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高板桐乃是个美人 是个聪明 运动万能 做着读者模特的初中3年级生
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差 互相无视着
我们那样的关系在这一年里 发生了变化
是的 从那天开始 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
“止含,别做作业了,快去睡觉吧。”
妈妈打开我卧室的门,轻声叫道。
“还没查好资料吗?”
“哦……已经好了。我这就去睡。”趁着妈妈走到我身旁的这段时间里,我切换了浏览器的界面。等到妈妈的眼睛瞥到屏幕上时,便只瞧见了一张写满了莫名数学公式的ppt。
“盯了一段时间后就要记得放松放松眼睛,知道了不?”
她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到我的书桌上,便转身关上门走掉了。
“真险。“我在心中一阵叫道。
幸好我眼疾手快,要是刚才干的事情被妈妈发现的话,那可就糟透了。真不知道妈妈从哪里偷学到班主任的技能——凌波微步,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受害者的目标,将其一击毙命。我本来正开着门看番的时候,突然间耳中飞进妈妈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妈妈正笔直地站在我卧室的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于是上述一幕便这样自然而然地展开了。这样见怪不怪的场景发生在世界的个个角落,无论是封闭的卧室,还是半封闭的教室,又或者是无封闭的广场,只要有对立的双方就会有它的存在。不过,“对立“这词也不太对。毕竟爸妈和孩子会是对立的吗?当然不是。双方的心愿自然都是希望彼此都过得好。那老师和学生呢?也许不是的吧。老师和身为学生的我们都希望成绩搞上去吧。所以,利益一致的双方为什么总会出现这些敷衍虚假的场景呢?而且,受伤的还总算我们……
慢着,我TM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没有且无趣的东西怎么会窜入我的脑中!真是无趣呢!
我狠狠地锤了桌子一下,乳白色的奶面溅起几滴细珠,落在泛白的试卷上。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24.00。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不写了,是死是活,明天再说,我是真的困了。
我勉强撑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只露出一条细缝。喝完牛奶后,我拖着步走到厨房,将杯子洗干净。在通向卧室的过道内,我不经意间瞥了眼旁边那紧闭着的门。看着那金黄色的风铃泛着的一小弯月牙似的白光,不知为何,我停住了脚步,伫立在门前,无所求地看着它,直至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响了它,几声玲玲的清音在耳畔奏起。
进去看看吧?
一句莫名的话在脑中打转。
像在梦游般,我推开了眼前的这扇门。等到我的右脚已经跨入房内,门上挂着的风铃钉钉作响时,我才猛地意思到我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可轻易冒犯的禁地——妹妹的闺房。
我的脸颊猝然发烫,心脏怦怦乱跳。
“抱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胆怯地低下头,支吾道。
没有回音,只是静默的一片。
我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一顿莫名的失落与悲伤从心底浮起。
是啊,走了,走了。
她,已经不在这了。
那我还道歉干嘛,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哼哈哈,哼哼。”我自嘲着笑道。
我缩回脚,转了个身,合上门。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灯,上了床。
窗外的灯光混着月光照到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一片白光。
我躺在床上,望着那一片白光,不知为何,脑中浮起妹妹的身影。
我摇摇头,想摆脱这无用的想象。但,正如水面的倒影无法用手勺去那样,脑中妹妹的身影无法被撇去。
既然无法挣脱,那到不如顺从。我只能这样处理了。
我的妹妹,是啊,妹妹。
我展开了对她的回忆。
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自问道。
要是让我为我的妹妹作传的话,第一句话我该怎么去写呢?
我忽地想到刚才看的那部番,在第二季开头的那段话。貌似有些相像呐。那就拿它来作为我讲述的模板吧。
是啊,我的妹妹(林亦寻)是个美人,是个聪明,运动万能,做着读者模特的初中3年纪生。
不不不,说错了。共性是美,聪明,运动万能。但她不做读者模特,也不是初中3年纪。在学业至上的国度,兼职模特,是万万不可容忍的。她也不是初中3年纪,就在今年的上半年,参加中考并取得了耀人的成绩后,她升了高中,与此同时的,她——离开了我。
是的,她离开了我,到了我无法企及的地方——省重点高中。而我,还在本县城的普通高中苟延残喘着。她的成绩一直是我高不可攀的梦想,年纪第一的宝座从来不曾让给别人过。如果说生物课本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毫无疑问的,遗传论是逃不了的。同一个爹妈生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
下面一句话: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差 互相无视着。
这个倒不是。我和她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差,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血缘关系是既定的事实,要差也差不到哪去。我们俩就是全天底下任何一对处于这个年龄的兄妹会有的关系,走在路上不会牵手,所以极少被误认为恋人;也不会认为是同学,极为自然的肢体接触就能说明这点。
无视的情况基本没有,除了。
哎,现在想想就莫名地不爽。
二个月以前,我记得十分清楚,也就是在9.1开学前的一个月,莫名其妙地,她开始无视我。问她几句话,她也就“哦“,”嗯“地回答一声,或者干脆抛过一记厌烦的目光,沉默着干她自己的事。要是我再说几句,她就抬起头愤愤地瞪我一眼,起身出去,或是回到自己的卧室,锁好门,整个过程不说一句话。每每她这样子对我后,我总要气自己几个小时,或是用手捶着墙,直到整只手发麻,破皮流血,或是在纸上不停地写着她的名字,一边写,一边用力地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