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消失了?

作者:清禅 更新时间:2020/3/24 21:38:06 字数:2330

我手里握着纸条,翻过来看了看。纸摸上去很粗糙,整齐的数字排列在上面,要是没有最后一笔的点,我就会以为这是打印出来的。

“表演社么。”我嘴里这么嘀咕着,心里感兴趣的却不是表演社。

悠扬的铃声回荡在校园的走廊里,每个班级拉上了厚厚大大的窗帘,教室里顿时被昏暗笼罩了开来,但是走廊里依旧亮堂。不知道是喜欢黑暗还是厌恶光怎么的,我立马动身,从教室的后门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融入了昏暗。

旁边的东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毛绒绒的抱枕,有个可爱的猫咪图案在上面,它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乖巧可人,而且那双明眸永远也不会闭上。

连睡觉都要和猫咪一同步入梦乡,看来真的是猫奴呢。

东宫趴了上去,头发散在周围,虽然扎着马尾,但是翘起来像是水流固定住的喷泉一样,莫名戳我的笑点。当然我是绝对不可能笑出声的。

教室里也沉寂下来,各自做着各自的梦,也不再讲话了。封建迷信有一说梦境是联系“亡者”世界的途径,那做梦就是所谓的走进“亡者”的心灵世界。所以我可不可以说现在这个时候、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心怀鬼胎呢。

我把纸条放到了笔袋里,气流从鼻子里呼出来,困意席卷了上来,也打算睡上一觉。

但是世事总是不如人愿。

就在我架好胳膊准备一头栽下去的时候,小白拍了拍我。我的尾巴。

话说为什么尾巴这种东西的触觉神经这么强啊,一种强烈的热流夹杂着舒服和温柔立刻如电流般贯穿了我的全身,我差点没喊(嗔)出来,后背唰一下冒出了冷汗。幸好没喊,不然明天的校刊上就会如是报道:“震惊!一女生因为不想午睡和害得另一个女生做出如此羞耻事情!”这样的吧。

我转过头,小白耷拉着眼皮,轻轻撅着嘴唇,手里拿着一张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想出去玩。”

流浪猫竟然会写汉字,这可真是难得一见。虽然写的歪歪扭扭的,颇有天书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可以看懂、起码能认出来。

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同情,接过小白的纸,拿笔写了几个大字、底下还加上了一行小字:

老 实 睡 觉

还有,不准吃你位子里的东西,那是我们俩这一周的午饭——气愤的老续

突然这么卖萌,我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不过那是在把纸条给小白之后。当我意识到自己卖了一个超级差劲的萌之后,我心里已经“恶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呐喊出来了。而且落款的名字好像不是什么好的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接着心里保持着尴尬,我迷迷糊糊地步入了梦乡,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又感觉过了一秒钟。

没做梦么。

之后就是一个我早就期盼过的常规的下午,睡眼惺忪地听完了四节课,而且我的精神一直处在游离状态,就好像不喜欢我这副躯壳一样,非常勉强听完了老师郁郁叨叨的复述。不过这个下午对小白来说打击应该蛮大的,从她震撼的双眼和合不拢的下巴就能看出,高中的题对于一只猫来说有多么的变态。

可是高中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今天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杀了我,一定要杀了我。”小白听到这个消息,瘫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人类、好可怕。果然混入人类社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太复杂了。”

其实你还不知道以后每天都要上晚自习,说着自愿,实际上不去算旷课。而且我们可怜的双休日也被削减剩了一半,周六也有自习。

起初,我也抱着混入这个人类社会的想法,成为一名社畜。不过渐渐地了解了大多数所谓的人性之后,我也就没再觉得那么可怕或怎样了,毕竟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普通人。

话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发表一下暖心言论,用温柔也就是嗲嗲的语气说一些只有游戏中那些正能量的主角才会说的话,譬如:

“安啦,没有那么严重。”

“其实还好啦,适应一下也就习惯了呢。”

“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没那么难啦。”

反感、讨厌、让我恶心。

“这是代价,没办法,或者你也可以退学。”我看着小说冷静地说道,要是东宫在我旁边,没去买饮料我就不会这么说了,毕竟怕她多想。

“欸?退学?在家待着?”

“嗯,就在家里待着,什么也不干。”

“啊,那多没意思啊。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会闲疯的啊。”说起来,怕不是会把我家掀个底朝天。

小白的耳朵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很可爱。不过我心里都替她慌张,万一被人看见就完了。而且你还是个异瞳的主,注意力肯定会很高的好么。

“还是上学吧,起码能和其他动、人在一起。”

动物,动物,你刚刚是想说动物对吧。

夜幕降临,所有工作商业场所都闭门闭馆休息了,而学校却依然在摸黑工作,耗费的不仅是电,还有我们的休息时间。

看自习的老师一脸威严地坐在前面,底下的同学表面上不会大声讲话,甚至桌子上摞得好高的书本看起来在认真写作业,实际上都在私底下干着自己想干的事情。看个小说、传个纸条、打个游戏更有甚者在底下缠缠绵绵的,牵着小手,穿着暧昧的情书。看着他们相互倾诉那不成熟的爱意,其实他们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我埋头写着多得要死的作业的时候,作业边上突然多出来一张小纸条,少女系的粉色。

你要不要这么不依不饶的。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向我借笔记。要说上课记笔记这种事我是随便应付的,而且东宫这么热爱学习,是老师眼中不折不扣的好学生,她为什么要向我借笔记。

答案我想是搭话。而且算下来今天是第几次了。

本来我都要把笔记从桌子里抽出来了,但是忽然想起来万一我把笔记借给了她,她就有可能认出我的字迹,然后知道我是曾经的同桌——男性秦续啊。

这话怪怪的。

所以我伸进去的手不禁犹豫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除了各科老师看过我写的东西,根本没有人向我借过笔记本或者作业什么的,东宫甚至连向我这里瞅一眼都没有过,更别提认出我的字了。他们也许唯一见过我亲笔写下的、只有我作业本上的班级和名字了。

刚刚犹豫的手便又动了起来,从位子里拿出了笔记,小心地放在东宫摞得整齐的书本上,生怕打乱了她精心摆好的矩形阵。不过她拿到我笔记本的时候好像有点失望,因为我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字写得有那么难看么。而且难看也不至于叹气吧,你都没看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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