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说是找感觉,看着这个山坡的弧度,宇的心有产生悬着悬着的感觉。花音更加不用说,在下滑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死死捉住滑雪板前面翘起的部分,不肯松手,甚至抱紧着,双眼早已经在加速的那一刻紧闭。
害怕失控而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宇则是双手捉着滑雪板的尾巴那个提供把手而挖空的位置。这样一前一后的,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感。
花音本来还天真的以为,只有哥哥在就不会害怕。但她错了,面对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看不清楚的前方。而且闭上双眼的她,最终还是无法呼唤心底的勇气来为自己打气。
——好害怕!好可怕!
内心在哀嚎着,但宇则是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眉毛微微动了动,似乎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因为和他乘上同一条船的是自己的义妹花音,怎么可能只顾着自己。他还必须顾着花音的安危。
毕竟,花音比自己更加脆弱,更加胆小。如果自己不能担任好作为哥哥照顾好妹妹的职责,这个当哥哥的就失策了。
为了减轻花音的恐惧,宇试图把自己的身躯更加紧贴花音的身躯,让花音后背不会只觉得冷飕飕,而是感觉有什么为自己支撑着。表明她不是一个人,而且宇的双手也很好地护着两边,如果翻侧的话,宇第一时间能抱着花音,作出最后的保护措施。
算是尽了作为哥哥的职责。
当然,另一方面,感觉到宇的身躯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花音,心跳顿时更加慌乱起来,突然产生一阵头晕脑涨的感觉。这大概是因为紧张和恐惧交织而让自己的内心不安定而产生的因素。
——不能自乱阵脚!
花音明白,宇在帮自己,他在为自己提供安全感。
山坡长度百余米,现在准备到达一半的距离,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滑雪板有些震动起伏了。产生的雪痕也越来越深,花音依然死死地抱着滑雪板前段翘起来的部分,而宇则保持原状,为花音提供自己所能最大限度给予的安全感。
“……安心,我会护着你。”
因为寒风刺骨迎面,再加上滑雪产生的声音。花音不能很清楚听到宇在说什么。只是能隐约听到坐在自己身后的哥哥说“护着你”三个字。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自己,不是一个人。
——哥哥,给予的不仅仅是安全感,还有勇气!
渐渐的,还有四分之一短距离就到达平坦的杉树林与空旷山坡的交界处。花音尝试着在高速下曾经畏惧前方的双眼,努力去尝试睁开双眼。
——不需要害怕!
——哥哥就在我身后!
当花音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来说都太迟了。皆因现在已经顺利抵达交接处。到最后,自己还是错过了鼓起勇气的那一刻,此刻就算秀发凌乱,手心冒出冷汗,但花音只有一个举动——对自己很失望。
——真失败……
——明明哥哥就在身后保护我!
眼眶擒住泪水,摇摇欲坠。花音讨厌自己的犹豫,讨厌自己的胆小。
“……我,真没用——?”
但是,宇为花音擦拭掉眼眶摇摇欲坠的泪水,轻轻摇头。嘴角,似乎想挣脱多年来的枷锁——宇想以微笑来鼓励花音,但他做不到。这个养成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问题。
“哥…哥?”
注意到宇面上的举动,花音也震惊了。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哥哥想用微笑鼓励自己”,但他做不到。
“不要急,我和你一样。想做却做不到。”
此话一出,花音内心泛起一阵激烈的荡漾,心跳那一刻漏了一拍。
“但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你和我,继续加油。不要再哭了,哥哥想看的,是妹妹的微笑。”
朴素无华的话语,给了花音心灵的震撼。
——我,真是个大笨蛋。
——明明在努力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
——哥哥也……
尽管不想哭,但眼眶似乎不受控制,摇曳着的泪水,咬着牙,拼命去抑制泪水不要流出来。但是,总是阻止不了,自己尽力了还是无法阻止。
“哭了后,记得笑一笑。但这两样,我无法做不到。所以,作为代替,你代替作为哥哥的,展露更多的微笑。能承诺吗?”
宇语气中带着丝丝可惜的语气,目光中也泛起丝丝的温柔。明明比自己更加无力,但依然在安慰着妹妹,不让妹妹哭泣,不让妹妹伤心,希望妹妹总是能带着真诚的微笑,快乐地成长。
这就是作为哥哥的天职。
闻言,花音点下头,刚想擦拭眼眶的泪水。但宇已经预先帮她擦拭掉了,宇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好好爱惜。”
不要染上悲伤的颜色,它代表的是我对你的关怀。
片刻后,花音还残留着几声细微的啜泣声,但比刚才已经好很多了。收起起伏的心态,风雨过后总是会见到彩虹,或者是太阳。它会照亮你前方的路,或者作为一个出口的标志。
抬起头,少女露出坚毅的目光,回应哥哥对她的期望。
“嗯!我会努力的……还有……”
“嗯?”
“谢谢你,哥哥。”
花音展现出灿烂的微笑。
那一刻,让宇心中产生一阵不小的荡漾,并且与记忆中的某些碎片产生的磁力相吸,某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宇心中产生丝丝的痛,还有阵阵的空虚感。
——你是你,她是她。
——我并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