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撇开焦头烂额的秘党和卡塞尔不谈，将目光放到新亡灵半位面。
众所周知，亡灵半位面有个bug。
那就是大门得从外边关。如果是从里面里面关的话，会有个门框留在外边。
如今唐雨修复了这个bug。
让她在里面也可以关门。
如此一来便减少了面临危险的可能。
然后再说回到亡灵半位面的特性。与正常的半位面也就是尼伯龙根不同，它并非是锚定世界，而是锚定个人，因此它可以随意移动。门开在哪里它就在那里。
但又有个问题，已经身处亡灵半位面的人是没法开门的，或者说，开门也只能在进门时的原地。没法在亡灵半位面内改变亡灵半位面的位置。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唐雨要怎么离开呢。
这就要靠被遗忘的艾拉了。
艾拉和她一样都是新亡灵半位面的股东。
因此她同样也有着开门的权限。
只要艾拉在她那边开门，那么亡灵半位面便会与她的位置联通。自己就可以直接从ze边境跑到R本。
这可要比自己赶路快多了。
然理想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因为想要做到这一步，就需要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为你开门的可靠队友。而艾拉显然并不在其中。
这货他么的睡着了！
对！就是睡着了。
在唐雨通过精神之海联系她时，听到的只有一阵“呼噜”声。
就离谱！
不止如此，这家伙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样都叫不醒。就很无语的。
总之唐雨是被困住了。
倒不是她不能离开，离开是小事，可问题在于她身边还有个雷娜塔。人小姑娘在睡觉啊，不好带。她自己飞回去再开门嘛，谁知道小姑娘会不会在中途醒？
而亡灵半位面之所以叫亡灵半位面，就是这个地方基本上不是活人呆的！里面诡异的环境估计会给刚睡醒的小姑娘留下一个不是很好的印象。若是还没有人在身边……会哭的吧？一定会哭的吧？
没办法，唐雨只好陪着小姑娘在亡灵半位面呆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正午，才联系到睡醒的艾拉走传送门回到了R本。
……
“……好热……”
少女呢喃。
“为什么这么热？”
恍惚间，少女感觉自己正身处一片火山，干燥，闷热，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对！
少女猛的睁开眼，记忆回归，自己应该还在雪原才对，冷还来不及，为什么会觉得热呢。
结果刚睁开眼，进入视线的就是两床厚厚的被子，厚重的棉被像两座小山压在她的身上。也是这两床棉被热的她透不过气的。
“哟，你醒了。”
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雷娜塔下意识回过头。
发现了坐在另一张床上的白发少女。
薇拉？
不，不对。
少女的样貌和薇拉很像是没错，两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也不是没有区别。气质，身材，都不一样。
“你是？”
“呀，看出来了？”
少女面露惊讶。
“不错嘛，还以为你要过些时日才能分辨出来呢。”
雷娜塔：“……”
“你好，我叫艾拉。是薇拉的姐姐，虽然你没有见过我，但你和薇拉在一块的时候我都看着呢。”
“……”
这会儿惊讶的换做雷娜塔了。因为她可以确定自己和薇拉都是单独相处的，周围并没有人。难道自己和薇拉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对方都在看着么？有什么目的？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薇拉呢？”
雷娜塔问。
她记得，在记忆的最后是薇拉救了她，可薇拉为什么不在这里？还有零号。他又在哪？
“薇拉？抱歉，她在哪我也不知道。”艾拉摊了摊手，面露无奈。
“？！”
不知道薇拉在哪？
雷娜塔愣住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薇拉没有回来么？可她又是怎么离开的？不会她还留在雪原吧？
“不不不，你误会了。”看到表情越发紧张的少女，艾拉有些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薇拉出去了，外面的城市还是挺大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
听完，雷娜塔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你醒了，我也就可以发信息让她回来了。”
说着，艾拉的双眼忽然闭上，再睁眼便是拍了拍手，“搞定。”
雷娜塔：“？”
少女满脸疑惑，搞定什么了。
雷娜塔没有得到答复，不过很快，房间外便是响起了脚步声。在“滴”的一声后，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我回来啦！”
伴随着元气十足的声音，提着大包小包的唐雨从门口走了进来。
“哟，回来了。买这么多东西。”
艾拉从床上跳下，从少女手中接过一半的袋子。
“嗯，都是吃的。”小龙娘甩了甩空出来的手，转身将手上的袋子一股脑的全放在身旁的柜台上。
做完这些，才将目光看向床上的雷娜塔。“呀～我们的睡美人睡醒了？怎么样，这一觉睡得舒服吗？”
雷娜塔没有回话，只是“嗯”了一声。她倒不是很在意睡没睡好的问题，她现在只在乎一件事：“薇拉，零号呢？”
啊这……
唐雨张了张嘴，顿时有些郁闷。
明明零号跟蕾娜塔认识也没多久啊，这是给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咋开口就是零号。
拜托，是我救的你诶！
倒也不至于吃醋，只是略微的有些不爽。
有点想给零号使绊子，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是高贵的龙，是亡灵法师，众所周知她最守承诺了。
“雷娜塔。”
“零。这是我的名字。”
这名字是零号给的。
而雷娜塔，雷娜塔·叶夫根尼耶芙娜·契切林娜已经死了。死在了莫斯科。死在了再一次被家人抛弃的那一天。
看着少女决绝的目光，唐雨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什么时候，什么人，也跟她有着相似遭遇，也给自己改了新名字。但不同的是，他的名字是自己想的，零的名字则是他人赋予的。
“抱歉。”小龙娘低下头，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迟钝了。明明看过剧情，也知道零号与零一同逃亡。那时候她就该意识到的。雷娜塔这个名字已经不适用少女，且大概率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痛点与雷区。
“零，关于零号的事情，我只能说‘不用担心’。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我能保证，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说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被抓住了，对么？”
“呃，其实也不能说被抓吧，有很多故意的成分……原本他是可以走的，可他放弃了。口口嚷嚷着傻妞被欺负了，要为她出头啊。然后就冲到人堆里了。呃……诶诶你去哪？”唐雨伸出手，拉住了已经快要蹿到房间门口的零。
“救人。”少女冷冷的回道。
不抛弃，不背叛，这是当初的约定。零号没有抛弃她，她自然也不会抛下零号。她要去救人。
这是什么经典桥段。
要我说，你们两个干脆在一起得了。
唐雨的嘴角直抽抽，可伸出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不行。”小龙娘冷冷的拒绝道。
“为什么？！”零愤怒回头。
嘶，嗯……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深度。
果然是经典环节，经典的上头不管不顾。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刺激一下，让小姑娘认清现实。
嗯，合理，就这么干！
咳咳！
“救人，就凭你？靠什么？靠你被几架战斗机百来个普通人追着打的实力吗？还是靠你的镜瞳？你有多少蓝可以开镜瞳啊？”
“抓零号的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几个势力，比你强的和有着跟你相同言灵的混血种一抓一大把。你拿什么去救？”
“省省吧少女，更别说现在零号在哪我也不知道。”
嗯，其实是知道的。如今钉住零号的是她手搓的昆古尼尔仿制品，里面有她的力量。只要稍加感知她就能确认零号的位置。但她能这么说吗？不能。
先不说这样做零会不会头脑一热莽上去给殡仪馆送一些业绩，就算她真把零号救出来，两人面临的也只会是无止尽的追杀。零号应付不了。不然他也就不会采取这种迂回的布局方式。
她下场倒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她为什么要下场？她是来玩游戏的，不是让游戏玩她的。咸鱼不好吗。总不能接下来的日子天天都当五星好市民吧。
这样玩久了会腻的。
“……”
好在零这名小姑娘并不算固执，这也得庆幸她的言灵是【镜瞳】而不是【君焰】。
言灵作为血脉的衍生品，对混血种的性格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影响的。哪怕这样的影响在时间冲刷下已经微乎其微，但终归还是剩了点。
【镜瞳】分属于【精神】，而【精神】的附加效果则是理性。也是这仅剩不多的理性加点，让幼小的零能在集合了愤怒，悲伤，担忧……等多种负面情绪buff下还能听进唐雨的话。
是啊……她凭什么呢？
零颓丧的低下了小脑袋，就连挣扎的力气也小了几分。
倘若敌人真像薇拉说的一样那么强，凭她的实力怎么可能去救零号？
少女不由得想起了在雪原里的那一幕。
为了引开敌人，她被士兵和战斗机追得满地跑。
而薇拉一出现，就把敌人瞬间消灭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她太弱了。
弱到敌人对付她只需要用普通人构成的军队。
以她的实力，要怎么从诸多混血种手上救出零号呢。
可就要这么不管么？
明明他们约好的。
零握紧了拳头。
“我……什么都做不到。”
“？！”
唐雨忽然打了一激灵，要是没记错这好像是某个穿越者记忆中游戏人物的爆种专用语。既然斗罗大陆会成为小说，龙族ol也成了小说，说不准那游戏背后也是个真实的世界。零不会也突然来这么一下吧。
但等了一阵子，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零还是零，依旧是个小趴菜。
“哎……”小龙娘叹了一口气，不免觉得有些可惜。见对方已经放弃了挣扎，她松开了手，揉了揉零的小脑袋。
“别难过嘛，虽然你很弱，但零号够强啊。既然被抓是他的计划，那他就一定有办法逃出来。”
“他还说，要你等他。等他出来后会与你缔结新的契约。所以，小姑娘，对他有点信心好吗。”
“可是……”
零低着头，“他真的可以么？”
焦急的心绪逐渐平复，紧随而来的便是思考。零开始在脑海中复刻当晚的场景，只觉得深深的绝望。
此时的零对龙的世界还是一知半解，很多消息都还是零号在路上告知的。因此并没有太深的感悟。
在她看来光是那晚追杀他们的军队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她不知道抓不零号的混血种有多强，有多少。但她知道零号被抓住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他总归是落在了敌人手上。
这不就说明零号应付不了么？
这要她怎么对他有信心呢？
唐雨道：“不管可不可以，但他已经这么做了，他被抓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而现在的你也确实没能力救他。除了相信，你别无选择。”
“那薇拉呢？”
“嗯？”
“薇拉这么强，难道也没办法带走零号么？”
啊这……
唐雨愣住了。
她当然有能力带走零号，但是，为什么？她与零号充其量只是合作关系，何况这关系还并不牢固，她在提防零号，零号同样也在提防着她。
而且，零号的力量……
老实说，要不是看在合作关系，看在零的份上，她巴不得零号多睡上一阵子。
而且退一万步说，她救，零号愿意走么？
那几个混血种势力在那晚付之了那么大的牺牲，绝对算得上伤筋动骨。要是没打出个结果，之后只怕会彻底疯魔。
要是零号走了，那么后面只会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对方畏惧零号的力量放手不管，要么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疯了似的满世界找零号。
其中这个世界最大的混血种势力卡塞尔学院绝对会是后者。然后是奥丁，或者说庞贝·加图索，这位幕后boss同样不会放任零号这个威胁存在。
他在明，敌在暗。
零号要是走了，就真的一天安稳日子都别想过了。
所以零号走不了，也不能走。
她倒是想让零号离开，因为这样对她的计划有利。只要那几个势力把目光都放在寻找零号上，她就可以偷偷发育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这人也不喜欢强迫别人。
“抱歉。”唐雨收回手，“我劝过他，可他执意如此，这是他的选择。”
“……”
零沉默了。思索良久，失魂落魄的转过身，重新走回到自己床位上，用被子蒙住头，一言不发。
她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薇拉，救与不救是薇拉自己的选择。她只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比自由更加重要呢。
……
“小姑娘自闭了。”
“不，她只是没想通而已，想通了就好了。”
“我觉得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想通吧，毕竟前不久小姑娘才经历了一次抛弃。
零号虽然口口声声说让小姑娘等他，但小姑娘可不像我们一样手拿剧本。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一年，十年？”
“要我说，零号这家伙怪不地道的，这么大点的小孩子说不管就不管了？”
“嘛，毕竟零一开始就是他预选的工具嘛，即便雪原上的表现让零号对她有所改观，但潜意识里还是没有投入太多情感。”
“零对他来说，终究是可有可无的。”
“对你来说，不也同样么？她太弱了。”
“这可说不准，我的原则是说到做到。如果和零定下契约的是我，我多少会留点后手，不会晾着不管她。”
“这倒确实，按你的尿性怎么着也会给小姑娘留个联系方式。至少能说话。不至于让小姑娘真就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漂个两三年。”
“但很可惜，零缔结契约的对象不是你。相比起你个总是意气用事的半吊子来说，零号反而更像是一位【皇帝】。”
“他足够理性，拿的起也放得下。”
“啊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但你别忘了你口中这位理性的皇帝昨晚才为了给了零出气冲到了敌人的包围圈里。”
“但人家至少有后备计划。而你，我的傻妹妹，我估计哪怕没有后备计划你也一样会冲上去。”
“……”
唐雨哑火了，她清楚自己的性子，所以无法反驳。
少女关闭了队友麦。被子蒙头，加入了自闭行列。
……
翌日。
艾拉出去了。
按她的话说：“这里怎么着也算是异世界，既然来了自然要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唐雨没什么说的，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哪怕这几乎等同于废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零。
经过一整晚的自闭，小姑娘成功的把自己饿着了，不仅如此还失眠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虫啃了的菜叶子，蔫吧吧的。
不过好消息是，想了一整晚，小姑娘总算是从死胡同里跳出来了。不再去想着怎么去救零号，因为救不了。也不想自己是不是被零号抛弃什么的，决定先好好生活。
毕竟有唐雨在旁边，而小龙娘收了零号的委托金——昆古尼尔，答应会在零号出来之前照顾零。所以小姑娘并不会过上原剧情中的流浪日子，算是生活有了保障。
但作为至冬资本家，小龙娘可不会白白养着零，作为交换，待以后有了房子后，零得负责做家务，干活！且，没有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