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哥哥现在过得怎样?”
同样是圣诞之夜,而这一年,紫第一次没有和拓海一起度过。心中多少会有些落寞。但她已经答应了拓海,代替她打工,作为交换满足自己的要求。
时间回到四点的时候。
难得是圣诞节,作为休息日,而且学校的期末考试也完毕了,开始了冬假。再过几天也就是新年。但紫却在西餐厅忙碌,出于节日的原因,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应接不暇,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就算每年圣诞一起过,但这一年还是想一起过。
——和哥哥一起过。
但现在拓海身在很远的地方,而且拓海也应经有女朋友,也因此背负起一个重大的责任。自己这个作为妹妹的,无谓的撒娇已经不被允许,因为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自己这个作为他妹妹的,必须全力去支持他!
那个最爱有点就是一身热血,只会拼命,但必要时却很帅的哥哥。
疲倦的面容上,微微张开双唇,发出一丝轻叹,包含着各种感慨。
尽管再疲倦,但她依然扬起一个笑容。
“真的……一个大笨蛋。”
坐在休息间中,不经意间,紫转过头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外面下着小雪。路上早已经在前天的大雪下铺上一层足足有几厘米厚的积雪,让整个城市都变成了雪白的世界。
为了随机应变,铲雪车已经随时候命。
在灯红酒绿的夜晚,雪白的出现多了一份异样却又是这个季节不可缺少的色彩——纯白色。
——好美的景色,但是,如果能和哥哥一起看的话。
会更美。
心中……多了一份失落;目光中,多了一份寂寞。
“哟,的确是叫阿拓妹。差不多该结束营业了!你也快换衣服吧。”
大叔叼着烟头,从大厅走了进来。
突然多了个让紫很不舒服的称呼,心里自然产生违和感。
……妹妹,吗?
——说的也是。
没有多理会这个奇怪的称呼,反而现在才四点多,浪村大叔就说结束营业!但现在不过四点,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一般来说餐营业经营到十点才会结束营业。
“啊!咱直到你想问什么……嘛,其实呢……”
突然说话变得不顺畅起来,作为女人的直觉,紫多少能嗅到点什么。
“人家明白,既然大叔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快点准备,女人可是没有多少耐性的动物哦。”
被子这么嘲讽一句,让浪村有种魔术师变魔术时被拆穿一样的感觉。虽说是人到中年,但心中还是怀着一阵炽热的心,对生活充满信心——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后宫是单身这个让他脱“棍”的消息。
名为信心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既然暴露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谈情说爱什么的很正常!
——嗯!很正常!
虽然心里这么认为,但实际行为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大叔,人家要走咯!”
“啊啊啊啊啊!阿拓妹,不要这么急,等等这个未来老爸吧!”
闻言,紫只是偷偷一笑,然后转过身迈出步伐离开。而浪村则是急着锁上门,和刚才不同,把身上工作用的西装脱掉,换成一件比较普通的西装。
“亚美不太喜欢这么正规的着装,喜欢大众化点的。”
上次重逢自然要打扮地体面,否则会被当成流氓。
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还好还好!宝刀未老!还记得亚美不喜欢规规矩矩的一套。
外面一阵莹白之雪,透过白茫茫而带点灰暗的苍穹中,慢慢的飘落,没有降落的规律,咋眼看去像随风飘舞于空中的蒲公英,仿佛在寻找着自己最终的归宿,但当到达心中,地面时,却发现。
它只是一只飞蛾,接触到的一切都是轰轰烈火。
没过多久,就慢慢融化,最后消逝不见,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那份冰凉,那份颜色,还有那个姿态,却永远烙印在盛装着这团火的那个人的心中,不会轻易被抹除或者消散。
“我回来了。”
难得的圣诞节,亚美也休息,浪村回来自然是正常事。毕竟他正在迈向人生的第二春,也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也说不定。所以他不肯放下,他相信心中的那句真理:“只要有爱,年龄只是浮云。”
“欢迎过来。”
紫发现,母亲又瘦了,清秀的脸蛋比上次见的时候凹的更厉害。见此情形,紫哪里不会是钻心一般的痛苦,离开跑上前希望能帮到自己的母亲,尽管不是亲生的。但她一直对自己很好。
宛如自己就是她的亲生女。
“……亚美。”
浪村自然也给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和上次星期相见,这次亚美又瘦了。他同样也是一阵钻心痛。
“浪村先辈,真难得呢。”
面容上虽然带着疲倦,但依然带着亲切的笑容。
她想消除那种违和感。
放下手中准备好的东西,浪村很担心地快走了过来,眼神已经告诉了亚美一切。只是亚美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最近很忙,有点累而已。”
“妈!”
“这不是有点累的问题对吧!”
两人不禁怒诉着不爱惜身体的亚美,让亚美愣了愣。从两人的目光中,能感受出那份真切的关怀,那份发自心底的关系。紫和浪村互相对望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紫则负责把亚美推到大厅里坐好。
而浪村则准备晚饭,既然是开西餐厅的,自然有一定的水准。
“怎么了?”
“今天难得假期,妈你就好好休息吧。”
“但是晚饭——”
亚美的话语被紫用手指止住,并摇头,希望她就这样休息一下。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亚美也接受了紫的这份好意。
凭着熟练的手艺,虽然浪村也因为今天工作忙碌而感到疲倦不堪。但当看到亚美那副样子,心痛就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比自己还要辛苦的人在,自己怎么可能倒下!”
为了亚美,浪村能全心全意,不辞劳苦地去帮忙。
也算是为当年的对不起她的一点赎罪。
紫则帮助亚美放松放松筋骨,她也很累,但自己的母亲更累,她便觉得其实自己还很精神,还有多余的精力,为何不付诸于行动。
不一定要送些什么才算是母亲节,只要你能为母亲做点什么,她每天就等于受到最实惠的母亲节礼物。
晚饭后,紫负责洗碗碟,亚美执意要帮忙,但被两人阻止。一向很大姐姐的她,很多行动都被限制了,自然也不慢。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亚美。”
浪村握住亚美那瘦弱的双手,粗糙的一双大手包裹着这份纤细而脆弱的温柔。真切的目光,流露出他此时的真情。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亚美能理解,却也不解,一直她一直是拒绝的。
“不,我绝对会让你幸福的!”
这是浪村最真实的决心,也是内心剖白。