——胜利之剑（Excalibur）————！！”
巨大的金色光芒瞬间将夜王吞噬，直接破坏了他身后的街道，很大一片范围，全部变成了废墟。光芒慢慢消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灰色的、椭圆形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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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和Lancer看着这个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都立刻离开了战场。在他们走后，躲在角落里的切嗣和舞弥走了出来，后者脸上布满了哀伤，而前者，表情过于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众人都走近了那个茧。
灰色，纯粹的灰色，虽然上面布满了纹路，但丝毫看不出其他颜色，就连影子都是灰色的。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他的自动程序之一，在遇到超出自己力量的强力攻击时，自动变为茧，进入休眠状态。”切嗣解释道。
“那就是说他还会醒来吗？”
“是那样没错，”切嗣迟疑了一下，“但要让他苏醒需要庞大的魔力，就算将这次圣杯战争所有参战人员的魔力交出来也不够。”
“那怎么办？！”Saber急了。“你可是他的Master啊。”
“他还是我唯一的朋友！”切嗣也急了。
“我有办法。”舞弥说话了。
“什么？！×2”
舞弥打开了身后的巨大箱子，放在茧前面。
箱子里是一个……人类？！微卷的蓝色长发，黑色的连衣裙，如人偶一样沉睡在箱中的少女。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少女不停的张望着四周，最后，目光在那枚茧上停下。
“……王……”轻如银铃的声音。
茧仿佛回应少女的呼唤一样，传出了一声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少女把手放在了茧上，一阵绿色的，形状如丝的魔力迅速流进了茧里，伴随着魔力的流入，碎裂声越来越大，最后在茧的表面，那些裂纹都清晰可见。
“砰！”
手。暗红色的，如昆虫般，有着坚硬甲壳的手，锋利的指尖仿佛能穿透一切。
伴随着几声炸裂声，其余的部分也相继出现。
左手、左眼、左脸，左边的身体基本上都被暗红色的甲壳所覆盖，绿色的瞳孔变成了金色，而且一只眼球里有三个瞳孔，全身痛苦的痉挛着，左手紧紧的按住头部，不知是嘴里还是何处，不断的发出一阵阵宛如喉咙深处的声音，真要形容的话，和响尾蛇的尾部震动声音很像。
“这是怎么回事？！”Saber明显被吓到了，自己的Master竟然会变成这种样子。
“哈啊啊啊啊啊啊……”夜司蹲在地上发出了低鸣。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十分清楚。每一个夜族都有自己所代表的生物，但大多数是肉食性哺乳动物，比如狼或者狮子。而夜司则是其中的异类，他的代表生物是虫，而且不是一种，而是所有虫的结合体，昆虫、节肢动物的聚合体。
人类和超自然生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拥有的只有强大的意志，后者则拥有，强大的身体、力量等等，所有都比人类要优秀的多。即使是英灵也无法应对其强力的攻击。
“我……还活着……”
“Master……”
“Saber……”
“王……我来迎接你了。”蓝发少女伸出手抚摸着夜王的脸说道。
“蕾……”夜王转过头看着舞弥，“找到了吗？谢谢，舞弥。”
“嗯，我应该做的。”
“那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夜司。”切嗣说道。
“那好吧。”夜司慢慢站起来，“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你也知道吧，我不是人类。所以变成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从外部接收大量魔力就会变成这样，但每次恢复的时间都不一样，所以只有进行隐藏。”
说完，从肩膀上撕下了一块甲壳。甲壳在他的手中开始变化，慢慢变成了一块如骷髅一样面具，没有下颚，形状怪异。
夜司把面具戴在脸上之后，从面具末端延伸出了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把身体完美的遮住。
“这样就行了。”
“这是……Assassin！！”切嗣和舞弥惊讶道。
“我的阶职本来就是Assassin，会有这样的装束也不奇怪吧。不过，既然你和舞弥这么惊讶，说明，你们已经见过这次圣杯战争的Assassin了吧。”
“嗯，和你一样的面具，但面具是白色，斗篷是黑色。”
“那个Assassin的个体代号是百貌哈桑，十九位Assassin中的一员，所有的Assassin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忠义为先，也就是说，他只是一个遵从主人命令的机器，没什么威胁性，而且他的战斗力每一代哈桑中最低的一个，只有情报收集在行罢了。”
“原来如此，很重要的情报。”
“Master……”
“谢谢你，Saber。”说完，夜司挨了一下切嗣的右手后，便抱起坐在箱子里的蕾，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Master……”
“Saber，你怎么了？”爱丽丝问道。
“没什么……”
对于Saber的异样，爱丽丝完全看在眼里，作为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Homunculus）的她，虽然从没有离开过城堡，但许多事情还是知道的，看到Saber那副样子，她心里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
“Sa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