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有两人存在其中。
“差不多时候了,知道怎么做了吗?”
闻言,另一把声音迟疑半刻,但很快就作出了回答。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
“嗯。明白就好。”
宽敞的窗框,投入淡淡的光线,照射在两人的身上。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十二月。
进入深冬,气氛跌倒只有几度。街道上,刺骨寒风不懂,让人颤抖不已,牙关也如旧式打字机一样忙不不停。在这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少穿一件能够遮挡寒风袭来的衣物、大衣、毛衣、围巾、耳套、口罩、手套、绒裤,雪鞋一样不能少。做好万全的准备,度过这个让人不想活的寒冬。
同样的,窝在暖炉里,窝在被窝里的人。没有人愿意起来,能坚持的大概只有少数。
“好冷。”
花音缩成一团,衣着,在奈奈子的关心下,简直像一只企鹅一样。泛红的双颊,一切都以淡色为主调的衣着,彰显出花音的可爱模样。此时花音所戴的那双手套,自然是宇送给花音的礼物,花音一直都很珍惜,很小心地呵护着。
而奈奈子,表面上说“这是必须的,本小姐才没有主动拜托你的。明白吗!”这样的话。但戴上宇送的绒毛帽子后,显得格外喜悦,和花音一样,也很小心地保养着这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只属于自己的。
“今天的确很冷呢。”
无意间呼出一口白气,凝结成雾气,如同烟囱所升起的烟雾,片刻便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一点痕迹。
“说起来,电视上说,如果这样冷下去的话,不过多久,就会下雪哦!”
花音仰望天际,白茫茫一片的苍穹并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景色。但在花音水亮的双眸中,映出的却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是那还没出现的雪景,白雪皑皑的场景,而自己,则在雪堆中嬉戏。
嘴角,不禁便扬起一丝微笑,幸福的微笑。奈奈子也似乎被花音所感染,停下前进地脚步,仰起头,幻想着同样的景象。
……下雪,吗?
——有点期待,如果是那样的话……
脑海中多了一点比花音更丰富的景象,双颊上,不知不觉便生起偏偏红晕。嘴角也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比起花音单纯是因为雪而喜悦的微笑,奈奈子的微笑,多了一份别样的幸福感,那饱含的并不是独自一人。
而是……
“二少爷,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听说治总会为你特地搞一个生日派对。”
福叔在驾驶位置上淡淡笑道,包含着祝贺,还有欣慰的情绪。但宇只是默默点了头,便没有其他的表示了,似乎对福叔口中的生日派对并不怎么感兴趣。
上一年,治也的确想为宇搞一个生日派对。但当时宇并不愿意主动与外界接触,也很抗议外面的世界。包括那些奉承的表情,那些虚伪的表情,那些虚有其表的表情,各种看上去让宇感到非常不舒服的表情。
【兄长和我一起过就足够了。】
宇这么表示,但治很明白,以前的宇,很喜欢热闹的气氛。
这一次,宇并没有抗拒。看来,外出了大半年,宇的确改变了,也愿意去接触世界的更多。原因的话,各种各样,一切尽在不言中。福叔也很高兴,见宇点头。
“听过二少爷在学校交了不少朋友,要打算邀请她(他)们吗?”
闻言,宇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
“嗯。一个人的话,会很无聊。”
福叔跟了宇这么久,多少也懂宇话中暗语,点头称是。
“那么,二少爷就尽情邀请你的朋友们来参加吧。治总方面,应该不会拒绝你的邀请。毕竟他很疼你这个弟弟。”
(点头)
音乐室。
“(哈欠)”
“身体不舒服?”
“不是。”
温雅在宇的演奏后,和宇一如既往地早晨的闲聊。天气的变冷,而且最近也变得很忙碌,让温雅也不太愿意早起来,造成精神不佳。刚才听着宇的演奏,有种很安心然后昏昏欲睡的冲动,还好最后一刻宇演奏完毕了。
尽管天气会让宇的手足变得僵硬起来,让演奏的动作不能自由发挥。但以宇的专注来说,精神和肉体甚至能分开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这份惊人的专注能力是在演奏中,潜移默化中习得的,存在于宇的潜意识中。
“只是,天气冷了,而且最近都很累,有点不太想起来。”
温雅的眼皮,似灌了铅一样,只能靠意志力苦苦支撑着,不让眼皮完全掩盖眼珠。搓了搓双眼,摆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有点天然呆的错觉。
“注意身体,不要太过了。”
“宇还是那么的体贴呢,学姐感到很高兴呢!(哈欠)”
虽说如此,但温雅的状态似乎没有怎么太大的改变,看上去有点站不稳,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高三的地狱你伤不起啊。
“那个,学姐。”
“嗯……”
犹豫片刻后,宇这才开口,但却又欲言又止。
“……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来参加吗?”
昏昏欲睡的温雅,大概就听到了一半,但这种状态又不好意思再问一次。只有说了一声“我明白了。”状态依然不佳。
“要小睡一下?”
“可以吗?”
(点头)
“那…肩膀借学姐一下。”
话还没说完,温雅就直接把头靠在宇的肩膀上,很快便睡着了。看着温雅那疲倦的面容,宇心中产生了丝丝心痛,拨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展现的是温雅那安详的睡脸。
……绮丽。
就这样,安静地渡过了一段时间。
午休。
“也就是说……”
“哥哥想邀请我们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奈奈子和花音均浮现出一幅带着疑惑和吃惊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瞳孔随后变得深邃,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我不太擅长应付那么大的场面。”
“不用担心,我会在你旁边。”
但这一句话,对于奈奈子来说就是一支鸡血针一样。一出口就使奈奈子变得精神不少,而且眼神也变了。
“既然花音也参加,那本小姐自然要保证花音的安全。不要误会!本小姐可不是想去,只是,只是陪花音罢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坦率,这些在紫苑看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们都懂了,唯独他不懂就是了。这时,紫苑坐在宇的一旁,摆出一副“小宇的生日派对怎么可能不去!”而且很理所当然的表情。
自大这点暂时改不了。
“可以。”
“嗯!那到时候让人家来做小宇的舞伴可以吗?”
又是一句不得了的话,花音和奈奈子仿佛又打了一支鸡血针一样,精神了不少。口中漏出“舞伴”两个字。紫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愿,上次被花音捷足先登,这次一定要拿回这个头彩!
不知不觉间,又缠上了宇的臂弯,让奈奈子再次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