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是个聪明人。
唐雨是这么认为的。
比如说这场交易。
她将武器低价出售，并告知“相当”一部分情报，此举是表明立场，也是释放善意。
而相对的，昂热自发提价，便是回礼。之后还许诺给她开启部分eva的权限。虽然她本人不太在乎这些东西嘛，但不在乎是她的事，给不给是昂热的事。至少这么一来，她心里就觉得很舒服。
不像斗罗，搁那就像扶贫的。
没啥好处不说，还总有煞笔搁那想白嫖。
比如说这几天，她不寻思着收集一些宗门的功法嘛，将它们统筹整理后公布出去。毕竟斗罗想要全面发展，武魂的修炼也是不能落下太多的。
而宗门，虽然她看不上这些老古板。但不得不承认，在一些单一武魂，或是单一类型武魂的研究上，他们具有权威性。有些权威甚至是几大学院都比不了的。毕竟学院也好帝国也好，都不可能把精力放在对单一武魂的研究上。
恰逢斗灵战争结束，至冬的名声也打响了，那些宗门，势力就像是闻到腥味的鬣狗，紧赶着慢赶着嚷嚷着要跟至冬合作，或是加入至冬。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至冬这个新兴帝国吊的一批，跟它绝对是稳赚不赔。
那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啊，加入至冬，可以。你能给至冬提供什么？
诶，开口，“封号斗罗”。
特么至冬守门都是极限斗罗。我缺你一个封号？
那还能给别的吗？比如说“功法？”
诶，“不行不行，这会动摇宗门根基。”
总之问就是想要合作，要就是死活不给。
就说你们这些煞笔玩意儿除了那修炼功法有点用外还能给至冬提供什么？
想要好处又不想给好东西，当她是什么？冤大头吗？
还想要在至冬“自治”。
嗯，自治就是跟以前在其他帝国一样，和皇室各干各的。
说好听点是“臣民”。
说难听点就是想搞国中之国。
拿着国家资源养自己人。
强的宗门听调不听宣，弱的宗门出工不出力。
有好处想要分杯羹，没好处跑的比谁都快。
就像斗灵那阵子，若不是她把刀直接架那些宗门脖子上，逼着他们下场，他们绝对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即便不提这个……
就单说许诺的封号斗罗战力，指挥权是在她还是在他们背后的宗门家族手上？
一句话就想空手套白狼？
这至冬还没改名呢，就想把我们当武魂殿整啊？
我呸！
将心比心再看看如今的昂热，虽然这个屠龙疯子心里肯定也没憋好屁，但至少表面工程是做到了，给了自己能给的。
这凡事就怕对比，两相比较一下，昂热这老小子都显得有些眉清目秀的。
至此，合作达成。
剩下的事情就跟小龙娘没有多大关系了，把空间留给昂热和上杉越后，本人再一次从来时的窗口翻了出去。
别问她为什么不走正门。
这是斗罗传统，强者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
原以为昂热会和上杉越聊很久，然实际上不到一天，昂热就离开了R本。
而对方也确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刚睡醒，她的账户就收到了卡塞尔学院的汇款。
嗯，很多个零呢。
唐雨并没有细数，毕竟她不觉得这些个大人物会在区区“数字”上耍心思。
没必要，不是么？
而更好的消息是昂热离开，意味着绘梨衣的化龙手术可以正式开始，虽然上杉越那老小子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作为父亲，他还是选择支持女儿的意志，并于手术开始前准时到场。
但……
“要不你还是走吧。”唐雨黑着脸，用手肘顶了顶一旁身体崩得笔直的上杉越。对方那僵硬的表情，颤抖的动作与粗重的呼吸，知道的，不知道的，可能都会怀疑接下来她们会干出什么大事。
“咳！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激动。我深呼吸，深呼吸……薇拉小姐，绘梨衣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都跟你说多少遍了。绘梨衣都不紧张，你个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的。”说着，唐雨一边伸手指向了床上正安静看书的绘梨衣。
听到名字的绘梨衣抬起头，对着两人眨了眨眼，举起拳头，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两相对比，显得等下做手术的人不像是她，而更像是上杉越。
“呃，抱歉。我出去。”上杉越低下头。
“薇拉小姐，一定要悠着点啊。”
“安啦。我把她给你带回来了，还能让她在这时候出事？走走走走走，你还想看女孩子爆衣不成？”
“爆……爆衣？这么……”
“废话，人家待会化龙，什么衣服顶得住？看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拿套新衣服过来。”
“哦哦，好……”
这下上杉越倒是走的相当干脆了，就出门前还只是一步三回头，生怕孩子丢了似的。
……
“准备好了吗？绘梨衣，开始了。”
话音落下，得到的是少女“嗯”的回应。
唐雨也不含糊，毕竟“化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了。早在神印位面那会儿她就给自己转化了一城的人作为眷属。
虽然那会儿主要依靠的魔神柱，但毕竟距那会儿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就把这个技术练得得心应手了。
甚至研究出了无痛版，能确保被转化者在此期间不会有任何的疼痛。
只听“咚”的一声。唐雨的手刀敲在了绘梨衣脖颈上。而这时候就体现出年轻的好处，绘梨衣倒头就睡。
这样就不会痛了！
“然后是，注入龙血。”
其是化龙妙……化龙手术中最关键的一步，不同部位的龙血，龙血的浓度，都会影响到龙化的最终结果。
老实说，若只是单纯的想让绘梨衣能够自主掌控言灵的话，普通化龙便已足够。然考虑到少女的审美与日常生活问题，血统等级就至少得保证在次代种。
因为只有次代种及以上血统的龙才可以完美化作人形。
而考虑到未来的战力因素，血统等级自然是越高越好。
那多高才算高呢？
答案是——初代种。
其是介于龙族中次代种与龙王间的特别战力。基础数值上远超次代种，却又与真正的王级有着一墙之隔。造成这一差距的根本原因便是『权力』。
『权力』是分隔初代种与龙王的最大保障。换言之，每一位初代种其实也都可以算是『无冕之王』。
但这有一问题，龙族阶级森严，而理论上初代种与龙王在生命形态上属于平级。一位龙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创造出与自己平级的存在的。
除了，那位『皇帝』。
可唐雨发现了一个漏洞。
或者说是“特性”。
龙族ol是一款游戏，但同时它又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同于上版本龙王们是由尼德霍格亲手创造的设定。
新版本。
作为『玩家』的祂们，现在所使用的身躯是由这方世界直接捏造。
看似没什么差别，然实际上祂们的『位格』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同为世界造物，祂们除了权柄数量与基础数值要少于boss尼德霍格外，其余方面基本都与尼德霍格等同。自然也包括了制造初代种的能力。
是祂们，不是她。
所有二代龙王都有这个能力，只是取决于想与不想。
也不知道是老爷子漏了这个bug还是对方有意为之，总之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唐雨打算卡bug把绘梨衣变成初代种。
……
但是话又说回来。
龙族世界的基底逻辑是等价交换。
这个规则贯穿了世界始末，血统转化自然也在这个规则的影响下。
而初代种作为没有权柄的“无冕之王”，所对应的制造成本自然也高的离谱。需要极其大量且精纯的血液，比如精血，心头血。
把它们数据化的话，一滴精血可能抵得上血条的十分之一。
放外界是相当的损耗了。
而哪怕是在游戏里，在完成今天这次转化后，她估计也需要吃上一段时间的负面buff。至少两周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上来。
治疗术是没用的，因为精血扣的不只是血条，还有血量上限。上限降了，怎么回也没用啊。
而一个月的时间。
很长？不，一点都不长。
这是以龙族的视角。
还是因为她是『玩家』才能有这个速度。
她毕竟不是尼德霍格，能够一次制造八大君王不带喘气的。人家那是剧情需要，她是什么？
只能说这设定还是太超纲了，真换做现实什么人经得起这么造。
这么搞人即便不死，也要废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是游戏，倒也无所谓。
大不了先在亡灵半位面苟上一阵子就好了。
“嗯……”
不过在那之前。
小龙娘划出游戏菜单，将手指点在了『基础设定』上。
『基础设定』——『人物』——『感知』——『痛觉』
『关闭痛觉感知』。
少女毫无犹豫的将手点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很怕疼的。
不，或者说没人会喜欢痛吧！
能够避免自然是避免的好。
做完这一步，为了保险起见，少女又用手用力的在脸上捏了捏。嗯，没感觉。好耶！
现在就没问题了。
少女举起爪，将指尖对向自己心口。取心头血的的方法有很多，然还是这个方法最直接。省事。
有着精神探测，小龙娘也无需担心自己一爪子下去给自己干猛了。
噗。
她将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还别说，没有痛觉的话光听声音还挺好听？
咳咳！不开玩笑了。
心脏被洞穿，流血buff那是瞬间上满。在百分比的扣血下，任谁也经不起这么造。
手指抽出，精神实体化瞬间堵住伤口，一团拳头大小的血块被精神力包裹着牵引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唐雨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床铺。
显然，即便没有痛觉，但身体失血的虚弱感还是会影响行动的。
但还没有结束。
拍了拍有些困意的额头，嗯，并无卵用。知道自己好像犯蠢了小龙娘连忙观察四周，在确认没人看到后松了口气。
伸出手，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尖一划，引导出一滴金红色的血液。
这样材料才算是备齐了。
脑袋晕晕的感觉真不好受呢。
给自己上了发『治疗术』将减少的血条回满。『流血』的debuff被清除，顿时就感觉清明不少。
然后是第二阶段。
少女再一次用指甲划开手指，不过这回，她没有用精神力封住伤口，也没有遏制血液流出。就这么任由血液淌落至地面。
这当然不是自残行为。
而是必要的保险。
那些滴落在地的血液，在少女的控制下缓缓移动，拉长延伸，最后包围住了床铺，在少女安眠的床底下，绘制出了一个简易的六芒星阵。
啪！
少女两手一拍。
口中念诵起晦涩的龙文。
于此同时，金红的血滴化作流光嗖的一声没入绘梨衣额头。
接下来就要玩尬的了。
沟槽的咒语！
少女伸出右手，摊开成掌。
“宣告：汝之身从于吾之麾下。
托负吾之命运予汝剑。
吾乃黄泉之国的掌控者，世间污秽的裁断者，精神意志的主宰者。遵从圣杯……遵从世界树之名，若遵从此意志此理的话，吾之扈从啊！回应，并在此觉醒吧！”
噗。
死嘴，不许笑。
“吾命白银的意志加付此身。”
“吾命汝的血脉永远鼓动。”
“此后吾之敌既汝之敌。”
“吾之友既汝之友。”
“吾之命既汝之命。”
“吾之理既汝之理。”
“直至世界终末。”
“以上。”
话音落下，血液法阵的光芒猛然大炽，悬浮在半空中的心头血轰然爆散，又凝聚成无数丝线包裹住绘梨衣的身躯。
“哼。”
沉睡的少女发出一声嘤咛，但很快，不适感就转变为平稳的呼吸声。
搞定。
唐雨拍了拍手。
这下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等“蝴蝶”化茧，静待绘梨衣破茧而出了。
……
龙类化茧，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万幸这游戏现版本的世界背景不是古代，唐雨有充足的娱乐活动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比如说，游戏。
就是，在虚拟游戏世界里玩电脑游戏什么的，这事不论怎么看都显得多此一举。
但没关系，唐雨很闲。
这个闲致使她不仅要在虚拟游戏里玩电脑游戏，更是在当今R本最大黑道家族蛇岐八家里用电脑玩《黑手党》。
万幸，这样闲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边绘梨衣还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苏醒。然另一头，远在龙族世界外的现实世界却是有了新的活动。
……
——龙神斗罗穆恩的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