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兀的停电前一刻,宇已经被紫苑带到宇的房间中。
相比于大厅的喧闹,这里明显很安静。两人独处的状况,是紫苑最希望的。借此几乎,她能够进一步靠近宇,得到宇的心。
“为什么,我的房间?”
宇不解,但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变化。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必有损失……自古是这么说的。但咱们的宇二少爷一向淡定,而且,他也不懂得这方面的多少。自然不可能会有那么福利的展开,所以各位某党派人士可以死心了。
嘛,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咱们宇二少爷按兵不动不能是完全,还有另一个更加主动的——紫苑。她一直都在寻找能够独处的机会,比如修学旅行。在学校的话,那个机会就基本没有。
——谁也不能从我身上抢走小宇!
——小宇治属于人家!
回想前天。
——“你懂的怎么做吗?”
尽管根本不需要下达命令,但下达命令就等于。事情会进入一个急进的状态中,紫苑本来想更加享受这一个过程。但父亲的命令就是绝对的,自己不过是父亲的道具,用来拉拢花间集团的一个道具。
尽管自己的确深爱着花间宇,但她却不愿意只有自己单方面接受对方,而对方却对自己没有相应的接受态度。那样,不过是一个强迫,再紧,她也不愿意这么做。
只是……
这是命令,她必须执行。
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尽管对象是自己的理想对象,但是,这是违背自己内心的举动。想挣扎,但无力挣扎,想求饶,但没有余地。你只能这样做,你没有任何违抗命令的机会。
——对不起,小宇。本来,人家想感情再深一点的时候……
——对不起,人家不能反抗……
——对不起,人家如果不执行,连见小宇的机会都会被夺取。
尽管表面在尽力掩饰,但洞察力一向锐利的宇,能察觉到紫苑双眸中那细微的变化。还有那微微颤动的肩膀,一切一切都被宇看在眼中,掩饰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但在宇面前,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呐,小宇——?!”
那一刻,停电了。但紫苑明白,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们看在眼里,逃不掉的,一点机会也没有。自己必须捉紧这个机会,下手。
对,紫苑捉紧了停电的那一瞬间,张开双手,紧紧拥抱宇,然后……逆推。一切都是计划中,这一切都是为了计划。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这样,我就能得到小宇!
——谁也抢不走!
——小宇只属于人家一个!
谁也无法从我身边抢走!
(滴,滴,滴)
眼泪流下来了,紫苑最终还是无法忍耐。尽管紧抱着宇,但她的娇躯在颤抖。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滴在宇的面上,宇能真切感受到那一阵温热,属于紫苑的温热。两人零距离接触,身躯紧贴着身躯,心跳能透过接触感觉到,很真实的。
(低微啜泣声)
少女在哭泣,内心在挣扎。她想反抗,却不能反抗。明明面前就是最喜欢的人,明明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明明触手可得的,明明不需要顾及什么的,明明自己有后路准备好的。
但是……但是……但是……就是下不了手,下不了手。不是因为没有勇气,不是因为没有决心,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迷惘。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感受不到宇的心。
那样对于自己来说就没有意义!就算得到了!就算得到了!那不过是痛苦!刻骨铭心地痛苦!自己永远都不会觉得高兴,不如说,这是一生的耻辱!
外面一阵喧闹,但房间内一片寂静,寂静中,能听到低微的,脆弱的,无力的,甚至是挣扎的,属于少女的哭泣声。
“…为什么,要哭?”
宇伸手轻轻触碰紫苑那落泪的俏脸,感受到的不单单是一阵温热,还有,是一阵伤感的情绪向自己的手中传来,蔓延到自己的思绪中。那一刻,宇似乎感受到紫苑此刻的痛苦,此刻的无力。
她在挣扎,如同身上绑上死结的大石头,拉着自己往海里沉,自己在不断地网上挣扎。但最终只能淹没在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黑暗的海底中。没人来救援,没有人来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小宇……”
紫苑那脆弱而颤抖的声音,在宇的耳边响起,让宇的眼神微微一变。很快,后备电源被恢复,一切都恢复了明亮,宇清晰地观察到紫苑那一个软弱无力的脸孔,泪水止不住地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往下掉着,自己控制不住。
“……怎么做……才好……人家……不想伤害……小宇”
啜泣间停顿,紫苑继续着自己的独白。
“但是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
已经泪不成泣了,紧紧贴在宇的胸前哭泣中,忍耐地哭泣着。压制着心中的那份极度不安,如同定时炸弹一样,接触前也无法释怀。无法从内心的恐惧中走出来,一步也不能,双腿不听使唤,就连爬也很无力。
这就是作为工具的命运。
似乎感觉到紫苑的内心伤痛所在,宇主动伸手抚摸紫苑的头发,尝试安慰她。或许,她的命运被自己更加悲惨,自己不过是失去,但还有自由,她甚至连自由的机会都没有。
——你也不好过。
——我明白的。
宇尝试着挤出一个微笑,一直以来,都想微笑一个。很多人都说,想看看自己的微笑,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是,自己总需要有些表示。不能一直这样封闭下去。他们在悲伤的时候,自己连最起码的表情也没有。
……我,是冷血动物吗?
……我,已经失去感情了?
……我,不为所动吗?
——不对!
“我……想微笑。”
“小宇?(啜泣)”
宇缓缓坐了起来,把紫苑抱在怀抱中,嘴角在努力地扬起。僵硬地嘴角,在努力的改变。他自己也改变,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有喜悦的、有悲伤的、有感动的,有痛心的。但自己却一点都不想用心去接触,深入去接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要再忍耐了,我明白……你其实很痛苦,对吧?”
“那就,哭出来。”
话语中,宇尝试牵引出封闭多年的感情,自己主动地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