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唯有步云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很碍事,**!】
毫不留情,拓海抛下一句恶言,拖着这幅遍地鳞伤的身躯离开,片刻便失去了踪影。只是,一路上,留有不少血迹。
任由晚霞清风如何吹拂,步云就是不为所动。
……心中的一切理想都崩坏了,自己构想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了,化作泡影。
泪水,不禁从失神的眼眶中流出。
本来美好的一切,因为今天这些不安定因素,被一一打破,化作风,消失在远方。
步云双膝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双手,试图掩盖泪流不止的脸颊,但无奈,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为什么”
寂静中,渗入少女的呜咽。
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拓海回到了家中,立刻依在墙壁上。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自己继续步行了。侧目看去,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属于不幸中的万幸,毕竟,他不想让妹妹看到这样的自己。
……又打回原形了。
……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
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拓海有种昏头炫目的感觉。
……不行,还不能倒下,至少不能让…妹……妹她……看……见……
一声巨响,拓海倒到地板上。
发现异状的紫,小心翼翼地走到楼下探望。过了一整天,紫的情绪也平伏了不少,自己也有反省过。
当探头看向发出响声的地方时,不禁失声尖叫。
“哥哥!”
差点因为步速太快而甩掉,但紫很快就来到了拓海的身旁,眼泪似乎顺其自然便不断往外溢,完全不听使唤。
“哥!哥哥!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呃……紫……”
“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可?!不要吓人家!!呐!快回答我!”
拓海晕了过去。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拓海搬运到大厅的沙发上,首先把拓海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桌面上多了不少擦拭伤口的棉布和纸巾,越来越多。手忙脚乱的紫,以前也有给哥哥治疗的经历,所以运用起来并不陌生。
……难道,哥哥他又去?不可能,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去打架了,那是为什么?不要吓我,哥哥!你一定要振作!
红肿才好了不久的眼眶再次浮肿起来。
因为升职了,拓海和紫的妈妈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这个星期要出差。暂时不会回来。
几分钟后,简单处理过拓海身上的伤口后,紫这才记起擦拭眼眶不断外溢的泪水,被喊喊的盐水所浸泡的眼眶,光是擦拭也变得生痛。但紫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哥哥的身上。
“呃……”
再次醒来是半小时后的事情,紫心急如焚地盯着拓海。
勉强睁开双眼,便传来一阵刺痛。
“哥哥你终于醒了!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紫……”
见到拓海终于醒了,紫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轻握住拓海的一只手。
“太好了……太好了,担心死人家了……为什么不出声……”
突然又眼眶缺堤哭了出来。
“……抱歉。”
拓海勉强挪移自己这个身躯坐正,伸出一手安慰紫。
“……你哥哥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挂掉。”
“但是,但是,还是很担心你……已经很久没有了,难道哥哥你又……”
“啊……”
闻言,紫吃惊地瞪大双眼。
“……为什么?”
“为了我可爱的妹妹,这就足够了。”
“不要忽悠人家——?”
“没有忽悠你,我是真的为了你才大打出手。没有其他理由,我不是说出了吗,不会再参加,不过有时候迫不得已,我也无法自控。你要明白哥哥的苦楚。”
听到拓海说为了自己很高兴,轻轻抚了抚紫的头,挤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所以,不要担心。你哥哥我怎么说也是男人来的,这么容易挂掉就称不上了。”
“你说为了人家是很高兴……不过,不要有下次了。人家真的很担心的。”
我明白了,所以……安心吧。
只是,此时,拓海心中还残留着一阵挥之不去的刺痛。
……抱歉,步云,但是,我不能和你扯上关系。
疲倦的闭上双眼,拓海再次睡了过去。
时间为晚上七点。
“步云人呢?”
黄沙依旧保持威严地问着。
“姐姐她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回来的时候似乎受了什么打击,很伤心。”
“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步云的母亲担心地闻起来。
“哼!让她明白就好!”
“明……白?”
“吃饭吧。”
没有再继续追求,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奇怪。
【你很碍事,**!】
此时,步云独自坐在床上,双手抱着的膝盖,深深地把头埋进去。
房间中弥漫着少女的呜咽声,伤心的呜咽声。
……为什么要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明明帮了你。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但是,我不可以喜欢别人,就算你喜欢我。】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步云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瞳孔流转着泪水的晶莹。
……一直以来都对我比任何人都要好的拓海,不可能就因为那样而改变。
……他亲口说过会改变的!我相信他!
闭上双眼,擦干泪水。步云重新下定决心。
……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但是,我该怎么做?
一瞬间,步云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