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的本体又一次倒了下去。唐雨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不过契约成功了。
小龙娘松了口气，连带着身旁变为魂灵的艾拉，龙脸上也是一副放松的表情。
“呼，不痛了。”
“但还真是离谱啊，没想到契约真成功了。顺利的简直不成样子，莫非你早就想到了？”
“emm……”唐雨挠挠头，“倒也不是。”
其实她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想要试用魂灵契约仅仅只是为了确认方法的可行性。
毕竟，魂灵契约出自斗罗大陆嘛，她无法保证这个中型位面的产物可以用做更高层次的生命身上。她只是想实验，确认方法可行性后再进行改进。她也没想到一次就可以成功了。
运气使然？
不，似乎也不一定。
魂灵契约确实是出自斗罗大陆，可它的原身可是出在创世神直辖的圣魔大陆。或许品阶更高也一定。是她的思路被堵死了，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魂灵契约只能对魂兽用。
唐雨捏了捏拳头，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首先灵魂的撕裂感已经消失了，但因为她现在的灵魂是与姐姐完全分开的，所以精神并没有恢复，至少比不上之前半融合的时候。
可她的体质却是实打实增强了，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魔力总量，都要比之前翻上几翻。尤其是魔力总量，翻了数倍不止。
虽说依旧是个脆皮，但多少也能跟秋儿这只普通青年期黄金龙掰掰腕子了。
再然后就是等级，她的真实等级在灵魂分割后是有所下降的，现在则已经长了回来。再者便是对元素的掌控性与吸收性变高了。尤其是空间元素，仿佛现在她只要想，就能去到任何有『空间』的地方。
以前至少还要开个门确定坐标的说。
换个说法，以前是她在找『空间』，现在是『空间』在找她。
除此之外，还解锁了个新能力。
——『言灵』。
咋说呢，与认知中的言灵魔法不同，『言灵』的运行更为直接，简单粗暴。这是真正属于龙族的魔法。
但这些玩意儿好多啊！
唐雨撇撇嘴。光目测就有数百种，涵盖了各种元素还有不少法则。从战斗，增幅，侦查，到辅助，好好好六边形战士是吧！
“噗。”艾拉的嘴角勾了勾，那些言灵她自然也看到了。
解释道：“这个其实你不用学。这些只是入门啦。”
“啊——？”
“为啥？”唐雨歪头。
“你会。”
“嗯？”
“你看看就知道了。总之这些只是入门的东西。”艾拉摊手道。“推荐先看看自带言灵。”
“哦。”唐雨点点头，意识潜入精神之海观察起自己的技能树。还是挺好找的，因为需要学习的言灵都没亮。亮的就是已有的。
言灵『皇帝』。
嗯，没用。似乎只是说明自己是个皇。老爷子的恶趣味嘛？占我技能树？
言灵『神谕』。
似乎是让所有友方，包括自己，血脉眷属一类免受精神控制。
“啊？”不是，这看上去好像挺牛逼啊。精神类好像还是白银龙专属吧？等等，有这玩意儿为啥老妈还要噶了我？是施术者“死亡”后言灵会失效么？那评分可就要降了。
言灵『王之侍』。
似乎是个群体强化技能。能给眷属用但不能强化自身。精英军队速成？
唐雨眨眨眼，好东西。
言灵『时间零』。
时间方面的，一看就是老爷子的东西。范围加速减速？嗯，有用，不多。
求求给个好的吧！
言灵『镜瞳』。
复制。咋滴？是嫌我我复制的技能不够多嘛？『拓印』『人鱼二重奏』加『镜瞳』打我一下我能还你三个。
言灵『梦貘』。
哦哦哦！这个好这个好！幻术的。吾好梦中杀人！梦里杀了现实也死了。这不牛逼极了。适合主场作战。
言灵『王权』『审判』。
嘶——这俩玩意儿好像霍雨浩都有了吧？合着这是我的东西？我现在才能用？操蛋极了！
言灵『森罗』。
嗯，又是精神系。咋说呢，就是幻术。控制精神，把自己想的玩意儿塞到对方脑子里。这种情况只要精神力够强就能做到吧。至于起个名字吗。
言灵『冰之皇』。
名字好听。
但这似乎就是普通的冰属性外放吧。强弱不是取决于施术者？
现在有的言灵就这么几个了。
唐雨挠挠头，少的咧。
但她大致是弄清楚所谓『言灵』是什么东西了，就是瞬发的魔法。也就是听起来牛逼，实际上换汤不换药。威力或许会因为施术者是龙族，能量多的关系，比同阶魔法要强上不少。原理嘛，实际上还是互通的。
换句话说，其实言灵的技能树她完全不用点？改改施法方式和输出能量比就可以了？
靠。
要不说只是入门呢。
说来说去不还是对各种法则，精神力的操控运用。强大与否还是看自身。
除了几个比较特殊的本命言灵比如『皇帝』『神谕』『王之侍』像是血脉自带的以外，其他多少都跟精神力啊，法则的运用沾点边。只是把释放方式程序化了，如此可以更好的学习。
所谓言灵，也不咋样嘛～
“呵呵。”艾拉撇撇嘴。“那是你。”
“活了两辈子还可以装嫩的玩意儿。”
“但凡你还是薇拉，没有接触过魔法，只是个初学者的话，你就会知道言灵是个多么牛逼的东西。出生自带的技能，能让你少走多少年的弯路。”
“嘿嘿。”唐雨挠挠头，道理她当然懂。言灵的传承就像是直接把考试答案塞到幼龙脑袋里。
在同年龄段别的生物还在初步感受能量的时候，龙族靠着言灵可以起步施法。这就是赢在起跑线。
可有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她的身体在起跑线，但她的灵魂已经跑出去一阵子了。这些用在起跑线的言灵，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补足她在辅助上的能力吧。
相比起言灵，唐雨更看重组成言灵的龙文咒语。首先这是龙族的文字，其次，看描述，龙族的言灵魔法相较于外界的言灵魔法，释放速度更快，威力更强，范围更广。通过言灵学习龙文，再通过龙文强化已有或创造新的魔法，这才是她的目的。虽说她现在已经很少使用用魔法了，但可以打发时间。
“姐，你觉得怎么样？”
唐雨询问身旁的艾拉。
“随你喽。”艾拉摊了摊手。“反正我是没天赋，融合后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等着你共享喽。”
“姐你这话我咋就不信呢？”唐雨白了一眼对方道。“你又要偷偷卷我？”
“什么话？！什么话！我可是你姐，哪有妹妹这样说姐姐的，你这是凭空污人清白！”
“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
“信，为什么不信？”艾拉昂起头。
“好吧。”看到艾拉一脸坚定的样子，唐雨放弃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也不急着回去。就抽空看看龙文。
而艾拉则是找了个空地躺着嗮太阳，似乎真对学习龙文一点想法都没有。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
“姐，你说我如果想切开空间，嗯，就是我们周围这一块。把这些树啊，石头什么的从中间对半分。该用什么龙文？”
“哦，用这个。”艾拉下意识的从地上跳起，张口就是一串亢长的咒文。
艾拉念诵的速度快的离谱，与她念诵言灵魔法的速度别无二致。唐雨想要叫停，但已经晚了。
随着艾拉最后一道音节落下，两人周围的空间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牵引。
刷的一下，方圆百米的一切，包括树木，石头，都被拦腰斩断。轰隆隆的倒在地上。
唐雨：“……”
阿这。
姐，还说你没有卷？！
不过好消息是唐雨现在已经不是个小白了，在感知下，很快就明白了这龙文的原理。引动元素。
传统的言灵魔法是沟通元素，而龙文魔法则是引动或者说，控制。比之前者，强制性更高。
她的要求是切割空间，但切割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是摧毁，也可以是搬运。艾拉用的是后者。她将那些树和石头中间的『空间』元素搬走了。连带着所属空间中的物质，分子。没有这些东西连接，主体的整体性被破坏了，所以树和石头断成了两截。
当然这些只是尝试，实际运用中能搬走的东西更多。对生命体也同样适用。
通过搬运『空间』牵走空间内的分子造成伤害。
反之亦然，也可以作为防御，通过搬走空间把攻击的能量搬走，引到别处。甚至说如果算力足够，可以将攻击的能量从元素微粒层面上进行拆解，达到消除攻击的效果。
摧毁，同理。
不过想比起搬运，摧毁的难度要高上不少。摧毁也不是真的摧毁了，因为能量守恒。摧毁元素只是将其分解到无法构成元素微粒，无法被吸收利用的地步。所需要的算力，消耗的精神力更高。
空间啊，玩法真的很多。
看着这些切口平滑到仿佛可以反光的树墩子。一个新的想法应运而生。
空间，维度。
如果把空间，裁剪呢？
湛蓝的竖瞳扫视着眼前的树桩。在『终焉』的辅助提升下，对于『空间』的感知在一瞬间涨到极致。
在此刻的唐雨眼中，树桩不再是三维的立体状态，而仿佛是变成了一张铺开的设计蓝图。
蓝图过于简单，甚至于构成蓝图的只有三条线，长，宽，高。
而她所行空间之权柄，以龙王之意，降下名为裁剪的意念。将『高』的线，裁断！
咔——
树扁了。
或者说，坍塌了。
它失去了『高度』。
换言之，就是从三维，变成了二维。一张纸片。
艾拉：“？”
啊？
啊？
不是，这是什么啊这是？！
降维打击？
“怎么样？姐。”唐雨从储物空间中抽出一张白纸，对着树桩的方向轻轻一抛。在两者相碰之际，树桩便被“收”到了白纸中。收回来时，变成了一张绘有树桩的单调画作。
“牛……算你厉害。但你这不是言灵吧。”
艾拉瞪着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但嘴是硬的。
“你就说这能不能打人吧。”唐雨高昂着头，双手抱胸。一脸得意。
“而且姐，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言灵只是入门，和魔法一样是为了让初学者更容易沟通元素的么。可现在咱已经不是入门了呀。不玩玩法则，概念什么的，怎么说的过去？”
艾拉：“6。”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说这辈子的妹妹是个天才么。明明人类的年纪也没活多少年啊？咋悟性就这么高呢？斗罗这破地方用的不也是元素吗？充其量有一些法则的皮毛能学到什么啊！
可问题在于，人家就是学到了。
靠那些皮毛，自学成才！
同样的年纪别的幼龙还在玩泥巴，偶尔有几个开小灶的家庭会让孩子学习言灵接触元素。她们那会就是这样。
结果死一次后你这起步就变成法则了？
纯离谱！
要知道，法则，概念一类的东西向来都是实力为次理解为主。实力都是次要的，只是给予接触法则的手段。但想要真正掌控法则，只能靠感悟和理解。这是真的看天赋的！
空间的权柄只是降低了接触的难度，可理解靠的完全就是个人能力啊！
她才多大？
加上人类一世也不到百年，放龙族里一岁不到！别的龙族一岁不到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估计老妈这个时候都也只是在学言灵吧？
这就是气运之子？
这就是气运之子！
离谱极了！
“emm……就是有些费蓝。”唐雨挠挠头。“精神力的消耗也挺大的，多来几次累的咧。”
“废话，你才多大。”艾拉撇撇嘴，白了眼某凡尔赛的龙娘道。
“你的行为无异于让人类婴儿穿外骨骼去参加举重比赛。依靠终焉神位这套外骨骼确实可以省力，甚至于不用怎么出力，可基本动作还是要做的。而这些动作对婴儿，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足以算得上费力。”
“这技能轻杂兵还好，与同级战斗还是算了。”
“嘿嘿。你就说成没成功吧！”
“嗯嗯，成功了，成功了。瞧把你能的。”
……
之后的两人便是针对『权柄』的应用展开了讨论。空间的用法有很多，也不止储物和瞬移。而靠着终焉神位提供的等级与神力总量兜底，唐雨也很多奇思妙想都可以实施。
而实际上『空间』也仅仅只是唐雨的权柄。作为一条白银龙，她的特长可不仅仅只限于空间。悉知，多元素亲和加上天生远强于同级的精神力，才是脆皮白银龙一族能够在实力为尊的龙族中占据顶点的原因。
这个优势，唐雨自然不可能放过。
除此之外，『终焉』神位也赋予了她部分时间的权柄。气运之子的身份也令她得以比常人更为轻松的去窥探命运与因果的法则。
因此，两人能聊的地方很多。至于为什么不靠“人脉”找个专业人士过来教？
呵！不认识！（咳咳，不是）
只是一次要学的东西太多，小龙娘破天荒的打算稳扎稳打。现在首要目的还是提升自身等级，同时精进『空间』『时间』两个可接触法则的应用。
等强大一些后再继续拓展。
毕竟就算是气运之子，一次学习太多东西也是会麻瓜的。
接下来几天，唐雨和艾拉就是在荒岛上度过了，毕竟别的地方也禁不起这么造。只有这座毫无人烟的荒岛，可以让唐雨反复折腾。
而至冬帝国嘛……
王冬秋儿两人看着日积月累的奏折大眼瞪小眼。
……
今日，唐雨艾拉亦如之前几天那样在荒岛上寻了块空地，作为自己练习技能的靶场。可这块地方似乎有些特殊？在唐雨试图搬运空间的时候，空间的运行顿了顿。感知中，此处的空间微粒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就像是随手关门时门口卡着东西，没一下关上。
“诶？有东西？”龙形态的唐雨用爪子挠了挠头，为什么是龙形态呢？因为本体状态下对元素的吸引性更为明显。这是唐雨经过几天实验得出来的结论。（不是为了和姐姐卷在一起贴贴）用了几天自然也就习惯了。
一旁嗮太阳实则是靠记忆背龙文的艾拉也发现了唐雨这边的动静，迈着小爪子啪嗒啪嗒地跑到唐雨身旁。
“咋回事？”
“有东西。”唐雨伸爪指了指眼前空地。“大概率是个小世界。”
“嗯。”艾拉微微颌首，随后抬起爪子对身前空地猛地一划！
撕拉——
如同纸张破碎声，两龙身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一道豁口。透过豁口可以看到里面与外界截然不用的景色。
“芜湖！是秘境！有宝藏吗？”幼龙唐雨闪着星星眼，一道神识直接探入空间裂缝。
数秒后……
“呃……”
“怎么？没宝藏？”
“呃……严格意义上来说，也能算是宝藏吧。”
“姐，咱俩拍个盗墓笔不？”
“？？？”
然不等艾拉问话，唐雨已经跑上前用双爪抵住空间裂缝的两边。随后用力一把拉，空间内部的景象豁然开朗。
空间的那头是块盆地，周围坑坑洼洼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盆地中的场景。
——骸骨。
漫山遍野的骸骨。
是龙的。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巨大龙骨铺满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目之所及尽为死寂。
艾拉咂咂嘴，“我们这是挖到斗罗星的龙墓了么？”
“嗯，好像……是的。”唐雨挠挠头。回忆了下从001那嫖来的斗罗大陆三部曲。其中第三部中似乎提到过关于斗罗大陆龙墓的事。
可是龙墓啊……宇宙中像这样的地方应该有很多吧。毕竟当初的战争可不只是斗罗星在打。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打赢，有后龙帮死者收尸的。
不巧斗罗宇宙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面对这些所谓同族的尸体，唐雨并没有多少感触。就像是人类不会把猴子视作同类一样，这些血脉分化的造物，在她感知中同样算不得是同类。她会觉得可惜，但绝不会感到难过。只是心口有些堵堵的。
“所以盗墓笔记？”
艾拉：“我觉得彳亍。”
虽然这地方看上去是渗龙了些，但唐雨是什么职业？死灵圣法神啊，骨龙她都见过多少了，怎么会怕这些骨头架子？
至于心里负担？有，但不多。就像人类吃猴脑会膈应，可也就仅限于此了。
龙族中血脉链同样也是食物链，在缺少食物情况下，低血脉亚龙就是高血脉龙族的粮食。甚至不缺食物的时候也可以打打牙祭。
斗罗的这些所谓真龙，在唐雨感知中无非也是血脉分化的亚龙罢了。血脉形式与她的那些半龙人类似。可在阶级上又是天差地别。
而现在矛盾的地方在于，从理性角度出发自己看着这些同类的尸体应该感到难过。可身体的本能却不这么认为。在感知中，他们只是食物，是仆从，不值得为他们流泪。
这样的感觉很神奇。
也是龙族区别于人类的地方。
人类的所谓阶级，无非是先来后到，血脉与血脉之间并不存在压制，不管多么强大的君王，在血脉上都是与普通人类平级的。固定阶级的是思想，是精神，并非血脉。
而像龙族，精灵，天使，恶魔，这般，掌控阶级的才是血脉。血脉决定阶级，决定天赋，决定实力上限，甚至决定思想。王永远是王，臣永远是臣，仆也永远是仆。
王不会低头，更不会为下人流泪。
“矛盾的感觉。”唐雨咧了咧嘴。
“嘿，习惯就好了。”
艾拉倒是表现的很随意。
“王冠是我们与生俱来，伴随着便是作为王的责任。人类想尽办法的追求平等，无非是因为高位者少有会尽自己的义务罢了。”
“不……我在意的不是这事。”唐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至少该为他们流一滴眼泪。”
“他们同样是战争的受害者，和我们一样失去了一切。至少这点上，我们是平级的。”
“那还不容易？”
“嗯？噢！……呜呜呜呜……”
“姐你为什么打我？”
“你不是要流泪嘛，你就说流没流吧！”
“呜呜呜……流了……但是好疼……T_T”
“那我不管，你看这流了何止一滴啊？”
“呜呜呜……艾拉，坏！”
“嘿嘿，效果达到就行。诶？”
或许是被两龙的动静吸引，空间裂缝那头渐渐有了动静。几条十几米高的亚龙灵魂体吭哧吭哧的跑到空间裂缝中，隔着裂缝好奇的打量着两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