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二十世纪!这令人瞩目的新世纪!水泥浇灌的大楼拔地而起,每日的所见所闻或许来自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魔导科技的飞速发展促成了技术与经济上的进步,逐渐开始现代化的城市开始聚集各色各样的人。垄断行业让无数手工业者破产,一个又一个行业巨头开始显露。
与之相伴的,大量投机活动的支撑让通货膨胀日渐明显,经济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不论白天夜晚,好像每个角落都有赚不完的钱。
这是一个最糟糕的时代,同样也是一个最棒的时代。
人口密度过剩的伦敦和作为世界最大债券中心的纽约暂且不提,最让世界瞩目的,是亚斯里昂自治州的这座传奇都市——安姆洛德(Emerald)。
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它成为了世界贸易的链带。在经济,文化和科技上,都发挥着巨大作用。大量资金、人力、情报从大陆全境流向此地。
正如城市的名字一般,正散发着宝石般的耀眼光芒。那光芒吸引了无数投机者和怀揣梦想的年轻人。
——不过,要小心哦。
在巨大的光芒之下,它所投影出的阴影便会越加黑暗。
激烈的人口流动也带来了诸多问题,其中之一便是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盗窃,勒索,敲诈,非法物品交易,帮派斗争……
这些事无时不刻在这座城市发生着,就算是维护治安的精英——警察团也无能为力。
一切世人都看在眼里,但是人们就是喜欢这个城市,喜欢这个正发展的城市。不论是好的一方面,还是不好的一面。这座城市就是有着这样的异样的吸引力。
虽然嘴上不说,大家都在期盼着,期盼着这座传奇的城市的齿轮会怎样运作去往时代的前方,
等待着,期待着,盼望着,翘首以待,热切着,疯狂着。
都在距离最近的特等席兴致盎然地观赏着这一切——
"能别装死了吗?基斯特?”
某位咖啡店的老板娘看着倒在吧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
“我知道让你尝试的新品咖啡味道很苦,不过免费的咖啡总比白水好吧?”
“……这根本不是咖啡……不,这根本就不能算饮品……”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味觉,被咖啡店老板称作‘基斯特’的男子擦了擦嘴角,艰难地从吧台上重新爬了起来。
“为什么一连串事件之后,我还得受这种罪啊……”
老板娘看到基斯特的样子,笑着擦试起刚刚被基斯特弄脏的台面。
不远处,一束装饰用的百里香微微颤动,就像某人恶作剧成功一般在嘲笑着基斯特刚刚的窘迫。似乎是为了填补咖啡店店内太过安静的空气,老板娘闲聊起之前的事。
“那么,这一系列事件的起点,果然是那枚宝石,‘米丝蒂尔之泪’吧?”
在大家眼中,事情就是从那里开始发酵的。
“哈哈哈,不对不对,你根本没有弄清楚情况,宝石的本身只是加速了事态的发展,实际上事件的起点是更早的时候……”
嘲笑着老板娘的观点,刚想继续说下去的基斯特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一系列的事件,将许多势力和人物卷入其中,导火线为何,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基斯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坚信的真相大概也只是自己调查到的冰山一角。
就像是一场大型的赌博游戏,每个人都握紧筹码想赢得胜利,但每个人终究只能看到自己的手牌罢了,基斯特自己同样也不可能看清全貌。不过在老板娘的注视之下,基斯特心想不能丢了面子,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对,所有事件的起点,应该从这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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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银币向上高高抛起,然后在落下的一刹那,用右手迅速拍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接着缓缓挪开右手……
眼前的景象让人傻了眼。
“这已经是第十二次是反面了啊……该不会拿的是假币吧?”
在一旁和我一同看着结果的海伦惊讶道。
已经可以算是奇迹的概率了吧?二的十二次方之一的概率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究竟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呢?也许是米思蒂尔女神在考验自己也说不定。
列车富有节奏的行驶声音在窗外重复,让人昏昏欲睡。事实上,的确有许多同路的旅客闭上了眼睛,把小憩当作了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长时间的旅途,手上的报纸早就反复看了七八遍,扑克游戏也变乏味了,聊天的谈资基本殆尽。
可以说,‘无聊’是车厢内所有旅客的共同敌人也不为过。
但是此时,我的眼睛却盯着眼前第十二次抛掷反面的银币在较劲。
“拉菲兹,你这运气也太厉害了吧?那,最后你要决定怎么办?”
拉菲兹是我的名字。而坐在我身边的,是和自己一同出差的女同事,海伦。她看见我这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十几分钟前。
本还处于熟睡中的我,被突然爆发的巨大声音吵醒了。一时间,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哇啊——哇啊——”
那是孩童的哭声,尖锐而刺耳,整个车厢内的人都变得烦躁不安。声音的来源,是坐在前方,隔着两个座位的男婴。
男童的母亲正紧张地安抚着男婴,感受到全车厢旅客责备的目光,母亲的神色变得非常不安,似乎是这种紧张的情绪传递给了孩子,哭泣不但没有平静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剧烈。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又尖又长,再加上长时间的旅途,每个在座的人几乎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终于,有人实在无法忍受了,站起来,走到了那对母子的面前。
那是一位长相可爱的女孩,短发的左侧扎着单马尾,看起来又有点像苹果头发型。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让他安静下来!真的……对不起!”
孩子的吵闹需要母亲来负责,人们会把烦躁全部指向照管孩子的母亲。那位母亲当然知道这一点,看到女孩来到自己的身边,马上就紧张地向女孩表示歉意,并更加着急地安抚孩子,希望能马上安静下来。
可母亲越是焦急,孩子就越不领情,哭声丝毫没有衰减。
女孩见此状,便代表着全车厢的人向那位母亲提出了抗议——本该是如此。
“那个先不提……你的脑袋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啊?”
“?”
母亲对这意料之外的话语感到了疑惑,其他的列车乘客对女孩的话语也摸不着头脑。
我的位置处在她们的正后方,那安抚着孩子女人的脑袋后面看的一清二楚。女性的脑袋后方除了掺了不少白丝的头发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东西。
……难道说是什么灵异事件?女孩看到什么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那种东西当然是不存在的。
只见女孩将手伸向那位母亲的头发后面,想要将什么东西拿下来的样子。
女孩伸过去的手上除了缠着一条白银的手链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母亲非常的疑惑,于是就任由女孩行动。同时,其他乘客也觉得十分好奇,也一起看着事态的发展。
接着——女孩用灵活的手法,快速从她脑袋后面拿出了某样东西。
“啊!”
出现在女孩手上的,是一支小型的花朵,色彩异常艳丽,显然并不是真花。
“原来是个魔术啊。”
那位母亲在最近的观众席看到了女孩的演出,惊喜之余也不知不觉从压力和紧张之中解放了出来。
之前大声哭泣的婴孩也因为看到不可思议的情景停下了哭泣。
“这是给你的哦”
女孩将手中的花朵递给了男婴,让他的小手握着,此刻的男婴终于破涕为笑。
看着这一切的其他旅客,之前烦躁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在那位母亲的不断感谢声中,女孩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车厢又重新回到了昏昏欲睡,安静而无聊的气氛之中。
那是如此简单的魔术,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术,却让母亲放松了下来,也让孩子停止了哭泣,同时博得其他的旅客会心一笑。因为女孩的行为,车厢内的气氛已经完全被改变了。
“怎么了,拉菲兹?从刚才开始一直看着那边?”
虽然事情告一段落,可坐在我身边的海伦发现了我的变化,我从刚才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看向这某个方向。
没错,在这之后,我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女孩。
海伦顺着我的目光,在那尽头看到了女孩的那一刻,突然笑了。
“你在看什么呐?”
“没什么。”
“你是在意那个女孩?”
“我只是对她的魔术手法感动而已。明明我们就是正对着背面,却没看清动作吧?”
“虽然拉菲兹这样说着,但心中所想之事在旁人一眼就看出了。”
“不要用这种旁白的语气啦。”
本人也算是一个魔术爱好者,自然对女孩娴熟的手法有些兴趣,看到有人表演,会有想上去交流一番的想法。
“在我看来,那女孩应该也不是职业的魔术师,手法上还有很多不专业的地方。首先她伸出手明显手型很不自然,我想戴着那条手链有些影响动作吧,拿出花朵以后的收尾也有些潦草。”
做我们这行的,敏锐的观察力是必要的能力。没错,我和我身边的同事海伦同属一家报社——陆特通讯社。
陆特通讯社,是朱利斯•陆特创办的通讯社。从一开始的名不见经传,发展到路人皆知的跨国报联社只用了数年的时间。
这都要归功于朱利斯那天才般的远见。一开始,朱利斯•陆特只是一个在股行之间传递股价的小人物,每日都忙于奔波。而在魔导通讯刚刚被普及起来,进入人们的视野之时,陆特立即抓住了机遇。他不惜下重金为公司添置了魔导通讯设备,抛弃了原始简单的通讯方式,全部改为了魔导通讯来传递信息。
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这样的冲动行为,认为他过于鲁莽,毕竟人面对新事物多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其结果是戏剧化的,陆特通讯社通过几倍于其他报社的速度和及时性,获得了广大用户的认可,订阅数成几何级数般爆炸增长。几乎在短时间内,陆特通讯社完全垄断了新闻市场。在这之后,其他的同行也纷纷效仿,但已经没有一家能追上陆特社的规模了。
我们此次坐上驶向安姆洛德的列车,也正是因为社内的工作,安姆罗德分部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急需总部的人手支援。
于是我和海伦被远调于此。对于我们新闻工作者而言,只要有美味的饵料,就必定会咬上,就算知道旅途奔波劳累也在所不辞,所谓‘记者’大概就这样的生物。
废话到此为止。
“好啦!别找借口了,你是想要去搭讪吧?没人拦着你呀。”
“不,确实有东西拦着,气氛,还有尊严什么的…”
二十余年没女人缘的单身经历暂且不提,在拥挤的车厢内,众目睽睽之下让我去搭讪?还是饶了我吧,我可比不了海伦。海伦的性格大胆活泼,言行就像个男孩子。当然,她对于什么肢体接触也完全不在意,又非常喜欢戏弄别人,把追在自己身后的人耍的团团转。但同时她那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总能接触到事件的核心。明明和我同岁,却因为如此的性格完成了不少出色的报道。
不过话说回来,社内仰慕海伦的人也不在少数。
总之,海伦虽然和我是同期,但单在行动力上来说,她无疑是我的前辈。
“拉菲兹,就让我来教教你追女孩的方法吧,想听吗?”
“都说了我只是……唉,你说吧前辈。”
听听还是无伤大雅的吧?
“怎么突然叫我前辈?我们不是同期吗…算了,你知道女孩子最喜欢什么东西吗?”
不觉得这问题对连初恋都不存在的我来说等级太高了吗?
“鲜……鲜花吗?”
不自信的说出自己认为的标准答案。
“错错错!哎呦,这都什么时代了啊?这答案连三分都没有!……百分制的!”
三分?这也太严格了吧?
“女孩子最憧憬的——是命运啊!”
海伦前辈用一只手指向我,
“每个女孩都希望变成像戏剧里的主角!希望得到命运般的理想爱情!再多的俏皮话也敌不过‘巧合’这个怪物!”
“命运啊……”
莫名的能接受,不愧是海伦前辈。
“所以说,拉菲兹去吧!共同的爱好,又在同一车厢相遇,铺垫已经足够啦!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想!”
“说起来,列车提供的饮料也太没味道了吧,搭配的黄糖能再要吗?”
想要转移话题,但是海伦强硬地将一枚银币塞入我的手中,
“真是不坦率呐~活在当下,时不等人啊!来,抛这枚银币,如果是正面就给我去!”
我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银币高高抛起。
————
“算了。”
然后我停了下来,放下了那枚十二次抛掷都是反面的硬币。
“再试一次吧?也许下一次就是正面了?”
“真是的,还是算了吧。果然对我来说难度还是太高了。”
几次鼓起勇气,但果然还是做不到啊。说着话,我掏出了怀表,时间已经接近到达的时刻表了。
“是哦……也差不多快到站了。”
海伦见我不再有兴趣,也放弃了继续怂恿我的行为。
“好吧,不去就算啦……话说十二次反面真的有可能吗?”
海伦疑惑的表情接过我还给她的那枚银币打量了起来。
不管信还是不信,结果就是如此。
我望向窗外,那是向着身后飞逝的景色, 不知从何时开始,景色已经从之前一望无际原野,变成了星星点点散散的分布着的房屋,差不多是到站的时刻了,列车没有晚点。不愧被称为‘蓝色闪电’的C•C•亚斯里昂号(Center Cross Asialeon),在这列车服役的几年时间中,从未晚点的记录到现在还没有被打破。
因为魔导科技的飞速发展,交通业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蒸汽列车的淘汰,魔导列车的出现,简直让人应接不暇,而这列时速超过一百码的怪物——‘C•C•亚斯里昂号’则是其中的明星。
“差不多快到安姆洛德了吧,到了之后,是直接去分部吗?”
“拉菲兹,你这样可不行啊,绝对不会受女生欢迎的哦?好不容易可以下车到处逛逛!反正晚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能赶在正午前到站着实不错,不仅能赶上午饭还有空余的时间能四处转转。
“说起来,听说安姆洛德的莱姆饼味道非常不错来着……”
话音还没有结束,列车的汽笛声响起长声,那是表示快到站的信号。
一位乘务员小姐已经来到车厢最前面待机。
“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停站是安姆洛德市,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物品……”
在乘务员员的提醒下,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行李,终于即将要摆脱这劳累的旅途。
“太好了,终于到了,可以下车咯!”
海伦摆出‘万岁’的姿势,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时间旅途终于画上了句号。稍微整理了一下物品,大家为即将到站做起准备。
噔噔噔……
“咦?”
我抬起头,看向列车顶部的上方,但那里毫无异常。
“听到了车顶有什么声音吗?”
“你在说什么呢?”
我看向海伦征求回答,而她只是摇头表示没有,看来在列车行进,以及其他噪音的干扰下,很难注意到那异常的响动…但我不觉得我听错了,那确实是从车厢顶部传来的异响,仿佛是有人在车顶跑动一般的声音。
那大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何况已经到站了。
就在我这么想以后,只不过几分钟,异变突然发生了。
嘭!
巨大的响声从后方发出,伴随着巨大的响动还有剧烈的震荡。
“什么!什么啊?!怎么回事?!”
巨大的骚乱在车厢中爆发开,不少人紧张地站了起来。
但事况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列车马上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啊啊!什么?!”
“海伦!快把头低下来!”
我一边提醒着海伦,一边做出缓冲姿势。同时,在座的所有乘客都被这晃动所惊吓,好几个站起来的人不知所措。
‘吱——’
宛若用金器在玻璃上划动一般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捂住了耳朵。
那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尖锐声,那是列车急刹车的声音。
巨大的惯性让不少人扑倒在了地上,刚刚站起来的人有好几人被撞的头破血流。所有人的后背都被巨大的力量所推拉,向前倾去。
“哇啊——哇啊——”
男婴的哭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被不知名的事态笼罩在恐惧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是几秒钟,又或是几个小时之长,每个人都在心中祈祷。
终于,不知是不是祈祷被回应了——列车渐渐平静了下来,之后便完全停止了。
“怎么回事?!刚刚是爆炸吗?”
“为什么要急刹车啊!”
“这算是……到站了?”
“哪有这样停车的!”
“已经没事了!请……请各位旅客有序的下车!”
乘务员小姐擦着汗引导着乘客。
“刚才的列车出了一点故障造成了激烈的摇晃,但已经没事了!已经到达安姆洛德了!请大家有序的下车……”
人群开始移动,谁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生怕有什么变数。
“请有序……请有序下车……!”
根本没有人听从乘务员的指示,都只是一味的向车门方向涌去。
“请冷静!请冷静下来!”
乘务员小姐焦急得快哭了,但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的话语。
在我身边的海伦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站起来也想加入人流的大军,但我立刻用手止住了她。
“还是不要往人群里挤了,很容易摔跤的。”
好不容易,我才把海伦拉回了座位,避免了她加入到那人群的洪流之中。
列车已经停下,事态已经告一段落,这么着急,去人群中推挤反而会造成更大的骚乱,甚至会造成踩踏事件。
“拉菲兹,刚刚是怎么回事?急刹车又是怎么回事!话说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啊!”
“嘛,这种情况慌张也没有用啊。”
家父也常说过度冷静是我的优点,泰山崩于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扑克脸。
“会不会和你之前注意的异响有关?”
“完全没有头绪,但我觉得不是司机的失误或是列车故障这么简单。”
海伦见到我镇定的态度,也渐渐冷静了下了。随后海伦眼睛骨溜一转,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紧张转变成了笑容。
“也许我们捡大运了也说不定哦?还没下车就有大新闻可报了,哈哈。”
说话之间,她手上已经开始擦拭像印器的镜头了。
海伦拿着的名为像印器的工具,是一种拍摄的工具。
放入专用的相片纸,也就是之后会变成照片的纸,将机器对着想要记录下的景色或者是人物,只要按下按钮就可以记录下当时的影像。
虽然机器不是那么昂贵,但是所用的相片与之比较起来就十分昂贵了,只是几十张数量的相片价格就远远超过了像印器本身。为了适应映像需求,使拍下的图像清晰,所用的相片纸要经过特殊处理,不是一般图书纸张能够比拟的。
还真是豁达,她已经完全把这事态看作了机遇,也许记者就是海伦的天职吧?
列车上的人群还在推搡,视野的一瞥突然发现之前变魔术的女孩不知何时也加入了其中。
担心的看着她的我,突然被女孩身上掉落下的一个亮白事物引起了注意,那东西因为人群的推挤,从女孩的身上掉落到了地上。
那是一串制作精美的手链,错不了,是那个女孩遗失的东西。之前她抚慰男婴时我近距离所见过,在她的手腕上的手链。
“等一下!请等……!”
可是女孩没有听见我的呼唤声,以灵巧的身姿避过人群直接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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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糟糕了……”
在安姆洛德某个街区的小巷中,现场的惨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想吐出来。
到处都是尸体,就算是现在,也能想象得出当时惨烈程度。
——帮派火拼。
这在安姆洛德之中并不少见,但是一般不会死这么多人。枪声响起会吸引执勤的警方,他们就会四处逃窜。短暂的战斗时间不会伤亡如此惨重。面前的景象就像是一队人单方面被另一队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队伍伏击了一般……对,他们简直如同火拼的对象就是警方一般。
“这把枪……应该是黑市弄来的吧。”
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打光了子弹的转轮枪,负责处理现场的克洛德这样想着。
这把转轮手枪应该被害人用做自卫的武器——虽然好像失败了,它的原主人现在正倒在一旁没了呼吸。
克洛德把掉落在地上的完整子弹捡起放了几枚进去,试着转了一下转轮,严丝合缝。看来枪是完好的,使用者不是因为枪械出了问题才扔掉的,而是因为在生死的瞬间没有时间装填子弹枪变成了累赘的铁块。
仿佛亲眼见证一样,克洛德从现场的情况,精确分析出了当时的情景。
克洛德是一个鉴识人员,主要负责的,是案发现场的工作。虽然编制在警方之中,但做的工作完全不一样。工作的项目大致分为现场证物的整理,鉴定。当然,也包括处理尸体在内,可以说是半个警察,也是半个医生。
听说其他的国家已经出现了‘法医’这个新颖的职业,专门负责在显微镜下针对尸体的鉴定。不过在自治州,管理体制还比较落后,编制下的现场鉴识人员都是这样的半调子。
“对了,克洛德,你待会有事吗?”
“那个……有什么事吗?”
这次派来调查的是克洛德和其他两名同事,只见大致做完工作的另外两人笑着向自己走来,然后双双合掌。
“拜托!帮个忙,证物帮我们呈交一下!”
“唉……呈交不是你们俩负责的吗……”
“那个啊,因为我们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啊!时间错不开啊!”
显然,克洛德和同事之间并不是十分和睦。说到底,只是一起工作的同伴罢了,根本谈不上互相的尊敬。
“怎么这样……我,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啊!”
“嗨,你不就是要去见女人吗,这又有什么重要的?我们可是真正要紧的事对吧?”
“没错没错,连这么点忙都不肯帮吗?我们是同事吧?”
当然是在撒谎。克洛德知道他们两人口中的重要的事,不过是想扔下工作去玩乐罢了。
“呜……”
可是二对一的局面,克洛德显然处于劣势。
不知为何,克洛德总是成为同事欺负的对象。
人们说,拒绝是需要勇气的,可他却恰恰缺乏这份勇气。最好的一次,是上个月被人拜托收拾烧毁的房屋和取证的烂摊子,自己委婉推脱了半个小时,可最后还是被硬塞了事务。
“那么就交给你了!”
“可是……”
不给克洛德辩解的时间,两人就逃了开去,将烂事撒下,已经和自己无关系一样走出了现场。
“呣……”
却再也没有别的话语说出来。
同事的两人明显是受到了安姆洛德娱乐至死,玩乐至上的气氛影响。就算是再小的事,也希望他人代做。而自己则是恰好成为了为他们这些人收拾烂摊子的身份。
不过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自己只好去做,万一上面怪罪下来,自己可承担不了责任。
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克洛德才将有用的证物全部收集完毕。
看了一眼远处钟塔的时间,刚刚过正午。
“中午的话……还是午休时间吧?”
午休时间去法务部可不是明智的决定,再过一个小时……不,两个小时之后再去也不迟。
“不吃午饭的话……应该来得及吧?”
克洛德向其他几个现场警卫的同事打过招呼,向着第五街区走去。
普金斯医院坐落在安姆洛德的第五街区,是一家集急救,治疗,护理和研究全部包含在内,床位超过500床以上的巨大医疗设施。多年的临床积累,为医学界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近年来医学高速发展离不开魔导科技,它带来了革命性的医学进步。在学术前线的普金斯医院自然不甘落后,大量的人力物资的投入让它和其他诊所明显的拉开了差距。
自然,周围的人们不会放过此处的商机。医院的周围布满了餐店,花店,报纸代销……而克洛德就在最靠近医院的其中一家花店之前站住了脚。
“请给我一束康乃馨……”
花店老板娘迅速地将花朵打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在老板娘熟练的操作下,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克洛德的花准备好了。
“唉?这是……?”
明明自己要的是康乃馨,那花束中却夹杂了几支玫瑰。
“是赠送的啦。”
花店老板笑着将花递给了克洛德,克洛德想都没想就又拿出了钱包,在原先付了的钱的基础上,想再加付一些钱。
“不用不用,你也是老客户啦,也代我向珍问好。”
“那个……谢谢……”
但花店老板马上制止了克洛德,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克洛德见婉拒不了,就心怀感激的接受了下来。
克洛德抱起花束,打算离开花店的时候。
“啊”
因为被花挡住了视线,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那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因为个子娇小的原因,才导致克洛德没看见误撞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边道歉,一边低下头,克洛德才看仔细了她的样子,那是一个戴着与年龄不相称的黑皮手套的女孩子,她的双手正捧着一盆店里挑选的百里香。
“对不起,我很赶时间……”
挤出的时间十分宝贵,克洛德不想浪费在纠纷上。
总会有这样的事,故意撞上别人假受伤倒索要赔偿金,在没目击者的情况下总会无从说理,把这当成一门生意的人也不在少数。克洛德只能在心中默默期望不要碰上的是缠人的家伙。
“没有关系!不过,小心一点为好哦?!”
所幸的是,女孩表示了理解,没有过多的抱怨,而且笑容十足,精力充沛地原谅了自己。克洛德觉得,女孩此时的笑容好像要将全世界的阴霾驱散一样。
“这花是为了送人的吗?”
看着这样的自己,女孩向自己搭话道,
“额……是啊。”
来花店买花,正是为了送给思念之人。
女孩看向自己手中的花朵,露出了稍稍羡慕的表情。
“那对方一定是十分亲爱,而且十分重要的人吧!”
“唉?”
“因为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被女孩提醒,克洛德这才发现,自从踏入花店开始,自己的脸上就一直不由地挂着笑容,那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幸福的笑容。
“嗯……是的。”
“那就快去吧!”
后面同样笑的花店老板娘催促着自己。
“去吧!”
女孩也微笑着让开了道路,也这样告诉自己。
“谢谢……谢谢……!”
告别了两人,克洛德离开了花店。
就算是没吃午饭,克洛德却一点都不觉得饥饿,因为和吃饭比起来,去见她才是更让人幸福的事。
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点小插曲,但让克洛德感到了充实的希望。
没错,这里是安姆洛德,这里从来就并不缺乏希望。
克洛德整理了一下衣领,拿着刚刚花店买来的花束,犹豫了一会后,便在单人病房之前,敲响了房门。
“请进”
打开病房的门,映入眼中的,是在窗边的床位上半躺着,沐浴在午间阳光的美丽女性。
“克洛德,你来了啊”
那便是克洛德未婚妻,珍。
“嗯,来了。”
暖暖的阳光洋溢着柔和的气息,克洛德把花束插在床头的花瓶中,然后坐到了床边。
“珍,感觉怎么样?天气有些变冷了,要小心感冒啊。”
“嗯,我知道,你也要加些衣服啊”
虽然珍住在医院,可现在的她看起来与常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美丽的茶色头发经过梳理,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在克洛德眼里中,眼前之人好像是从画像里钻出来的一般,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也不为过。
“对了,你吃饭了吗?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今天下班要早一些,我已经吃过了。”
克洛德笑着回答着,用宠爱的表情看着珍。
这一时刻,正是克洛德的幸福,没有任何事物能取代此刻的时光。
“差不多就快了,最快下个礼拜就能为你做手术了。”
“克洛德,你可不要太努力了,我没有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在医院都快呆腻了吧?”
可是珍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会腻的哦,医院的人都很温柔,都对我很照顾,护士们也经常让我做在轮椅上到外面散步。还有啊,今天早上有小鸟从窗户飞进来,让大家手忙脚乱了一番呢,嘻嘻……”
珍开心地述说着自己的日常,克洛德微笑地听着,还不时点头,像是自己的乐事一般。
似乎是说了太多的话,珍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
“好了珍,休息一下吧,你有些累了。”
珍的心脏不好,小小的运动,甚至说话都会消耗极大的精力和气喘。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只要你来看我,就算是一直呆在床上我也不会沮丧。”
“是吗……但是……”
没等他说完话,珍就将两人的手重迭在了一起,珍知道克洛德想要说什么。
“没事的,克洛德,我没事的,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珍担心地看向克洛德,珍的身体连自己都无法好好照顾,更不用说为克洛德分忧了,珍十分讨厌这样作为累赘的自己,最多能做的,只有让克洛德不要担心自己。
但是,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
克洛德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让自己感到安心的说法,就算是珍也不可能忍受长达五年住在医院里的生活。
“不要紧的,珍,因为,我们约好了不是吗?”
克洛德对珍的现况非常的后悔,因为,珍变成这个样子,是自己的错。
————
就算是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后怕。
当自己赶到的时候,珍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是自己当加入鉴识之后,和自己一起庆祝的珍;那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受到欺负,温柔的安慰自己的珍;那是发现自己的扣子破了,主动为自己缝补的珍;那是与自己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一同欢笑的珍。
作为胆小鬼的自己正是因为珍而渐渐变得坚强。
珍,就是克洛德的勇气。
而此时——
“珍?”
倒在前方地面上的珍没有回应自己,
“珍!!!”
五年前的安姆洛德远比现在还有混乱,通商协议的签订让这个城市的人口密度陡然上升,无数想要一夜暴富的人怀着执念来到这个城市。当然,也不排除各国的黑帮分子,为了在早期在此建立势力,在无人的小巷时有犯罪发生。
但在前一刻,克洛德还认为这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种传闻只被自己当作了融入团体的谈资。
“克洛德,这次你又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唉嘿……”
“看他傻笑的样子,别叫他啦,他和他女朋友打得正热乎呢,有时间的话当然是去他女友啦,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呢?”
“抱歉。”
“克洛德啊,虽然知道你现在是在热恋之中,但老是不跟着团体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排挤哦?”
“那个……对不起!明天!明天一定!”
克洛德为了和珍多一些相处的时间而拒绝了同事,然而,见到了珍,却是以这种形式。
“珍……”
声音喊到嘶哑,克洛德泪水无止境般不停的流着。
“克洛德!医护人员已经来人,兴许还有救!”
想要到珍的身边,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拦住,那是察觉异样的同事赶来帮助。
“放开我!珍!珍!……”
不敢相信那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意义。
珍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克洛德跟到医院,只能在手术室外面干等。
克洛德几乎已经忘记了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最终,手术室的门被重新打开了,医生宣布了结果。
“她活了下来。”
然后,理解了话语的意义以后,克洛德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一样。
“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
等到再次见到珍,她已经清醒了过来。病床上的珍显得那么的虚弱,她的未来几乎是一片黑暗,在无人依靠的安姆洛德,两人孤立无援,珍能够依靠的——只有克洛德而已。
珍患上了严重的心脏衰竭。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外伤直接伤到心脏、造成的挤压引起心脏疾患,治疗并不理想,虽然挽回了性命,但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我……一定会找到犯人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一定!”
“克洛德,请不要做傻事!”
就算是变成了这个样子,珍还是那么温柔,比起对犯人的愤怒,还是她对克洛德担忧占了上峰。
但是克洛德已经决定了,一定要让那个该死的犯人付出代价。
可结果是,克洛德并没有做到。最终调查的结果,是珍被卷入帮派火拼,不幸被误伤。最后那些帮派分子只交了几个替死鬼,案件就被草草收尾。
克洛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面对珍。
没能信守诺言亲手抓住犯人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是因为克洛德在无意中得知了真相。
——那是黑帮的示威。
在早些时候,警部的作风颇为正直,极力想取缔城中的犯罪,也有帮派因为搜查的缘故而吃了大亏,他们当然不会忍气吞声。于是他们开始贿赂,威胁,报复……最终以官方的服软而终。
没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珍陷入了危机,是因为自己在警方工作的缘故。
克洛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要是不是自己的话……不是自己在珍身边的话!”
但是,人总是向往着希望的动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克洛德终于鼓起了勇气,他要弥补这一切。
“克洛德?”
在医院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的人的出现,让珍喜出望外,但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我们结婚吧。”
“唉?”
克洛德捧着花束在珍的床前单膝跪地。
“我会治好你的病,就算用尽我的一生……等你的病好转了以后,我们就结婚吧?”
“克洛德……这不是你的错啊,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啊……”
珍哭了出来,那大概是高兴的泪水,懦弱的克洛德鼓起的这样的勇气,珍觉得不可思议。巨大的幸福就这样突然降临在两人面前,之前的痛苦和烦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次,我会遵守诺言的……一定。”
克洛德是个胆小的人,但此时的他却比任何人都强硬。
“我和你约好了。”
————
不由的陷入了回忆之中,回过神,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得走了。”
“这么快?”
“嗯……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克洛德别过了珍,离开了满溢阳光的病房,来到里珍的病房不远的医生的办公室中。
“医生……是下个礼拜,对吧?”
克洛德迟疑了一会,还是下定决心问出了口。离开了病房,克洛德接着访问了在医院的珍的主治医生。
在桌子边,愤笔写着学术交流的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克洛德,停下了工作。
“是珍小姐对吧?”
穿着白袍的医生转过身,去查看手术时间表。
“没错,是下个星期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最近每日都要查血常规、血生化。”
说完又转了回来开始埋头写起了东西。
没错,下个礼拜珍要进行的手术可不是什么小手术——心脏移植手术,
器官移植手术中最麻烦的问题就是排斥反应。不仅仅是合适的大小,还要供体血型和抗原不会相互排斥。因此,许多外器官的移植大家都偏向使用魔导义肢,不仅价格合适而且不用考虑这么多问题。但是脏器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办法人造实现。
等了几年,珍终于恢复到可以进行手术,又好不容易有了合适的捐献者,克洛德和珍都已经等了太久。
“真的……安全吧?”
医生的笔停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烦,最后叹了口气,把笔放了下来,
“克洛德先生,实话实说的话,只要是手术都会存在风险的,在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医生敢说自己是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唉?!你上周还说绝对能成功的?!”
“不止是上周,还有上上周,上个月……你以为你来问过多少遍了啊?既然你不接受那个说法,我就和你实话实说。”
“那……那!”
“我说的意思是,这类手术的成功率都很高,超过90%以上,如果这点风险也不肯承担的话,你干脆就别做手术了。我见过的病人多了,不乏手术前胆小退缩的,但从来没见过怕成你这样的,何况还不是你自己的手术。”
“可是我就是怕啊……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过马路的时候你还担心过摔跤不敢走吗?”
“但是……但是……”
“行了行了,你快给我出去,论文我还要写完呢,你就只管准备好手术费用就可以了。”
克洛德被推搡着赶出了办公室。
“既然医生都这么有信心了……好吧……”
克洛德胆小鬼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自己虽然也有所意识,就是不能改过来,谁叫他天性如此呢。
“时候不早了,得去递交东西了。”
如此,克洛德离开了医院。
*******
“呼哈啊啊——……”
一个大大的呵欠,溶化在正午的阳光中。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有一头杂乱蓬松的头发,要不是穿着制服,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公务人员。
警部的新人卡夫坐在安姆洛德警部第十三支部的会议室内,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
“卡夫!午休还没到呢!不要以为救了个小女孩,立个小功就了不起!”
“是……是!”
上次执勤的时候被路过的记者刚好拍下,还被拍下了以‘英雄’这种害羞名字命名的照片,到现在大家还为此揶揄卡夫。
窗边漏下的柔和阳光加上舒适的温度,这样的天气简直就是为午觉而出现的,懒洋洋的空气拉扯着卡夫的眼皮。
卡夫拧了拧大腿想让自己打起精神,可昨天熬夜处理文件的疲惫感仍然无法消去。
偷偷向两旁瞥了瞥,卡夫很不解:明明有那么多工作没有完成,为什么其他同事却整日喝酒打牌,毫无压力?还是新人的卡夫只能认为自己还不成熟,那些‘轻松’的工作根本不会困扰其他的前辈。
“明天你们去参加市长府邸的宴会警备,届时有很多贵宾出席,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在前方说明的支部主任所说的,是明天在市长府举办的,从傍晚至凌晨的宴会。在上个月开始,警部大量摧毁了许多帮派,并缴获了不少走私物。
而在走私品中,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多年前流失他国 的宝玉,‘米丝蒂尔之泪’。
它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民众对政府的态度。黑帮对此咬牙切齿,媒体对此大肆宣扬,政府则是顺水推舟将之塑造成了可靠权威的象征。
明日市长举办的宴会,不仅会有各界名流出场,也同时会出展警察团获得的米丝蒂尔之泪以邀功。本只有各界名流受邀的宴会,因为那宝石存在的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宴会的举办早已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新议员也要赴宴。
“千万不能搞砸!知道了吗!”
最近很多支部正在整改,宴会的警备工作就分配到了十三支部这里。
“对了,谢尔盖明天也会回来一起和我们行动。”
“唉唉唉?!真的吗?!那真让人安心!”
谢尔盖是还是新人的卡夫的见习指导,是个非常可靠的前辈。至少在卡夫没看到谢尔盖和其他人一样在工作时间睡觉。
“那么我再来说一下要注意的事项……”
“那个!”
主任想继续往下说时,卡夫突然想到了什么,举起了手。
“……有话就直接说,别举什么手了。”
“那个传闻中的‘零时’是不是要防备一下呢?”
怪盗‘零时’,如果要评选这时代最具魅力,最让人痴迷的人物,零时肯定在其中。关于他的传闻实在数不胜数,在此先不赘述。
“哼……”
但是一边的同事对卡夫的话嗤之以鼻。
“那都是谣传吧?身为警方人员,怎么能相信那种坊间传闻呢?”
咚咚咚……
就在主任想继续的时候,会议室的敲门声打断了说话。
“什么事?会议还没完呢?”
进门的一位警察没有直接说明原因,而是焦急得来到主任的身边,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在他的耳边低语。
“什么?列车事故?……嗯?……”
随着话语的叙述,主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青。
“你说……是真的吗?”
那位打断会议的传令警察以相同的脸色重重点头。
“快带我去市长府!”
“主任?!”
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能让主任如此动摇。
“总之,该说的已经说了!散会!”
会议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