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真正到达顶峰之前，老师会帮助你，保护你，你并不需要背负什么。所以，小天使。带着她们的期盼飞得更高更从容一些吧。”
“让我们一起把这不美好的世界，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唐雨伸出手，千仞雪的目光此时不禁有些恍惚。
喃喃道：“老师……”
她回想起了在万年前时自己与老师的一次私人谈话。
……
“老师，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帮助我？”阴暗的房间中，千仞雪低头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正在用指甲刀修指甲的唐雨。
“大陆上的人见到武魂殿就像见到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而我又是武魂殿的少主……我不明白……”
“为什么？”唐雨歪了歪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后莞尔：“因为你长的可爱，不够么？”
可……可可可……可爱？
千仞雪瞪着眼，俏脸通红。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夸过她，啊不对！怎么会是这种理由啊！强者真的会在意美色这种东西么！她有想过老师会给出的各种回答，唯独没想到老师的回答居然会这么……简单。
“老师！请你不要开玩笑！”
“呼呼，我可没有开玩笑。小雪确实很可爱嘛。”
“不过我的回答似乎让你不太满意呀，那就换一个吧。”依旧是以随意的语气摆了摆手，“嗯，我是个热心肠，看不惯别人把孩子当工具。嗯，就这样！”
“呃……”
这似乎确实是个理由。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卧底天斗皇室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千仞雪还是下意识认为唐雨没有这么好心。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啊，还是不满意么？”
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一抹失落，“那就没有办法啦。可我说的是实话呀。”蓝发的龙娘眉眼低垂，环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
喂喂喂！这也太犯规了吧！
千仞雪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再次变得通红，这位在天斗政坛摸爬滚打近十年的“太子”此刻不得不承认，她拿这样的女孩子没辙。
“好吧，就当是真的吧。”
“哼哼，这还差不多～”唐雨顿时放开了抱住膝盖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哎——”
千仞雪叹了口气，“但是，为什么？我可是武魂殿的……少主啊。”
“姆，虽说不知道你对自己势力的怀疑从何得来，但我想说的是，武魂殿在平民眼中并没有这么不堪。”
“嗯？”千仞雪疑惑，“可……”
“你这些年都在极力扮演着天斗帝国的皇子吧？”
千仞雪点点头，“是。”
“那与你接触最多的人是谁？”
“雪星亲王，雪夜大帝，戈龙元帅，宁风致……”
唐雨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了。”
“嗯？”
“他们都是些什么身份？”
千仞雪喃喃道：“皇室，贵族，宗门宗主。嗯？”千仞雪反应过来。
仿佛看出了千仞雪心中所想，唐雨接着道：“是啊，不论皇室也好，贵族也好，宗门也罢，他们都有个共同点——与武魂殿敌对。他们自然是对武魂殿避之不及的。”
“而你呢，虽说在极力的扮演着一位亲民的皇子，但因为各种原因，并不能真正大张旗鼓的去询问他们对武魂殿的态度。何况，你活动的区域主要就在天斗城，就算寻访也无法排除当地贵族做面子工程的可能。与他们相处多了，自然会产生疑惑。”
千仞雪：“这……”
“但我的建议，你的目光不要局限于光鲜亮丽的城市，应该投向更偏远的山村。在我看来，判断一个领导政策是否成功光看城市可不够，国家的根本还是基层。”
“基层？”
“嗯。反正据我所知，武魂殿在平民间还是挺受欢迎的。而就我个人来说，抛开身份不谈，单单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平民，相比起宗门贵族国家军队，我更愿意加入武魂殿。
福利政策也好，自由度也好，都要比前几个选项高的多。”
千仞雪的目光不禁有些呆滞，看着正色起来的老师。至少这是她近十年来，头一次听到外人对武魂殿的政策进行肯定。
“当然，武魂殿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没有理会思索中的千仞雪，唐雨继续道：”高层间的相互斗争，对基层部分疏于管理，造成的贪腐受贿，对舆论走向的不重视，还有在一些做法上过于君子。”
“君子？”其他几项千仞雪都有所耳闻，但君子是什么意思？
“君子啊，说你们君子。主要是你们当初本可以借着教皇之死毁灭昊天宗，除掉未来计划的一大祸患。领导人却因为一句承诺，放弃了，给了他们喘息的空间。”
“放弃了，你不会以为他们会谢谢你们吧，他们只会笑你们傻！君子之举对个人来说的确值得赞扬，但若牵扯了势力，那就是憨批。这样的承诺武魂殿的高层有太多了。”
“这些问题会给武魂殿的将来埋下祸端，而显然你们不打算纠正。”
“不过，比起其他势力，武魂殿的问题还不算太多。所以，我并不讨厌武魂殿。明白了？”
“唔……明白了。”千仞雪点点头。
“我无法阻止武魂殿的失败，但我可以把你保下来。这样在一切结束之后，由你，重建一个更新，更好，更完善的武魂殿。所以……”
“小天使，来帮忙吧。”唐雨伸出手。
“好。”
千仞雪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片刻后……
“对了老师，你是不讨厌武魂殿是吧？”
“是啊。”唐雨应道：“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讨厌？”
“那你为什么还要毁了它？”
“哼哼！那当然是因为……嗯？”
唐雨愣住了，这是千仞雪认识对方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她的脸上出现茫然。“是啊，为什么？”小龙娘喃喃道。
“为什么要毁掉武魂殿？”
“因为史莱克？”
“可这并不是我的那个史莱克啊！”
“因为唐三？”
“为什么？”
“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保住唐三就保住了未来？”
“不对不对，那样的未来真的是真的有意义么？”
“那到底是……”
在千仞雪眼中，此刻的唐雨就像是精神分裂一般，喃喃自语，亦是自我怀疑。
“到底是为什么？”
“老师？”千仞雪疑惑的看着对方，这样状态的老师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老师才平静下来。
“没事，远离唐三。在大赛结束之后，离唐三越远越好。”
至此两人的谈话结束，唐雨的回答给了千仞雪不少灵感，但同样也对老师的状态有着疑惑。
……
现在……再重新见到老师她似乎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位面意志。位面意识对位面之子的偏护。
“老师，很高兴你恢复正常。”
“嗯？”唐雨愣了愣，什么正常？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小天使说的是什么事。
不禁咂了咂嘴。
得，还是那个黑历史。
绕不过去了是吧！
论位面意识的加护有多离谱。
直到去到创世神界，她才想起来自己当初知道回到万年前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是杀唐三！结果咋就差点把自己给送出了了呢？
现在知道了，位面意识这个东西很崽种。它并非是用删除记忆那种粗暴的方式，这样很容易被察觉。它是曲解，一步步的曲解认知。
啧！每次想到那玩意儿就觉得离谱极了。
其实位面之子这玩意儿本身并没错，它就像是彩券，每隔一段时间随机抽取位面中的幸运儿发奖。不限种族。给予其更好的运气，天赋，人缘等等。但也不可能做到举足轻重。
典型的例子就是龙皓晨，天赋好，人缘好，运气好，但在绝对实力面前该挂还得挂。
但斗罗位面的位面之子选举并非完全出于位面意识，而是由神界干涉。这就好比彩券从人工摇号变成了机器选号，其本身就失去了公允。加上神界插手，即是让位面之子的不确定值变成了绝对值。
这才是离谱的地方。
“谢谢。”
不过徒弟的关心还是让她挺高兴的，小棉袄没白养不是？
她再次伸出手。
而千仞雪也再一次握住了。
只是相比起上次，少了几分力度，握的却要比上次紧得多。
这次她不会再松手了。
……
“好了，你去修炼吧。争取比赛前突破封号，我再给你一份惊喜。”
抽出腰间的霜之哀伤，将其递给千仞雪。
本来呢，她是想把烈焰圣裁给大徒弟的，神圣属性与极致之火刚好与她的属性对应。但问题是，天火圣裁是她按龙类身躯设计的，当初创造时并没有考虑给人类使用。因此有些功能不太适合人类。
霜之哀伤嘛，效果是邪恶了一些，但并不会对使用者本身的生命构成威胁。加上现在千仞雪二号在里面兼职剑灵，反倒是成了最适合小天使的武器。
“可是老师，把武器给我了你怎么办？”千仞雪问道。
“昂？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更好的。”说罢，唐雨将手探向胸前的蓝宝石。从中抽出了把巨大的镰刀。
“阿这……超神器？！”
“好吧……”
看样子老师的确不缺武器，单凭气息来看这镰刀还要比霜之哀伤强的多。只是老师一米六的身高玩转着这一米八的武器，真的不会有什么障碍么？
不过既然老师不介意，她也不好说什么。接过长剑：“谢谢老师！”
开玩笑，半步超神器诶！
虽说天使武魂自带一把天使圣剑，但其的效果却是随武魂强度提升的。至少在神王之前，霜之哀伤比天使圣剑更有用。
最重要的，这是老师送的诶！
小天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现在场地中就只剩下了小黯与唐雪。
……
“你们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